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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253章 誰是兇手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808 2020-08-05 18:56:38

  秦壬把池威的背景資料拿在手里反復(fù)查看,“照澹臺姐的說法,池威雖然有動機,但王銀林三人不是他殺的……那是誰?”

  “其實還有一個疑點需要解決,”澹臺梵音拿起王銀林死亡現(xiàn)場的照片,“把人栽進土里可以解釋為模仿白教授的死,可尸體身上假的青銅碎片該怎么解釋?放它目的是什么?吳仲軒等人身死是幕后商人的追殺,那王銀林、霍于杰、還有幸免于難的姚紀青,盯上他們的兇手,除了仇視他們所干的勾當,還有其他的原因嗎?三個人的共同點除了‘重生’計劃外還有什么?”

  窗簾高高掛起,沈兆墨的辦公室里沒亮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陰暗卻朦朧的異樣感。澹臺梵音盯著玻璃墻外忙里忙外的其他人好久,視線分散投射在幾張桌子,池威的照片正端端正正地出現(xiàn)在其中一臺電腦屏幕上。

  沈兆墨上半身靠著椅背,一摞摞的資料恰好擋住了他大半截身子。秦壬和夏晴略帶迷惘的癱在沙發(fā)里,穆恒靠在墻邊,眉頭擰成一團。沈兆墨掃視了他們一眼,抬手從抽屜里取出個文件夾擺在桌前,緩緩開口:“兩年前,白教授和他學生謝陽發(fā)現(xiàn)了藏在‘千尸洞’地底墓穴中的大禹九鼎中的其中一鼎,他們本想挖出來研究,但無奈無充足證據(jù)支持,文物局不批準,與此同時‘千尸洞’莫名坍塌,因此他們的愿望徹底泡湯,到此為止都是我們十分了解的。

  澹臺梵音專注的看向他,其他人的注意力也紛紛轉(zhuǎn)移到沈兆墨身上。

  “陳山曾提過,當年對于謝陽拍攝的大禹九鼎的照片以及視頻是否真實文物局內(nèi)部爭議不斷,對此,我詳細的了解了一下。吳館長、陳山等有經(jīng)驗的考古專家大部分同意或希望將九鼎挖出來研究,雖然違反了國家規(guī)定,但他們認為特殊情況當特殊對待,大禹九鼎一直是中國千年間的謎團,假如能借此得出進一步的推測與結(jié)論,了解其背后的歷史,所帶來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否定的一方大多是文物局內(nèi)部的行政人員,他們主要考慮的是安全以及遺跡保護問題,取出鼎是否會對本身脆弱的‘千尸洞’巖壁帶來毀壞,這是未知。原本,白教授被拒絕后,是打算和學生再次進入‘千尸洞’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千尸洞’在此時坍塌?!?p>  “洞內(nèi)坍塌是在白教授被拒多久后發(fā)生的?”澹臺梵音手里握著一支筆,大拇指不斷摩擦筆桿。

  “不久,一個月后?!?p>  “即是準備再去一次,為什么不馬上動身?”

  沈兆墨挑了挑嘴角,仿佛是料到了她會這樣問,“因為白教授去找了他的好友——姚紀青?!?p>  就跟聽故事似的都快入迷的秦壬和夏晴頓時坐直了身體,穆恒也從墻前“分離”開,向前走了兩步。

  沈兆墨點了點文件,“姚堯的口供。白教授想邀請姚紀青一起去XZ,姚紀青專業(yè)知識過硬,又在手眼通天的,帶上他,怎么說呢,就像有了一個堅實的后盾一樣。還有他們志同道合,白教授認為姚紀青一定會同意,而姚紀青果真答應(yīng)的很痛快……”

  “然而?”澹臺梵音等著他的轉(zhuǎn)折。

  沈兆墨一笑,說:“然而,白教授并不知道姚紀青心中打得什么算盤,姚家的古玩店發(fā)展的迅速無比,其原因除了掉姚紀青考古教授的身份、廣闊的人脈、敏銳的商業(yè)頭腦外,還有一點……暗地里的文物走私?!?p>  “什么?”秦壬和夏晴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澹臺梵音臉上失了幾分血色,表情也略微扭曲。

  “我已經(jīng)把這案子扔個一隊了,反正他們閑著也閑著,姚家的賬很復(fù)雜,估計他們得且忙一會?!?p>  “老墨,一隊忙不忙我不操心,讓他們家‘周扒皮’心煩去,”穆恒出言打斷,“……你這都什么時候查出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姚紀青走私文物的事,白教授知道?”

  “我想他不知道,不然,姚家產(chǎn)業(yè)也不會到今天才被查封?!?p>  澹臺梵音有規(guī)律的敲著桌子,“姚紀青打著幫助白教授的幌子想趁機把九鼎挖出來賣掉,王銀林引薦商人給白教授、資助他繼續(xù)研究九鼎,但暗地里其實是利用挖出的人骨做實驗,這兩人都與白教授和大禹九鼎有關(guān)……霍于杰呢?”

  “他是當時唯一不同意把鼎撈出來的學者,也是他提出了一系列潛在危險,文物部門通過對他的話進行考慮,這才駁回了白教授的請求?!?p>  夏晴一點頭,“明白了,霍于杰就是白教授申請失敗的罪魁禍首,他跟兩年前的現(xiàn)場有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兩人此后再無交集?!鄙蛘啄nD了一下后才接著說道,“兇手接二連三的殺人,表面看上去像是在伸張正義,懲罰跟商人同流合污的惡人,事實上卻是除掉妨礙大禹九鼎的研究、或是想利用它圖謀不軌的人。這個兇手對大禹九鼎的癡迷難以想象,甚至接近不正常,與此同時,他痛恨那些利用文物犯罪的人,恨到能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們。兇手跟考古界有很強的關(guān)聯(lián),如此才可以輕而易舉的接觸王銀林等人。他有著某段特殊的經(jīng)歷,比如當過兵、像陳山那樣下過鄉(xiāng)、比如學過相關(guān)知識,有能力有手段將放置姚興風的容器炸毀。秦壬有一點說的很對,王銀林等人精明的很,所以兇手對于他們來講不具有威脅性?!?p>  秦壬雙手疊放在一起,用力緊握,雙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沈兆墨。

  此時,剛好一聲雷在窗外響起,接著,雨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來。

  “兆墨,”澹臺梵音加重了語氣,眼神凌厲,“兇手是誰?池威在哪兒?”

  沈兆墨沉默不語,打開文件夾取出一張照片,分散的昏暗陽光射在照片中人那仿佛橘子皮一樣的面孔上,他看上去很高興,扯著臉頰開心的大笑著。

  “他就是兇手……”

  **********************************

  池威感到驚愕,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如同石頭般僵硬,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這個屋子沒有窗戶,感覺不到外面的天氣究竟是什么樣,但屋內(nèi)卻寒冷刺骨,一陣陣冷風刮過四面的墻壁吹進池威的身體里。

  “……怎么可能……‘千尸洞’是您弄塌的?”池威以沙啞的聲音問道,他慢慢扭過頭,看向燈光下的青銅鼎,“……是把鼎取出時發(fā)生的嗎?”

  人影抿唇笑出聲,聲音就像煤氣管道漏氣般使人驚慌失措。

  “別說,霍于杰分析的還有些道理,‘千尸洞’的確不是一個適合考古工作的好地方,我剛把鼎拉上來,地面立刻就塌了下去,把我砸了個正著,你看看我這腿,到現(xiàn)在都用不上力,醫(yī)師生說傷了神經(jīng),恐怕再也站不直了?!?p>  池威的臉已從慘白變成濃濃地鉛灰色,嘴唇干裂,他不小心用舌頭一舔,嘗到了絲血腥味,“……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人影消瘦的身體微微直了直,聽見他這樣問,浮腫眼瞼下黑棕色眼眸瞬間綻放出癲狂的色彩。

  “為什么?你竟問我為什么?把有價值的東西挖出來研究,為子孫后代多留下些東西不是理所當然嗎?我已經(jīng)把危險降到了最低,不過是賠上我的一條腿罷了?!?p>  “……不是不被允許嗎?”

  “那是他們沒有遠見!”人影厲聲一吼,池威嚇得哆嗦了一下,“‘千尸洞’歷經(jīng)千年風霜,它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結(jié)實得多,就算不小心傷到了,花點時間修復(fù)就好,可大禹九鼎不同,是本質(zhì)上的不同,鼎上所雕刻的花紋,都是我們了解上古文化最好也是最直接的途徑,如此珍貴的寶物、人類文明的瑰寶,明明近在咫尺,卻因為一個人多余的擔心而放棄,可笑至極!”

  “……那……”池威小心翼翼看著人影,“王銀林……霍教授……還有,還有姚先生孫子的遺體,那些都是……都是您做的?”

  “先生?我呸!”人影冷道,“一個靠倒賣文物發(fā)家致富的文化流氓有什么資格被稱為先生!在幾千年的歷史中,有多少人尋找大禹九鼎,如今重新出世,他竟然想打它的主意!他不是最寶貝他那個孫子嗎?還妄想通過什么先進手段讓他重新出生一次,那我就毀了,毀了他的希望,讓他也嘗嘗寶貴東西消失的滋味!當然,要是姚紀青能一起消失最好,算他運氣好被警察救出來。”

  池威勉強站穩(wěn)身子,“……您殺姚先……姚紀青我理解,殺王銀林我也能理解,他害了我姐姐和馨然姐、吳館長,參與犯罪活動,企圖讓死去的、甚至是死了千年的人‘復(fù)活’,他死有余辜。可霍教授呢?他不過是提出了一些建議,即便有些偏激,罪不至死吧?”

  人影嘆了口氣,“我原本沒想殺他,縱然提出反對,但也是為了保護文物遺產(chǎn),我雖生氣,但不恨他。可他變了,變得跟姚紀青一樣異想天開,盼望自己妻兒能夠復(fù)活,為此不惜出賣良心,給姓王的提供從墓里挖出的人類遺骸,所以我才要把他一起解決掉?!?p>  “……盼望死去的親人復(fù)活……很難理解嗎?”

  人影低聲笑著,宛如是對池威這句感慨的嘲諷。

  池威的臉孔被光影遮蔽,恐懼的表情逐漸變成了絕望與悲傷,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與人影的談話,一個想法此時浮現(xiàn)在他腦中,“你之所以帶我來這,給我看這座鼎,因為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癡迷九鼎對嗎?我有其他七鼎埋藏的地圖,你想讓我替你去尋找?”

  人影聽后似乎松了一口氣,“我老了,腿又受了傷,很多事力不從心,我需要找一個像樣的接班人,我跟很多人提過,包括我引以為傲的學生,他們卻不理解我……只有你,你對七鼎的執(zhí)著讓我更加認定了這點,我覺得我們一定可以合作的非常愉快?!?p>  “……九鼎對我而言根本無所謂?!背赝吹卣f,“我想要抓住殺害姐姐的兇手,我認為圍繞九鼎的線索是查出真相的關(guān)鍵,所以這么拼命……如今看來,我又弄錯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來,“有些東西還是讓它繼續(xù)埋在地底的好,挖出來,未必是好事……”

  人影愣住了,中間過了好久,屋內(nèi)只聽到了兩人呼吸的聲音。

  突然,人影高聲笑開,刺耳驚悚的笑聲響徹整個屋子,他就這樣笑了半天,下一刻猛地喘了口氣,語調(diào)仍是云淡風輕,“……這樣啊,那沒辦法了。我不會殺你,只會將你關(guān)在這里,你只有幫我這一個選擇……”

  話音未落——

  門被硬物強硬撞開,跟外面的冷空氣一起沖進來的是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巨大的雷聲在屋頂周圍震響,聲音震動了大氣,雨水似乎同時在顫抖。

  澹臺梵音從人群后穿出來,幾個快步跑到池威身旁,沈兆墨則將注意力緊緊放在拄著拐杖的人影身上,人影衰老的面孔、表情逐漸松垮,嘴唇也無力地一張一合。

  池威無力地靠在澹臺梵音懷里,輕聲且吞吐的對眼前的人影說:“……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要一錯再錯了……柏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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