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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假說

第247章 姚興風的尸體

超感應假說 八斗才雄 3885 2020-07-30 15:09:27

  先是瞬間的沉默,緊接而來是一陣巨大的沖擊,所有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宛如方才還一片光明的世界,下一秒就被混沌污染。

  時間嘀嗒嘀嗒的過了幾秒鐘,大家不約而同的躁動起來。

  “秦壬,查小徐電話的最后定位,你不是在每個人的手機上安裝了特殊的定位系統(tǒng)了嗎?趕緊找!”沈兆墨打叫出聲。

  “定、定位……手機定位,好的馬上去!”瞪大眼睛的秦壬先是鸚鵡學舌般重復,緩過神來后,迅速打開電腦查找位置。

  “老墨,小徐沒告訴你位置嗎?”穆恒一臉嚴肅的問。

  “……沒來得及,那條路他也不熟悉,應該是間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靠近新甸村東邊。”

  夏晴立刻回頭沖秦壬喊:“范圍在新甸村東,秦壬聽見了嗎?!”

  秦壬心神不寧的點點頭。

  周延表情扭曲,一直以溫和憨厚示人的他,這種表情很少展現(xiàn)過。

  “兆墨,小徐他……”

  “姚紀青沒那么沖動,更不會那么傻,殺警察可不是鬧著玩的,他現(xiàn)在一心一意要復活孫子,節(jié)外生枝不是他的作風,我想……小徐還活著。”

  雖然是一句寬慰人的話語,卻莫名感到一絲冰冷,而且?guī)в信狻?p>  沈兆墨安靜地走到秦壬身后,一言不發(fā),目光如刀,秦壬雙眼快速瀏覽屏幕,身后飄來的無形壓力,讓他在敲擊鍵盤的霎那間停頓了一下。

  確定位置只用了五分鐘,而對一屋子焦急等待的人來說,這五分鐘如坐針氈。

  秦壬簡潔意賅的說:“地點是愛華人民醫(yī)院,位置我已經(jīng)發(fā)到大家的手機上了,我通知了監(jiān)視姚紀青的另一個同事,讓他先趕過去?!?p>  “讓他在醫(yī)院附近等,別打草驚蛇,小徐要救,姚紀青更要抓?!鄙蛘啄珔柭曊f。

  此時,屋外的天氣不知何時變成了狂風暴雪,十分應景的給憂心忡忡的眾人來了場雪上加霜。

  作為司機的周延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為了不在救小徐之前自己先掛掉,他把車開得很穩(wěn)……也很慢,慢地夏晴接連罵娘,好像想用沙啞難聽的聲波將天捅個窟窿,迫使大雪停下來。最后,蒼天安然無恙,車里的人倒是快被吵出中耳炎來了,等周延老牛拉破車似的“慢慢悠悠”開到目的地,幾人感到耳內滿是夏晴罵大街的回聲。

  監(jiān)視姚紀青的另一名刑警已在風雪冒煙中等待多時了,他負責白天的班,出事前剛剛交接完,本打算回局里報告,沒成想發(fā)生了這事。他凍的臉色煞白,一路小跑跑到沈兆墨跟前,兩人不需要刻意放低聲音,大風刮過,什么聲音都會隨風而去,不留痕跡。

  “我偷偷溜進去看了兩眼,挺奇怪的,門外沒人看守,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小徐,別說小徐,連只耗子都沒有。這醫(yī)院小,一共兩層樓,我們的人沒敢去二層,不過你看,”凍的跟小丑似的刑警手指樓上,“一點光都沒有,難道他們打算摸黑作業(yè)嗎?”

  “……不太對啊,”穆恒瞇眼瞧著二樓,“窗戶明顯少了,一樓和二樓的房間數(shù)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經(jīng)他一提,大家紛紛望去——二樓黑漆漆的一片,被風吹得狂飄的雪花之中,隱約出現(xiàn)四扇窗戶,而一樓的窗戶數(shù)為八扇,足足少了一半。

  沈兆墨果斷命令:“他們把二樓進行了改裝,至少合并了四個房間……上二樓,不到萬不得不準動槍,姚紀青已經(jīng)驚了,不能刺激他干出極端的事來?!?p>  遠處是一快斜坡,兩邊零零散散堆著幾袋垃圾,看上去一片狼藉,毫不停歇的暴雪嚴重影響他們的視線。

  他們躡手躡腳的進入大廳,接著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外面狂風呼嘯,里面卻詭異地安靜,安靜到如若是個普通人無意間走進,定能把他逼瘋,因為借由黑暗傳出的恐懼如同長滿觸手的藤蔓,纏住人身體的剎那便慢慢往上爬,直到像棺材那樣包裹住全身,使你在恐懼之中戰(zhàn)栗卻毫無逃脫辦法,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不把人逼瘋才怪。

  二樓通道潮濕寒冷,沈兆墨他們把手電筒光亮調到最大,黑黢黢的長形空間、前方仿佛堵了一堵墻……

  “穆恒!”

  就在這個時候,沈兆墨突然用力拽穆恒胳膊,千鈞一發(fā)之際,在幾束幽暗的光亮中,一道銀光一閃而過,光亮擦著穆恒的脖子劃下去。穆恒跌跌撞撞好歹站穩(wěn)腳,抬頭一看,旁邊房間里沖出一個人,手中握了柄打群架小痞子們常用的長刀,滿身戾氣的看著他們。

  撿回一命的穆恒低聲罵道:“他大爺?shù)?!還有埋伏啊!”

  男人面無表情,握緊手中的長刀,二話不說朝他們撲來。

  “躲開!站遠點!”夏晴一推穆恒,勁大的連同沈兆墨也帶著向后退了幾步。

  面前男人似乎是練過,刀柄揮舞的很是順手,幾次都差點切中夏晴的胳膊。然而,夏晴絕不是吃素的,這位姑奶奶是純種食肉動物,面對銀光閃閃的刀,她嘴角莫名一挑,長刀朝她腦袋揮下,夏晴迅速側身,在刀劃過她胸前果斷反手一握,迅速握住了拿刀柄的手,手指向里掐住手腕,用力往下一折,一串動作一氣呵成。手腕發(fā)出“嘎嘣”一聲,男人立刻叫出了聲,刀也應聲掉落到地上。

  夏晴眼疾手快,腳尖一踢,長刀頓時飛出老遠,隨后一記飛腿,膝蓋狠狠撞到男人腹部,只聽他悶吭一聲,抱著肚子,癱倒下去。

  “我當是什么好漢呢,原來這么不頂用?!毕那缫荒^上的汗,不屑一顧的瞥了眼地上的人。

  穆恒在緊張的氣氛中還不忘記瞎貧:“夏姐,好身手啊,女版李小龍重出江湖……不過,他沒死吧?你手下留情了吧?”

  “你還有完嗎?剛才就該讓他砍死你!”沈兆墨瞪了他一眼,回頭跟周延說,“把他拖進去拷上,拷結實點,別讓他再出來搗亂?!?p>  拷好襲擊者后,他們來到仿佛是走廊盡頭的墻前,光線打在灰白的墻壁,幾秒鐘后,光線同時聚集在偏左的獸面銜環(huán)上。沈兆墨握住圓環(huán)往外一拽,一截鎖鏈露出的同時,旁邊墻壁中間一塊“啪嗒”一下分開,縫隙之中露出一絲光亮。

  穿過墻板,一個相對大的空間驟然出現(xiàn)在眼前,視野也頓時一亮——眼前的房間就是一間實驗室,被瓶瓶罐罐以及各種儀器圍繞的中間、一人長的容器里躺著一具皮膚發(fā)青的尸體,尸體的腳和手臂等地方均有腐爛,容器兩邊不斷涌出白色霧氣,使尸體表面結上一層薄薄的冰。

  這張臉,幾個人同時認出來,是兩年前死去的姚興風。

  “媽呀……什么情況啊這是?”穆恒不由得張大嘴。

  “小徐!沈隊,小徐在那兒!”“小丑”刑警低喊一聲,兩步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徐警官,徐警官的后腦挨了一擊,血液已經(jīng)凝固,但仍能瞧見駭人的傷口,好在沒有危及生命?!靶〕蟆本倥艿郊茏由戏伊艘魂?,果然找到了些紗布,他急忙跑過徐警官身邊,給他傷口做應急處理,隨后,把他背在背上,提前帶了出去。

  夏晴全身繃緊,掃視四周,“老墨,一個人都沒有,該不會跑了吧?”

  “丟下寶貝孫子自個逃命?姚紀青干不出來?!蹦潞阏f。

  突然,一個人影從對面墻壁里鉆出,腳步緩慢的靠近,腳步聲中聽不出猶豫,也沒有要跑的意思,逐漸變大的身影給人一種要“舍身赴死”的感覺。

  當人影進入光亮中,沈兆墨他們看的一清二楚——是姚紀青。

  他果然沒有跑。

  姚紀青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看到那位警察同志,我就知道這里保不住了,請沈隊長放心,我不會殺警察的。來,見見我的孫子?!彼咽仲N在容器的玻璃蓋上,輕輕拍了兩下,“很快……很快他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小風跟他爸一樣聰明,一樣懂事,其他的孩子雖然也很可愛,但小風是特別的,是我最疼愛的孫子?!?p>  沈兆墨看了看容器中的尸體,問:“你也有其他孫子孫女,為什么單單對姚興風付出這么多感情?”

  “因為這孩子救過我的命?!币o青緩緩說,“小風4歲的時候,我被查出患了白血病,一大家子人只有小風能給我做移植,可是他還是個孩子,即便主治醫(yī)生再三向我保證不會有風險,可事不關己,當然可以高高掛起,反正又不是他的孫子。那個時候,小風的爸爸剛剛過世,所以我決定不能讓我孫子受苦,然而這孩子卻自己跑到醫(yī)生面前嚷嚷著要救我,他才……他才4歲?。⌒▲P說是爸爸臨走前囑咐他照顧好媽媽和爺爺。手術很成功,我活了下來,小風每隔一天便到醫(yī)院看我,在我跟前撒嬌。老伴去世后,小風自然而然成為我心靈的依靠……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不該早死……他有權利享受更長、更完美的人生?!?p>  “所以,你就決定讓他‘重生’?”

  姚紀青深呼一口氣,“善良的人,老天爺都在可憐他,這證明小風命不該絕,沈隊長不這么認為嗎?”

  夏晴氣的一吼,“胡扯!你以為那人是真心幫你?。克徊贿^想要你的錢,你孫子的死活他壓根不關心,那人就是給你了個夢,你還且醒不過來了!老糊涂!”

  沈兆墨看向夏晴,搖搖頭讓她不要再說了。

  “想讓重要的家人重新回到身邊,哪里有錯?”

  沈兆墨沒做發(fā)表任何意見,而是換了個問題繼續(xù)問:“給你介紹這項技術的是不是王銀林?”

  “是他。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認識霍于杰,他也是個失去至親的人,我倆算是同病相憐。王銀林死后,我擔心讓小風復活的計劃會因為殺人案而擱淺,因此就找到了你爸,打算通過他詢問案件進展,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你爸這油鹽不進的脾氣一點也沒改,還是這么不留情面。算了,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跟我孫子道個別,下次見面,就是他再次出生的時候,還請你們善待他的身體?!?p>  我的天,還跟這做夢吶!夏晴差點把這句話嚷出來。

  “還有件事要問你,”沈兆墨開口,“吳仲軒和舍曼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舍曼我不知道,吳仲軒……是我給王銀林提供的高濃度鈉。吳仲軒他該死!”姚紀青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冰冰的,“要不是他把小風介紹到那個現(xiàn)場,小風就不會遭遇泥石流,現(xiàn)在會活的好好的,不光吳仲軒,姓白的也該死,他死在泥石流里算他命好,不然也會跟吳仲軒一樣,在大火中活活燒死!”

  穆恒插話道:“白教授是被人殺的,不是死于泥石流,殺他的就是你把希望全權托付的人,他還殺了不少人呢。”

  姚紀青猛地抬頭,頓了頓,接著哈哈哈大笑開,“那我更該感謝他了,感謝他幫我報了仇。至于其他人,我不關心,他們的死活跟我無關?!?p>  這樣都行?穆恒愣住了,這老頭看樣子沒救了。

  半晌后,姚紀青的手離開容器,他轉過身,一步一步腳步沉重的宛如走向刑場的犯人。

  與此同時,裝載尸體的容器底部、綠色的燈光忽然熄滅,紅色光點取而代之。

  紅光悄無聲息的閃爍,越閃越快、越閃越亮,終于,在某一點上轉變成一道劇烈的火光——

  容器,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炸成一團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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