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佑從車廂后頭探出頭來,原來她也一直在后邊將車往前推:“我們也這樣打算的,可是駱姑娘說想盡快離開那地方,只好用人力了?!?p> 駱蓁蓁柔弱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公子……蓁蓁實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想出這個主意的……”
好嘛,一群人對一輛馬車廂又推又拉的,就你一人坐在車上,你害怕的時候還真沒忘了享受啊。
江瑜強(qiáng)忍心中不耐:“如此,不妨事的?!?p> 小隊長上前來跟江琉抱了一下拳,滿臉歉意:“小姐恕罪,那把劍,我沒有看住?!?p> 他現(xiàn)在仍覺心驚。鎮(zhèn)劍一直放在黑衣男子尸體旁邊,他只錯了一眼,回頭就發(fā)現(xiàn)劍和離它幾尺遠(yuǎn)的劍鞘都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甚至以為那黑衣男子沒死,鎮(zhèn)劍是被藏起來以作偷襲用的,于是還招呼了同伴,對其行合圍之勢,檢查了兩三遍,終于確信男子是真的死透了。
可是鎮(zhèn)劍哪里都沒能找到。
總不可能是一陣風(fēng)將劍和劍鞘都給吹到崖底下去了,也不可能是山精鬼怪順去的。若說是被人偷的,世間真有這樣奇人,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嗎?
其實方才爭斗之中一片混亂,禁衛(wèi)軍小分隊們離得遠(yuǎn),就是看到了孟允的影子,也只以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俠士,后來也不知是何時走了。
但鎮(zhèn)劍卻是江琉從滄海閣中帶出來的,與什么江湖俠士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就算江琉說會有人來取,劍也不該在他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因此誠恐地前來請罪。
江琉輕咳一聲,知道一定是孟允將鎮(zhèn)劍拿走了:“無妨。把醫(yī)館的錢付多些,就當(dāng)我給下一個從山上滾下去的倒霉鬼付了醫(yī)藥費。咱們朝前,找個空地休息一下吧?!?p> 這句話她說地大聲,意在提醒孟允,有傷莫要硬抗,等他們走,一定要現(xiàn)身將身上的傷處理一番,她在前邊的空地等他。
直等到馬車的影子消失在小路盡頭,孟允從一棵樹上直接跳到大夫面前??v然大夫有了心理準(zhǔn)備,手里的茶碗還是差點貫成兩半,上下打量了孟允一眼:“還真有倒霉鬼啊……”
……
前方的馬車中,笛佑正忙著給江琉的腳踝換藥,駱蓁蓁坐在對面抽抽鼻子,低聲道:“難聞死了……”
笛佑忍了忍,再管不了駱蓁蓁是否還有用處:“我家小姐要不是為了救你,怎么會扭到腳?若不是腳傷了行動不便,也不會那么容易被推下山崖去!”
駱蓁蓁在琥戎被家人驕縱慣了,哪里被一個奴婢如此大呼小叫過?她立刻要發(fā)火,突然看到江琉平淡的眸子,想起了自己要嫁進(jìn)云巡太子府的目的,于是拼命擠出淚花來:“我,我也不想的,我太害怕了,以為偷偷跑掉就不會拖你們后腿……江五小姐,你的腳沒事吧?”
江琉一個頭兩個大,幾乎動了把駱蓁蓁丟在這的念頭,想想還是算了:“無礙的。勞駱姑娘費心了。”
“那就好?!瘪樰栎璧难蹨I立刻收了回去,撩開車簾朝路邊看,一副其他就不關(guān)我事的樣子。笛佑氣得滿臉通紅,看見江琉對她使的眼色,只好低頭繼續(xù)檢查江琉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