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尋與眾人正走在路上,忽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中二咆哮,人被這噪音震得有些懵,忍不住抱怨起來。
“究竟是哪個沒素質(zhì)的混蛋,竟然當(dāng)街挑釁,兄弟們,把人找出來,干他!”
這話瞬間引起眾人的共鳴,便是身為女孩的蘇妍也覺得,那嚷嚷的混蛋很欠揍,她先前可還在跟晏尋愉快地聊天呢。
本來兩人的關(guān)系,明顯有著升溫的趨勢,沒想到被豬九戒一嗓子,直接給攪黃了。
這明明都要抓住晏尋的心,成功擠掉原配上位了,竟在這時候被打回原型,叔可忍,嬸不可忍!
“都聽我晏尋哥的,找到人之后全力弄死他,誰要是敢不動手,就是跟我蘇妍過不去!”少女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豬九戒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隨便吼了一嗓子,竟然得罪了那么多人。
孫大齊和秦洛相視一眼,不由得對豬九戒感到同情,不管是晏尋還是蘇妍,這兩個家伙可都不是好惹的,得罪誰不好,偏偏要撩撥他們。
老話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一個心心念念想上位的小女人,加上一個茍到地老天荒,只知道搶人頭要人命的小白臉,你指望他們能有廣闊的心懷?
“秦洛兄弟,要我說,那個中二的家伙,可真是夠作死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孫大齊道了一聲阿門,很是憂傷的對著秦家大表哥說道。
這些年他在法拉利車廂里,接觸的朋友多了,小葵花媽媽課堂常開課,信仰也不時改變。
有時候是圣騎士亞當(dāng),有時候是燈草和尚田伯光,有時候是登龍劍士甄志丙。
總之,人類的信仰在孫大齊眼中,都是一樣的,只要神能幫忙撐起半邊天,他不會吝嗇自己的虔誠。
“孫兄弟,慎言,根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判斷,那個囂張的家伙,似乎就是黃崗村的村長,筑基之境的野豬精,豬九戒!”秦洛提醒道。
“什么?”孫大齊驚呆了,有些哆嗦。
喵了個咪的,那個一點都不低調(diào)的家伙,竟是這里的村長?
“是真的,我沒騙你,妖族選村長,都喜歡挑最能打的,一來可以與村民打成一片,二來能保證村子基因的強大!”
“換而言之,妖族的選舉,是為了挑出一個不怕事的扛把子,保證大家一起浪的時候,不會翻車!”
“豬九戒就是那個,誰得罪了它,明天就帶全村人上對方家里吃飯的家伙!”秦洛扯皮都不帶喘氣的,唬得孫大齊一愣一愣的。
便是一旁的其他修士,此時也嚇得夠嗆,先前那些筑基之下的妖修,就讓眾人吃盡了苦頭。
現(xiàn)在,筑基級別的豬九戒,竟然叫囂著發(fā)出了挑戰(zhàn),所有人都覺得情況很不妙,若非身處詭境,只怕早就風(fēng)緊扯呼了。
“表哥,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蘇妍轉(zhuǎn)身,瞪了秦洛一眼。
見到秦洛乖乖閉上嘴,她又道:“這要是把人都嚇跑了,待會兒誰來保護(hù)晏尋哥哥?”
眾人無語凝噎,這小丫頭,不帶這么坑人的??!
暗暗將金手鐲在手腕上,晏尋完全不在意秦洛的話,他此刻自保的手段多了不少,哪怕獨自面對筑基修士,也不會輕易隕落。
而且,蘇妍是可以越級挑戰(zhàn)的妖孽,以她半步筑基的修為,要攔下那豬九戒不是問題。
照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們這一行人真正需要在意的,反而是那不曾有過任何異動的佛陀尸妖。
“好了蘇妍,先到村子中心看看吧,畢竟遲早要面對那豬九戒的!”當(dāng)先朝前邁步,晏尋并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他修為雖然弱了些,但此時說話還算有分量,眾人倒也沒有誰站出來反對。
一行人小心謹(jǐn)慎的朝著祭壇靠近,才走過道路拐角,就看到了手持長矛,衣袍迎風(fēng)而立的村長,筑基妖修豬九戒。
“竟然有兩個人!”孫大齊并不知曉佛陀尸妖的存在,此刻乍一見到對方,神色立時變得難看起來。
不止是他,就連秦洛和其他人,都面色凝重,隱隱顫抖起來。
豬九戒與佛陀尸妖的威壓,實在是太強大了,那毫不掩飾的筑基靈力,如迷霧般繚繞在兩者周身,讓空氣都隨之扭曲起來。
“晏尋哥哥,那就是豬九戒!”
蘇妍指了指體型龐大的黑色野豬妖,又道:“它手上的那根長矛,就是開辟這處詭境,將黃崗村封禁于此的神兵魔刃,裂空梭!”
“裂空梭!”晏尋深吸了口氣,死死盯著金色的長矛,沒想到這竟是一件神兵魔刃。
相較于手中的葬仙劍,裂空梭的氣息顯得更為強橫,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好像是練氣較之筑基,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但晏尋相信,只要能將葬仙劍的品階提升到一階,它會比裂空梭還要強大。
“那么,那個高大的金色人影,就是群妖以秘法煉制,將隕落的佛陀尸體養(yǎng)成的尸妖么?”他深吸了口氣,對金色人影很是忌憚。
似乎,那東西對于鬼符,有著十分強大的免疫力。
這是晏尋心血來潮產(chǎn)生的認(rèn)知,雖然并不能百分百確定,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
“就是它,融合了梵修佛道,妖族血脈之力,以及幽冥鬼氣三大法則,從而形成的可怕尸妖,比之同級別的修士都要恐怖!”
很是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蘇妍多走出一步,將晏尋護(hù)在身后,其他人亦是將靈力運轉(zhuǎn)到了極致。
豬九戒看著眼前的十二道人影,忍不住皺了皺眉,沒想到活下來的人族修士,數(shù)量竟會如此之多,難道白鶴等人的攻擊,沒產(chǎn)生一點效用么?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能擊殺他的兒子豬小戒,又弄死了三個半步筑基,這些修士哪里會弱。
“豬九戒,把裂空梭交出來......”一個練氣八重的修士走出,直接開口吒喝,想要仗著人多,給這半妖來個下馬威。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豬九戒已然抬手一甩,金色長矛破空爆射而出,直取其咽喉。
下一刻,此人趕忙凝聚鬼符,以靈力將之催動,狠狠一甩。
轟!
空氣中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鬼符迎上裂空梭,磅礴的妖力與鬼氣相互糾纏,同時將對方消磨瓦解。
不過瞬息之間,兩者的力量已然耗盡,長矛鳴顫著飛回豬九戒的手里,而那一張鬼符則徹底湮滅,不復(fù)存在。
“竟然擋下了!”
眾人凜然看著這一幕,沒想到晏尋給出的鬼符,竟能抗衡豬九戒的一擊,還是在對方動用了神兵魔刃的情況下。
“好厲害的符咒,想來你們擊殺我的兒子,還有三位半步筑基的妖修,便是依靠這等符咒吧!”豬九戒冷笑,將飛回的裂空梭接住。
雖然鬼符的強大超乎意料,但它并不因此而忌憚,畢竟那也就堪比筑基修士的一擊而已。
“既然知道吾等符咒的強大,豬九戒,你還不交出神兵魔刃,束手就擒!”
那練氣八重的修士,因擋下了豬妖的一擊,此刻意氣風(fēng)發(fā),忍不住站出來,頤指氣使。
他手中還有一張鬼符,雖然弄不死這豬九戒,但放狠話裝逼是足夠了。
“哼,真以為,我殺不了你?”豬九戒朝前邁步而出,體內(nèi)妖力隨之轟然爆發(fā),在祭壇上旋身,再次將裂空梭一甩。
隨著黃金長矛爆射而出,它已是狠狠踏地,借著反震的力道朝前掠出,速度快若鬼魅。
既然那修士找死,那就成全他!
“不好,晏尋兄弟,孫大齊兄弟,快救我!”那修士看到豬九戒親自動手,嚇得臉都綠了,只能轉(zhuǎn)身,猛地往人堆里扎。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地道,可也比被豬九戒弄死強,他不愿浪費最后一張保命符。
“兀那豬妖,竟敢動我晏尋兄弟的財神爺,找死不成!”孫大齊嚷嚷著,順手捏了張鬼符,揚手就是一甩,轟的擊退了裂空梭。
至于飛來的豬九戒,自然有人對付它,但不是正掏著耳朵,懶懶散散走出的晏尋。
秦洛有點興奮,他手上有蘇妍給的十張鬼符,此刻以靈力催動一張,將之朝著豬九戒一甩,也想體驗一把土豪待遇。
下一刻,空氣中有金色光影閃過,它擊潰了被催發(fā)的鬼符,讓其煙消云散,使得秦洛懵了。
“佛陀尸妖!”秦洛呼吸一膣,既心疼那被撲滅的鬼符,又驚駭于尸妖的強大。
他還未回過神來,豬九戒已然咆哮著,握拳狠狠砸下,強橫的的威勢,甚至將秦洛腳下的土地壓踏了半寸。
“表哥小心!”
斜刺里一桿長槍暴刺而來,將豬九戒的拳頭磕開,蘇妍連人帶槍被生生擊退,喉嚨里有腥咸的血氣涌動,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哼,算你走運!”身形翩然落地,豬九戒抓著裂空梭,與那佛陀尸妖聯(lián)袂而立。
它冷冷注視著在場之人,對于這些人族修士,徹底起了殺心。
“秦洛,你們能結(jié)陣對付那佛陀金身么,它對鬼符有著強大的凈化之力,不將之牽制住,我們的符咒很難發(fā)揮作用!”
從人群中邁步走出,晏尋手上抓著一根點燃的法香,身形漸漸變得虛幻,以靈體的狀態(tài)問道。
在兩大筑基強者面前,他不會將輕易置身險地,只能依靠法香的力量,讓自己暫時處在安全狀態(tài),然后才敢直面豬九戒和佛陀尸妖。
“結(jié)陣?”秦洛搖搖頭,表示根本做不到。
這些修士并不是出自同一個勢力,本身靈力很難形成共鳴,加上沒有演練過陣法,無法達(dá)成晏尋的要求。
不過,若要牽制佛陀尸妖,也許根本不用結(jié)陣,眾人合力就可以辦到。
“都聽我指揮,所有人以鬼符封禁自身氣息,練氣七重兩人一組,與練氣八重配合,占據(jù)佛陀尸妖周身的七個方位?!?p> “我來正面應(yīng)對它,記住,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不要讓這尸妖突圍,爭取讓晏尋和蘇妍,取下豬九戒的人頭!”
“要是誰出了差錯,那么等待我們的,只能是全軍覆滅!”秦洛快速吩咐下去,并以鬼符暫時封禁自身氣息,一步步走向那佛陀尸妖。
在場的十個修士實力不弱,想要擊殺佛陀尸妖很難,但要牽制一段時間,并非不可能。
“蘇妍,晏尋,豬九戒就交給你們了!”秦洛回過頭,沖著兩人一笑。
他沒說的是,自己還有其他人,都將性命交到了兩人的手中,若他們無法擊殺豬九戒,所有人的下場都一樣,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好了,筑基修士,我又不是沒殺過!”晏尋微微一笑,以嘴咬住法香,手上唰的出現(xiàn)了一疊鬼符。
“不知道擊殺這大Boss,能弄到多少點經(jīng)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