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軒雖心思狠辣了些,卻也不是無賴之人,既被拆穿了,也沒打算再搪塞推脫。
她也明白對方既然這樣說,必然已無追責(zé)之意,無非是要些財物之類的補(bǔ)償,只是雙方皆是世家之人,錢財方面并非十分短缺,恐怕所圖不小。
就聽緋盈開口,“我聽聞云姑娘在雍京開設(shè)了一家胭脂坊,”那日水寒回去便將云軒之事都與她說了,她也是沒想到曾與墨染商討欲從事的女子妝飾之行當(dāng),她倆沒有做成,倒是云軒真開了起來,“不知所屬是否在云姑娘名下?”
云軒聞言對于她的意圖已隱約猜出一二,遂頷首道,“是歸屬于我不錯。”
“若我說想要云姑娘將此胭脂坊轉(zhuǎn)讓于我,可否?”緋盈先前所問也不過是客套詢問,其實(shí)事實(shí)如何也已心知肚明,只是要等云軒作出回答才好繼續(xù)說下去。
“在商言商,上官小姐又出得起什么價?”云軒道。
“你做下這等事,以此為賠禮難道不該?”這話倒是杜若說的,她雖生在商戶人家,卻自小深得她爹與嫡母嫡兄寵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對于這些事倒了解不多,只覺得做錯事賠禮道歉是應(yīng)該。
在場之人雖有與她差不多的想法但也不會說出來,墨染拉了拉她的衣袖,將她帶回身邊,正是要悄聲與她說個中曲折。
所幸云軒也沒將她的話聽進(jìn)去,冷然瞥了她一眼,又看回緋盈處。
而緋盈只舉起一根手指。
云軒身旁侍女扶著自家小姐,眼睛一會看看自家小姐,一會掃向緋盈等人,見此動作,沒忍住開口詢問,“一百兩?”
緋盈搖了搖頭,侍女正欲再問,就聽云軒先開口,“可是十兩?”
緋盈還來不及說話,身后的水寒也跟著邁前了一步,他是意會了,便搶先開口道,“一文錢,想必足矣?!?p> 這話倒是將他奸商本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了,至少在墨染看來是這樣的。
云軒倒沒什么反應(yīng),畢竟哀莫大于心死,還是她身邊的侍女要?dú)庹?,張嘴就要罵這群人異想天開、不知好歹。
“可。”云軒深知水寒說得出這種提議,已是將她視作陌生人或敵手。
若是先前她或許還會用哀兵政策動之以情,如今說什么也不管用了,她既害了葉氏,哪怕葉氏并非他心上人,他也絕不會輕饒自己。
如此還不如應(yīng)了罷了,這樣想著,云軒接著道,“胭脂坊的店契等我回府后讓下人送與上官府,白日你們再與我再簽一份契吧?!?p> 她邊說著,邊以手揉著太陽穴,正想告辭,卻見緋盈與水寒還有話未完的樣子,就停住了步子,“不知上官小姐還有何事?”
“我聽聞云姑娘的胭脂坊中有一眾擅制胭脂調(diào)香料的老手,不知云姑娘手中可有他們的賣身契,或是別的契約?”
“你.....”那扶著云軒的侍女松開了手指著緋盈氣得說不出話來。
連在后頭與杜若科普的墨染也不禁扶額,這是既要人家的鋪?zhàn)?,連別人的人手也不放過的節(jié)奏?。坎贿^也好,能省他們不少功夫呢,盈盈真是越來越精明了,有她的風(fēng)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