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乾西二所后,傾兒就下定決心每天給弘歷講一個笑話。
第一次
“癩蛤蟆家族呢一直都是以蚊子為食,可近段時間一只癩蛤蟆茶不思飯不想,連蚊子都不抓著吃了,其他的癩蛤蟆都很想知道它到底怎么了。這時候,家族里最年長的癩蛤蟆族長說了:‘抓只天鵝來,保管好?!娙硕己芷婀?,紛紛問為什么。族長說了,‘因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呀?!?p>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ググ?,你干嘛推我出去啊……”
弘歷毫不留情將傾兒關(guān)在門外。
第二次
“從前有一個人帽子臟了從來不洗,而是將里面反過來繼續(xù)戴,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張(臟)冠李(里)戴”呀!嘿嘿嘿~”
“等下等下,你干嘛又推我!”
就這樣被無情拒絕了多次之后,這次,傾兒手腳并用,形象生動的演講依然沒有逗他開心。
傾兒喪了氣,“我說你,好歹給個面子嘛,笑一笑,我都累死了!”
“我沒讓你來給我講笑話?!焙霘v看著書,頭也不抬一下。
看著這張臭臉,傾兒頓時有了想打人的沖動,拼命忍住,“要不是答應(yīng)了額娘讓你開心我才不費這個功夫呢。不領(lǐng)情就算了,我還不來了呢!”
說著,傾兒扭身轉(zhuǎn)就要,可因為幅度過大,這個手碰到了桌上的硯臺,瞬間打翻了墨汁,灑到了桌上的一疊文章上。
傾兒也微愣了一下,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在做什么?!”弘歷立即拿起桌上的那疊文章,還有墨汁沿著紙邊滑落,語氣里已經(jīng)是涌上來的怒火。
傾兒瞄了眼弘歷的臉,果然對方的臉已經(jīng)沉了下來,眉頭緊皺,這一看就是發(fā)怒的表情啊!
“對不起,我的錯,我馬上幫你整理!”
傾兒伸手想幫他整理,反被弘歷一把拉開,弘歷瞪了他一眼,眼神滿是怒意和嫌棄,“別動!小木子!”
在門外候著的小木子聽到聲音,立即走了進來,一看這場景,就知道是自家福晉惹得四爺不高興了。
“以后,不準讓福晉再踏進我的書房!”
小木子抬頭看了眼傾兒,又看看弘歷陰沉的臉,只得應(yīng)聲,“奴才知道了?!?p> “我可以……”
“出去!”傾兒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弘歷直接打斷,“小木子,帶福晉出去!”
說完,弘歷直接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傾兒。
“福晉,奴才送您回房吧。”小木子說道。
傾兒自知犯了錯,眼瞎也不敢再惹弘歷,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先撤為妙。
“那我就先走了……”
傾兒和小木子遠離書房后,傾兒這才問道:“小木子,那疊東西是不是對你們四爺很重要???”
小木子點了點頭,“回福晉的話,那疊文章是四爺每日積累下來的,上面還有四爺?shù)睦蠋熤鞄煾档呐ⅲ臓攲λ鼘氊惖煤堋!?p> 這一聽,傾兒負罪感就更重了,“怪不得他那么生氣……”
“四爺平常就不喜別人動他的東西,尤其是書房。如今福晉不小心弄壞了四爺?shù)奈恼?,四爺難免動了火,還請福晉不要往心里去?!毙∧咀觿裾f道。
“畢竟是我有錯在先嘛,他生氣我可以理解的。唉,還是先回去吧?!眱A兒垂著腦袋。
傾兒雖然自知罪孽深重,可是被弘歷大吼一頓之后,她實在沒那個勇氣再去找他道歉??梢矎哪翘扉_始,弘歷看見她就黑著一張臉,更多的時候是直接把她當(dāng)空氣,根本讓她無從開口。
傾兒心懷愧疚,只能萬事小心,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原以為弘歷很快就會消氣,誰知道都三天過去了,他一點消氣的樣子都沒有。
果然這人的性子難以捉摸……
傾兒坐在亭子里,對著池塘的紅鯉嘆了口氣。一邊感慨她和弘歷更糟糕的夫妻關(guān)系,一邊吐槽弘歷的小肚雞腸。
“小姐,你在這里坐了快一個時辰了,要不我們回去吧?!被ㄕZ說道。
傾兒瞥了她一眼,繼續(xù)垂頭嘆氣:“不想動~~~~”
“福晉還是在煩惱和四爺?shù)氖虑閱幔俊毖╁\說。
雪錦是傾兒進宮后的貼身宮女,和花語一起侍奉在左右。
雪錦比她還要大上一些,穩(wěn)重心細,聰明伶俐,處事周全,比起迷迷糊糊,只知道吃喝睡的花語不知強了多少倍。進宮以來,也多虧雪錦處處提點。
一聽到雪錦的話,傾兒就更喪了氣,“是啊,不然還能因為誰……”
“看來福晉是真的很在意四爺?!毖╁\說著,語氣里頗有幾分欣慰。
在旁人看來,她估計像極了關(guān)心體貼自家丈夫的妻子,可又有誰能明白,她只是不想心里擔(dān)著這負罪感。怎么說她在這宮里也就只有弘歷能依靠了,若是跟弘歷鬧僵,那她這以后的小日子還過不過了……
“四爺還是沒有原諒小姐嗎?”看吧,花語這不懂事的,非得說得這么直白。
傾兒瞥了眼花語,沒好氣道:“是啊,誰知道你們四爺這么記仇,這幾天又不想見到我,正苦惱著呢。”
“福晉也不用過于煩惱,四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我想只要福晉道個歉,說幾句好話,四爺?shù)臍庖簿拖??!毖╁\安慰道。
“我現(xiàn)在不敢和他說話,他一見我,那眼神就像想吃了我似的……”傾兒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再者我每天睡得比他早,起得比他晚,基本都見不到他,怎么和他道歉啊~重要的是,你們四爺根本不想見我,不想和我說話……”
“這……奴婢也不知該怎么辦了?”雪錦也有幾分無奈了。
倒是花語心直口快地說了一句:“那小姐你應(yīng)該勇敢一點,主動一點去找四爺不就行了嗎?”
傾兒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去哪里找他?。俊?p> 花語語塞,搖了搖頭,“奴婢也很久沒見到四爺了……”
“一般這個時辰,四爺和五爺在上課呢?!毖╁\回答。
“上課?在上書房嗎?”以前看過一部叫《上書房》的電視劇,因此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聽雪錦這樣說,不由得起了興趣。
“其他幾位爺是在上書房,但皇上對咱們四爺格外恩寵,特地請了朱師傅在咱宮里教學(xué)。對了,和四爺一起的還有五爺和平敏郡王?!?p> “你是說平敏郡王福彭?”傾兒問道。
“正是?!?p> 對于福彭,印象中記得他是曽弘歷的陪讀,深受雍正和乾隆重用,還有軍功,雖與曹家有親戚關(guān)系,但日后卻并未受到波及,總之一生輝煌。
腦中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