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后。
沈墨汗透重衣,筋疲力盡。
他收功站住,將換下的臟衣服和浸染了藥汁的汗巾,一起泡上皂角,搓洗干凈。
這時。
心中一塊大石才算落下。
沈墨熄燈上床,喚出屬性面板。
力量:1.55
速度:1.5
體質(zhì):1.45
精神:1.59
積分:700
除了精神項外。
其他各項,經(jīng)過這半個月的苦練,特別是每天還服用一枚氣血丹的情況下,都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
現(xiàn)在。
沈墨的力量、速度和體質(zhì),都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的成年男子。
即使在外院學徒中,也是名列前茅。
畢竟。
沈墨付出的每一份努力,在系統(tǒng)的演化下,都會轉(zhuǎn)化為積分、點數(shù)。
真是沒有一滴汗水是浪費的。
而別人。
是萬萬不可能辦到的。
當然。
變化太大,難免會惹人起疑。
在對戰(zhàn)、演練的時候,沈墨一直都是隱藏實力,不顯山不露水,表現(xiàn)得極為普通。
“咦,推演目標竟然又多出一個。淬體丹!這個萬物推演系統(tǒng),看來不止可以推演功法,連其他物品,比如丹藥,也可以推演?!?p> 當看到推演項后面,又增加了淬體丹時,沈墨真是大喜過望。
他立刻點開說明框。
“淬體丹,啟動推演,100積分?!?p> 要求的積分并不高。
看來之前推演系統(tǒng)對氣血丹毫無反應(yīng),是氣血丹連最低的推演標準都沒達到,實在是上不得臺面。
“推演啟動?!?p> 沈墨在心中命令一聲。
意識恍惚一下,腦中隨即多出一道信息。
正是淬體丹的丹方。
通筋草,向陽花,劍齒莧,百年龜甲粉…………。
足足三十九樣藥材,而且越到后面,藥材就越罕見珍貴,有幾種藥材,沈墨聽都沒聽說過。
“原主雖然讀書多年,但看的都是科舉文章,雜書涉獵極少。何況,涉及武道的書籍,一向秘而不傳,只在武者間流通。這方面的知識,我目前還是很匱乏?!?p>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半個多月,沈墨他們除了習武練功,其他涉及武者的常識,了解得并不多。
沈墨在心中暗暗將這事記下,想著以后一定要找機會,多多增長自己的見聞,補充知識才是。
花費了100積分推演淬體丹。
沈墨現(xiàn)在還有600積分,不管是烈雷拳還是疾風腿,都可以選擇其中一項推演。
沈墨沉吟一下,決定暫且擱置。
他還記得上次推演軍體拳時,即使面對實力高出自己一大截的陰鬼,在推演啟動的霎那,帶來的爆發(fā)力和殺傷力也是極為驚人。
這600積分,完全可以留作不時之需的殺手锏,當作底牌來用。
反正只要推演啟動,功法就會立刻轉(zhuǎn)化為身體本能,完全不用擔心熟練問題。
“希望這次沭陽之行,可以成為一個轉(zhuǎn)機。等我再回柳城時,不必像今日這般如履薄冰,小心翼翼?!?p> 還有死去的丁五、丁七。
雖然這半個月,沒有他們的同黨出現(xiàn)。
但沈墨心里,始終都沒有忘記這兩個人。
隨著他對這方世界了解的深入。
沈墨感覺這二人身上的疑團,真是越來越大。
從他們的姓名,還有當時的對話推敲,這二人毋庸置疑,肯定是屬于某個組織。
但不管是丁七還是丁五,身手真的是非常一般。
不說比不上白管事。
就是現(xiàn)在的沈墨,也足以和他們一戰(zhàn)。
那個組織,為什么會派這么兩個身手平平的人?
是這二人偶然發(fā)現(xiàn)了原主的身份,還是有備而來,故意為之?
這其中的原因,不弄清楚,沈墨實在是難以安心。
偏偏他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消息來源極為閉塞,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沈墨越想,真是越睡不著。
但明天還要早起趕路,他只能強迫自己合眼,在心里數(shù)著綿羊催眠。
一夜半睡半醒,極不踏實。
五更天一到,沈墨就爬了起來。
先練霸王九鼎。
后練烈雷拳、疾風腿,連刀法也演練了一番。
而外面的天,終于透出微微晨曦。
“小墨,起來了嗎?”
沈墨剛把包袱收拾好,外面就響起周虎的叫門聲。
沈墨開門。
原來周虎是過來喊沈墨去他家吃早飯的。
臨近新年,卻要背井離鄉(xiāng)地分開,飯桌上的氣氛,很是哀傷不舍。
周大嬸剛把元宵盛到他們碗里,眼淚就落了下來。
“當初不讓你們?nèi)竺?,你們不聽。現(xiàn)在可好,連個團圓年都過不上了,我……”
“娘,咱不是說好,不提這個的嘛。再說,清河鎮(zhèn)離柳城又不遠,說不定我過年的時候,還能回來呢?!?p> 周虎被分到了清河鎮(zhèn)。
從柳城出發(fā),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算是他們這批人中,被分到的最好差使。
而沭陽。
據(jù)帶隊的王松濤說,能在天黑前趕到,就算他們幸運了。
結(jié)果。
他們還真是不太走運。
走到一半的時候,從早上就一直陰沉沉的天空,突然烏云壓頂,竟劈里啪啦地下起雹子。
拳頭大小的冰雹,不僅砸得車篷哐哐作響,連拉車的健馬也嗚嗚痛叫,隱有暴走跡象。
車夫忙向王松濤請示。
“王公子,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避避,要是驚了馬,可就麻煩了?!?p> “這鬼天氣,大冬天的下雹子,個頭還這么大,真是邪門,肯定又是那濁……”
其中一位青衣見習弟子忍不住抱怨。話沒說完,就被王松濤一記凌厲的眼刀制止。
濁?
會不會是徐老之前提過的濁潮呀?
沈墨心中一動,敏銳地捕捉到最后那一個濁字。
而王松濤則已經(jīng)指揮后面的馬車跟上。
“我記得前面林中有處亭子,可以先去那里避避,等冰雹下完再走?!?p> 即便是夏日下冰雹,也是來得突然,去的匆匆,不會持久,何況是冬天。
眾人在王松濤的引領(lǐng)下,穿過林中小道,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一處頗為老舊的石亭矗立在林間。
車夫趕緊牽馬奔了過去。
沈墨他們緊隨其后,進到亭中躲避。
這會兒,雹子已經(jīng)小了不少,只有豆粒大小。雨絲夾雜其中,卻有越來越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