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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嫡妃

53表妹來了,街頭爭辯

禍國嫡妃 墨雪千城 2103 2020-01-09 08:00:00

  縱使易家二老請出了家法也敵不過小女兒思春的心,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這位姨老太太易氏為了所謂的愛情備足了盤纏跟書生私奔了,當晚就氣死了老爹,不久娘也死了。

  這一點,與沈群私奔的孟婉儀倒大有易氏之風范,只可惜孟婉儀被人捉了回來,易氏卻成功了,冠上夫姓,成了傅易氏。

  成功的傅易氏卻沒盼到俊俏書生的飛黃騰達,結(jié)婚十年,俊俏書生一再落榜,最后竟生生把自己氣死了,傅易氏本來沒臉再回家,可想著一雙兒女無人庇佑,遂厚著臉皮求到了娘家。

  娘家人恨毒了她,哪肯再認她,后來她求到龔府大姐姐那里,姐姐念及往日情份,倒瞞著娘家人時不時的接濟她一二,這讓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將魔爪伸到姨侄女龔氏這里。

  龔氏原一直瞧不上這位喪風敗俗的小姨媽,她幾次三番的找來,她都冷漠的不理她,許是灰了心腸,這一來有將近半年沒上門了。

  這一次,不知怎么又找上門來,這臉皮真真比城墻還要厚。

  喬氏嘟囔完,心中暗暗一笑,滿是嘲諷道:“喲,二嫂,你娘家姨母又來啦,還不快快請進來。”

  孟婉芳聽到那一窩子窮酸親戚來了,眼睛翻的就差找不到眼珠了,瞪著喬氏道:“三嬸嬸,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娘早與她們斷了干系,又哪來的……”

  龔氏打斷道:“好了,芳兒,你少說兩句吧?!?p>  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是她主動讓姨媽帶著小表妹過來的,這小表妹姓傅,名喚言柔,生得面薄纖腰,十分美貌,比蔣姨娘還在上,更難得是她識文斷字,還會寫幾句傷春悲秋的酸詩,老爺應(yīng)該喜歡這樣的調(diào)調(diào)。

  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招這一窩子像狗皮膏藥似的窮親戚上門,可如今她被一個姨娘壓制的死死的,連她身邊的親信都敢動,若她再不出手,就只能坐以待斃。

  好在,傅言柔素來性子弱,好擺弄,等先用她擺布了蔣賤人,再擺布她就容易多了,至于姨媽那里,多給她些銀兩,她有什么不肯的。

  正想著,老太太說話了。

  “罷了,老二媳婦,你姨媽來一趟不容易,請她進來坐坐吧?!?p>  老太太雖極度瞧不上傅易氏,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稍傾,就看見一個年約四十,長得精瘦,面帶風霜之色的婦人走了進來,論年紀,她還不到四十,自打年少不知事跟人私奔后,就再也沒過過好日子。

  后來丈夫自己把自己熬死了,她更沒了依托,狠吃了幾年的苦,早就弄的容顏憔悴,雖比老太太小了不少,但看上去卻比老太太還要老。

  她領(lǐng)著兩個人,一個男子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書生扮相,頭束一塊藍色方巾,鬢角戴花。

  容貌也算得上不錯,偏生油頭粉面,有些猥瑣模樣,進來時,雖垂著頭,一雙眼睛卻四下滴溜溜的亂轉(zhuǎn),此人正是龔氏的小表弟傅言杰。

  另有一女孩兒,瞧上去比孟婉芳大不了多少,生的極是美貌,眉眼間與傅易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神情氣度有些小家子氣,未免落了下層,好在,她風露清愁之態(tài),倒有府里孟婉儀幾分風度。

  大家彼此正要見禮,軟簾一響,就有小丫頭通報道:“三姑娘來了?!?p>  別人還沒什么反應(yīng),獨傅言杰心激動的快要飛起,素聞定遠將軍府三姑娘孟九思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只可恨他無緣相見,好不容易表姐下了貼子來請他們?nèi)敫?,說什么他也要跟來。

  沒想到,一來就有這等美事從天而降,他激動的咽了一下口水,兩眼發(fā)直的盯向軟簾處,只盼著孟九思像降落凡塵的仙女一樣腳踏祥云而來,然后瞧上他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與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私奔,成就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佳話。

  誰知沒等來孟九思,卻等來了另一個驚惶失措的聲音.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宮……宮里的陰貴妃娘娘派……派內(nèi)侍來府上傳旨了……”

  眾人一聽,聯(lián)想到孟懷璋痛揍薛良之事,一個個慌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以為定是薛良不好了,華陽郡主告到了陰貴妃娘娘那里。

  傅易氏是個有眼色的,看到眾人臉上的驚惶唯恐不妙,正想要收拾收拾包袱打道回府與孟家撇清干系,不想竟是命孟九思前往薛家登門致歉,讓兩家化干戈為玉帛,以便更好的輔助圣上,她便息了回家的心思。

  ……

  下午時分,太陽終于熱烈了些,照在人身上帶了春日里暖洋洋的溫度。

  從孟府到薛國公府要經(jīng)過長平城最繁華熱鬧的一條街——后市,乃是群花所聚之地,也是大哥孟懷璋最喜歡逛的一條街。

  街兩邊高樓廣廈,街鋪林立,墻體敞開,各色茶坊酒樓幌子迎風招展,街兩邊擺滿各種做小生意的流動攤販,螺鈿玩物,細畫絹扇,新窯青器……應(yīng)有盡有。

  路上行人紛紛,無論男女,皆愛戴花。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咧……”

  耳邊忽然想起小販悠遠綿長的叫喊聲。

  孟九思忽想起小時候走失時,街邊叫賣冰糖葫蘆的聲音,不由的輕蹙了一下眉心,正要放下帷裳,忽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吵之聲。

  “你這人怎這般無賴,這一對琉璃盞明明是我的,你怎說是你的?”

  “誰說是你的,明明是我的,要不是看你年紀大了,我定要拉你去見官,你個黥卒老兒,還不知是哪里跑出來的盜匪。”

  “胡說,這琉璃盞是我剛撲到的,不信你隨我去問問。”一個青袍白須老者拉著一個中年男子走向街市拐角設(shè)了大輪盤的攤販處,“我剛剛就是在他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盤撲到的?!?p>  “喂!店家,這……琉璃盞是這老頭在你這里撲到的嗎?”

  攤主眼一橫:“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剛來不久,生意還沒開張,怎可能有人撲到什么琉璃盞。”

  “你……你們?”

  青袍老者憤怒的伸手指著二人,百口莫辯。

  孟九思在轎子里見這青袍老者只覺得眼熟,待老者被那人揪著衣領(lǐng)吵吵嚷嚷的要見官時,她看到了他的正臉,左額角上方刺有一個墨青色的“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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