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想要的,三人也不再停留在這個攤子前,也省得擋了攤主后來的生意。
墨染舔了一口糖葫蘆外裹著的紅糖,走到緋盈身邊看了看她右手所持的鳳凰糖畫,感嘆了一句這攤主畫技高超,畫得精致且栩栩如生。
“盈盈,這鳳凰挺好看的,嘖,逼真得,換我都舍不得吃了。”
卻見緋盈斜了她一眼,自顧自道,“正是畫得好看,才要吃掉啊,不然多浪費啊?!?p> “你說得也對。”墨染點點頭,沒想到她這閨蜜竟然有珍惜糧食的觀念。
而一旁的水寒卻怔住了,眼前與數(shù)年前的一幕奇異地重合了。
......
那是葉氏入門不久的一個春日,他出門準備到水家的鋪子察看,路經(jīng)水府不遠處的一條街,又遇到了上次花燈會的那個小女孩,除了個頭稍長高了些,依舊那樣錦衣華服,玉雪剔透。
此刻小女孩仰著頭望著插在草架子上的糖葫蘆與糖人,看著似乎快要垂涎三尺了。
水寒深覺或許是緣分,就走了過去,那小女孩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看來,見是他,喊了句,“咦,是上次的大哥哥?!?p> 水寒不曾想她還認得自己,笑著應了一句,問,“你想要哪個,糖葫蘆還是糖人?我送你?”
小女孩或許是年紀尚幼,倒也不謙拒,指著最上頭的一個糖人就說要這個。
水寒一手摸出銅錢,一手將草架子最頂端的糖人取了下來,遞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倒也知禮,向他道了句謝,就吃起了糖人來。
水寒饒有興致地看著小女孩幾口便將糖人的頭啃了大半,想起平日遇見的大家閨秀,那些女子總會傷春悲秋的感慨,遂隨口問那小女孩,“這糖人不好看嗎?”
“好...康啊?!毙∨⒆炖锖侨耍f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那你怎么舍得吃掉的?”水寒半蹲下來與她平視。
小女孩看著他,眼中帶了些不解。
未幾,將糖含化了,咽了下去,才道,“好看,所以才要吃掉啊,不然就融掉了,多浪費啊。這也是對它的尊重嘛,雖然吃掉就看不見有些可惜,可我心里會記得它的!”
小女孩說得一本正經(jīng),惹得水寒險些捧腹,然而在外要維持形象,他忍了笑,頷首贊同。
見小女孩得了他的認可很是得意,他忽地福至心靈問了句,“那你可會記得大哥哥?”
小女孩歪著頭,才應了句,“當然會啊?!本吐犚姴贿h處又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小姐!”
“啊,我該走了,謝謝大哥哥的糖人,大哥哥再見!”
若不是光天白日之下,后來到鋪子查賬又發(fā)作了一批中飽私囊的下人,水寒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了。
......
“水大哥?”這聲呼喚仿佛與多年前的那聲“大哥哥”重疊到一塊,見他回過神來,緋盈將左手的糖葫蘆拿到他眼前晃了晃,“這你可要吃?”
“我......”水寒本想說自己不嗜甜,不覺瞥見了她右手的糖畫還剩大半,想來是吃不下了。本來甜的吃多了便膩,她胃口也是不大的,如今一臉懇求望著他,倒真讓人無法拒絕。
心里嘆了口氣,將她手中的糖葫蘆接了過來,“謝謝小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