第二天一大早,堂哉根據(jù)查到的地址,就來到了辻村勛外交官的府邸。
這是個老牌的職業(yè)官僚,從畢業(yè)的學校到通過國家公務(wù)員Ⅰ類考試,從基層地方一直到外務(wù)省的履歷,辻村勛都非常的完美。
所以在54歲的年紀,他就已經(jīng)成為外務(wù)省重要的外交官之一了。
不過面對堂哉,他也不敢擺出托大的樣子,反而在得知堂哉到達之后,很熱情地到玄關(guān)門口迎接。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讓他身材肥胖,但繁重的工作也讓他的頭頂早早地禿了一大片。
見到堂哉之后,他表現(xiàn)出一種讓堂哉不適應(yīng)的過分熱情,甚至可以說是諂媚了。
“菅原君真是如大家所說的一表人才啊!菅原君能光臨寒舍,實在是讓寒舍蓬蓽生輝??!”看著睜眼說瞎話,表情還真像那么回事的辻村勛,堂哉有些無語。
“冒昧打攪,還請辻村先生不要見怪。”
“哪里哪里,菅原君能認識鄙人,那是鄙人的榮幸,怎么會見怪呢?”辻村勛哈哈大笑。
然而話是這么說,但他卻沒有絲毫挪動腳步請?zhí)迷者M去的意思。
果然,從這家伙嘴里探聽詳情,沒有想象中這么簡單。
“看起來辻村先生家里人很多,不方便我進去啊?!碧迷展室獾卣f道。
因為就在兩人在玄關(guān)說話的時候,堂哉至少看到4個人出現(xiàn)在能夠聽到這段對話的位置。
堂哉一瞬間將之前拿到的資料和這些人對比了起來。
二樓樓梯上一閃而過的人影,那似乎是個女人,大概是辻村的夫人辻村公江,不過并不是原配,而是后來的繼室。
玄關(guān)旁小客廳里的應(yīng)該是辻村勛的兒子辻村貴善。
接著是一樓最里面那道走進和室的老人,他是辻村勛的父親辻村利光。
而最后,也是最光明正大在那聽著的,是辻村家的管家,小池文雄。
一瞬間,堂哉大概明白了辻村勛不讓自己進去的原因。
“哈哈,菅原君見諒,家里確實人比較多,我辻村勛自問也是行得正做得直,沒有什么事是怕別人知道的,就請菅原君在這里說吧?!鞭y村勛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只是和他的形象確實反差巨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了。”堂哉停頓了一下,果然注意到管家小池身體微微一僵。
一個多月的八極拳鍛煉,不僅讓堂哉學到了發(fā)力技巧和格斗技術(shù),同時也掌握了一些觀察別人的技巧。
畢竟在格斗中,同樣也需要觀察對手的動態(tài),對方身體任何一個細小動作,都有可能是攻擊或防御的前兆,敏銳的觀察力也更容易克敵制勝。
“菅原君請說?!?p> “我之前曾經(jīng)被人綁架的事情,辻村先生應(yīng)該聽說過吧?”堂哉鋪墊式地問道。
“確有耳聞,犯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辻村勛表現(xiàn)出外交辭令一樣的“悲痛”之情。
“犯人當然可惡,目前兇手小川也已經(jīng)被逮捕歸案?!?p> “那實在是太好了?!鞭y村勛立即表現(xiàn)出欣慰的樣子。
“但是后來根據(jù)調(diào)查,小川在被解雇后的當晚,曾經(jīng)在貴府上逗留過一晚。”堂哉死死地盯著辻村勛。
“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辻村勛立即搖頭否認道。
看起來他否認的很堅決,臉上的表情也帶著一絲惶恐和疑惑,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但堂哉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破綻,那就是堂哉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辻村勛就已經(jīng)準備好說辭回答,兩人之間說話的間隔甚至都沒有半秒。
由此可見,他剛才說的大概率是事先準備好的答案。
既然他不認識小川,又何必事先準備好答案呢?
于是堂哉接著問道:“那我換個問法,那天貴府上都來過些什么人?”
“因為那段時間,內(nèi)子一直做噩夢,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也沒用,于是就請了有名寺廟里的僧人來做法事,算算日子應(yīng)該正好就是那天。不過當時我不在家,所以具體來了些什么人我也不知道?!?p> 辻村勛的回答簡直毫無破綻。
他當天在不在家,堂哉自然有辦法確認,他應(yīng)該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說謊。
也就是說,辻村勛告訴了堂哉兩件事。
第一件事,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至少他應(yīng)該和那個幕后黑手沒有直接聯(lián)系。
第二件事,那就是小川有可能是混在那些來做法事的僧人隊伍中。
而這兩件事結(jié)合起來,則又告訴了堂哉一件事,這也是辻村勛不讓他到里面說的原因。
辻村家有內(nèi)鬼!
辻村勛也許已經(jīng)猜到了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但兩邊都不想得罪的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像現(xiàn)在這樣,在玄關(guān)口,內(nèi)鬼的注視下,隱晦地給堂哉提示。
他大概以為,這樣就算那個人知道了,也不會拿他怎么樣,畢竟他好歹也是個外交官,是比較高級別的外務(wù)省官僚。
但是堂哉覺得他這么做,不僅不能兩邊討好,反而會兩邊都得罪。至少堂哉已經(jīng)決定,找機會要對這個人動手,讓他把知道的事情直接吐出來。
既然堂哉都會這么想,那更加心狠手辣的幕后黑手會怎么做也是昭然若揭的。
只是這個時機要找好,不能自己動手,也不能被人阻撓發(fā)現(xiàn)。
當然,明面上堂哉依舊裝作無事發(fā)生。
“這樣啊,那尊夫人病好點了嗎?”堂哉貌似關(guān)心地問道。
“好多了,你還別說,那個寺廟雖然沒什么名氣,但看來還是有點真本事的。”辻村勛大笑道。
“哦?是什么寺廟呢?媽媽最近也有些失眠,我想請他們?nèi)プ龇ㄔ囋??!碧迷找姍C立即問出了核心問題。
“山泥寺,我記得是叫這個名字?!鞭y村勛立即說出了名字。
“非常感謝,那么我就告辭了,改天如果還有空,再來拜訪。”堂哉笑著告辭道。
“哈哈,鄙人到時一定掃榻以待。”辻村勛也笑瞇瞇地說道。
就這樣,堂哉離開了辻村家。
然而正當他回到家,想著該怎么設(shè)計審問辻村勛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柯南的電話。
因為這個電話,堂哉不得不在幾個小時后,再次回到了辻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