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郡主且按捺下心頭疑惑,騎驢下坡道:“也罷,看在貴妃娘娘的面上,本郡主就不與你,也不與你府上計較了?!闭f著,不耐煩的擺擺手,“來人啦,送客!”
……
很快,在府里下人的帶領(lǐng)下,從沁心堂一路行來,走到一處遮天閉日的濃蔭夾道之下,忽一陣冷風夾雜著夾道旁一汪碧池的水氣刮來,竟有種周身發(fā)涼之感。
孟九思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府里丫頭并沒有帶她們原路返回,正想問時,忽然一聲嬌喝傳來。
“孟九思,你給本縣主站?。 ?p> 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一群丫頭簇擁著兩個少女走來,一個是剛剛離開的薛蕊,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東西迷住了眼睛,一個勁的拿著帕子在拭眼睛。
另一個竟是剛剛在大街上遇見,一見面就拿鞭子抽她的永明縣主,原來她竟是花家的那位二姑娘。
她心知不好,在瞬間明白了剛才沈郭氏為何會輕易讓她離開,這永明縣主可是個身懷武功之人。
此時,又沒有燕齊在,她若再與她起了爭執(zhí),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絕對會吃大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綠桑也嚇白了臉色,道了聲:“姑娘,快走,快走!”
主仆二人急步就要離開,剛走出夾道,永明縣主蹭蹭蹭幾個箭步就追了上來,身形一掠,伸手就擋在了她二人的面前,豎著兩道飛揚的柳葉眉,一臉不善的盯著孟九思。
“我當是誰,原來你竟是孟九思!”
她生平最恨,自己的美貌被長平雙姝比了下去,不過到底從未見過,下意識的便告訴自己這長平雙姝的美定是虛名。
今天,她在街上見到一美貌女子和燕齊勾搭,再料不到這女子竟然就是孟九思,其實她早該想到了,除了孟九思,長平城內(nèi)哪里還有這等惹人眼的妖艷賤貨。
本來,今日她也不會登薛國公府的門,豈料燕齊借機溜了,她氣的要死,駕馬要趕到成王府將他揪出來,正好經(jīng)過薛國公府,忽一眼瞥見似有個熟悉的身影進了薛國公府。
她一時好奇便勒停了馬,上前一打聽才知這女子竟是久富盛名的長平雙姝之一孟九思,她疑惑這孟九思是不是在街上見到的那一位,想入府一探究竟,只是不愿在府里遇到薛朝。
躊躇了一會兒,又命人入府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薛朝并不在府里,她這才大著膽子進來。
她這人沒什么閨閣好友,也就薛蕊一個手帕交,聽薛蕊說,孟九思不僅與她二哥退了婚事,還唆使她的傻子大哥將薛良打傷,今日表面上是來上門致歉的,實則是上門來示威的。
她心中一聯(lián)想,莫不是孟九思看上了燕齊才退了婚,一時間心中燒起了燎原妒火。
勾搭了燕齊也就罷了,她還膽敢仗著口舌之利,出言休辱自己唯一的好姐妹,氣的薛蕊眼淚都流了一大缸,這怎么能忍。
她越想越氣,上下又重新將孟九思打量了幾眼,越打量越覺得眼前這女子不僅艷絕無雙,還別樣的清純,她從未見過將清純和妖艷集合的如此完美的女子,妖中帶仙,漂亮惹火的過分扎人眼睛。
下意識的就伸手探向腰間,想拿出鞭子來抽花她的臉,手上一落空方想起銀鞭已被燕齊沒收了,她更加生氣,不由分說,張開五指就朝著孟九思臉上狠狠扇來。
她是習武之人,這一猝不及防的巴掌凌厲而下,根本容不得孟九思躲閃。
“啪”的一聲脆響,綠桑擋在孟九思面前已挨了她重重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綠桑右耳充血,兩眼發(fā)花,人一個大趄趔,往旁栽了下去。
孟九思驚呼一聲:“綠桑!”
伸手就要來拉她,卻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栽倒在地,孟九思趕緊去扶她,將她扶起時,看到她耳朵和嘴角都流出了血。
孟九思大急,也顧不得永明縣主會不會抽第二個耳光過來,又是擔憂又是自責,一邊拿帕子拭血,一邊急道:“綠桑,綠桑,你怎么樣了?”
綠桑生怕嚇著了孟九思,強撐道:“奴……奴婢沒事……”
旁邊紅著眼眶還在假裝拭淚的薛蕊,見綠桑替孟九思挨了打,心中覺得不夠解氣,上前故作關(guān)心之態(tài),握了握永明縣主的手,吹了吹了,哽咽著嗓子煽風點火道:“一個奴才算得什么,寧姐姐仔細手疼。”
“蕊妹妹,你放心,這賤人敢欺負你,姐姐必要讓她付出十倍代價,幫你出了這口惡氣才行!”
說著,怒睜著雙目盯了旁邊丫頭一眼,那丫頭正是在街上啐綠桑的那位。
她立刻上前彎下腰來,一把揪住綠桑的頭發(fā),就要將她掀翻在地,忽然,她腕上一痛,孟九思已經(jīng)從發(fā)上拔下一根尖利的簪子扎在她手上。
“哎喲!”丫頭慘叫一聲,吃痛的放開手,又尖叫起來,“姑娘,她要殺人,她要殺人啊!”
永明縣主有那么一瞬間被孟九思的狠震住了,她無法置信的盯著她,看到她將綠桑扶到一旁時,忽然大怒。
“好個大膽的孟九思,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殺人!”
說著,一巴掌又要摑下。
見綠桑被打成這樣,孟九思激起滿腔憤怒,憑生了一股莫大的力氣,在永明縣主的巴掌扇過時來,她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也幸虧她小時候在街頭賣藝時練過功,雖然自回府后再沒練過有些生疏了,但到底不像尋常嬌弱女子,手上還是有點力氣的,只是遇到永明縣主這樣的習武之人,她的力氣也只能算是縛雞之力。
永明縣主憤怒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孟九思,你想找死嗎?”
孟九思還是緊握著她的手腕不放松,她害怕她一放松,就再也沒力氣接住她第三掌了,她盯著她的眼睛,忽然冷冷笑了一聲。
“你個賤人笑什么?”
“我笑你憑白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