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三個小時,兩個人一直十指相扣,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裝睡,因為等下3點還要拍廣告,我想讓他也睡一會,坐車來回跑真的很累,他把他的羽絨服蓋在我身上,一會輕輕地摸一下我的頭,一會幫我整理一下頭發(fā),一會又刮一下我的鼻子,也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也許是靠在他的身邊感覺很心安,不知不覺感覺眼皮真的睜不開了,竟然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他們在小聲說話,我整開眼睛問:“到了嗎?”方名溫柔地說:“還沒到,還要半個多小時,再睡會吧!”我又閉上眼睛,聽到阿峰好像在跟誰打電話,像是說酒店人很多,有很多人在等什么的,哦,我知道了,是名牌們在酒店等著他下班回來呢,那我要是一起從車里出來,那不大爆炸了嗎,裝作工作人員?以前從來沒出現(xiàn)過,很容易被拆穿。
我趕緊說:“等下快到酒店的時候,提前一段先把我放下來,你們先進去,我自己走幾步過去?!狈矫麤]有說話,阿峰說:“這樣好點,你可以呆在原地,過一會我去接你?!蔽倚南朊苽兣牡哪敲炊嘁曨l,大家早都認識阿峰,讓你接就沒事嗎?
酒店就位于諸永高速橫店出口左側,到橫店影視城大概還有幾公里。酒店好大,快到大堂了方名才放我下車,就這樣還是不放心,叮囑幾遍一定要在原地等著阿峰來接,看他們車走遠了,我趕緊朝大堂的方向走,剛走進去就看見一群小姑娘散開,看樣子方名應該是上去了,這個大堂我在網上看到過很多次,因為每天都有名牌們發(fā)方名上下班的視頻,親切又陌生,辦理完入住,給阿峰發(fā)了條信息叫他別下來了,我已經到大堂了。
酒店是個五星級酒店,現(xiàn)代簡約中式風格裝修,一切都清清爽爽,很是喜歡。一會兒方名進來,兩個人抱抱親親聊了會,怕耽誤他的事,我催著他趕緊走,他很不舍地就趕去拍廣告了。
第二天一覺起來7點多了,趕緊發(fā)信息給他,原來他拍完廣告回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直接趕去劇組了,哎!做演員這一行真是好辛苦,連軸轉。方名叫阿峰找了個女孩子陪我,我決定還是自己在橫店逛一逛看一看,平時自己走南闖北的都沒什么事,到他這里就把我想象地跟弱智一樣,寸步都要讓人陪。
吃完早餐直接叫了個車趕去橫店影視城,看看方名每天工作的地方。雖然和預想中的感覺略有不同,但還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整個橫店影視城從不同的風格、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歷史文化以及不同的人居風俗等各個方面劃分而建成不同功能與展示的區(qū)域。游逛橫店影視城仿佛跨越了時空的隧道來到了不同的歷史朝代,親身體驗不同朝代的繁榮昌盛與衰敗落寞、以及朝代的更迭起伏的客觀歷史,將歷史活生生的記錄在人們的眼前,讓人在游覽之中有所思,在欣賞之中有所悟。
一天逛不完,走馬觀花地看了明清宮苑、秦皇宮、廣州街香港街,看了幾場表演,拍了很多照片,偶遇了劇組拍照,買了一些金華酥餅,中午在一家小店吃了一份排骨年糕,味道還不錯。因為太冷了,自己一個人也沒什么意思,早早就回酒店了。
一個人在酒店無聊地看電視,差不多晚點8點多的時候,方名發(fā)信息給我,叫我下來在大堂等一下,司機接我去吃飯,我趕緊收拾了一下,穿了件杏黃色小格子羊絨大衣,戴了頂淺灰豹紋貝雷帽,補了下妝,噴了點香水,照了照鏡子,挺美,溫婉知性,是我的風格。
車停在一家叫作“印象江南”的飯店,店面很大,裝修豪華。服務員帶我直接去了二樓包間,看我進來了,阿峰站起來就往外走,怎么留也留不住,說還有人在等他,只好讓他走了。兩個人點了好多,江南魚頭王,特色汗蒸蝦、蟹黃豆腐,清香玉米糊,上湯螺獅,方名自己吃一點點,卻不停地給我夾菜,一個勁地說再吃一點,方名今天破例吃了一碗米飯,常年要保持身材,每次吃飯都是一點點,沒辦法,為了上鏡,真的好心疼他。
吃完飯,方名戴上帽子圍巾口罩先出去了,我等了一會也走出來,看到車停在前面大約20米,趕緊跑過去,原來阿峰他們倆就在隔壁包間吃飯,飯店到酒店也就大概十多分鐘路程,快到酒店的時候,我們倆下了車,牽著手往回走,因為已經很晚了又很冷,外面的人很少,但是月亮很圓,早上等車的時候也在酒店外面遛達了一下,看著像個莊園一樣,遠處還有個湖,我和方名沿著湖慢慢地散步。
風有點微涼,方名摘下自己的圍巾圍在我脖子上,大家的心情很放松,沒有聚光燈,沒有人潮,沒有吶喊,沒有口罩,只有月光下溫柔的眼神,這一刻的方名只屬于我。我偎依在他的胳膊上,甜甜地傻傻地笑,月光很美,景色很美,人也很美,一切都是這么完美,仿佛在夢中一樣,我心里想,要是能這樣一直走下去該多好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越來越涼了,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方名說:“往回走吧!”“嗯!”,又沿著原路往回走。
離大堂大概還有100米的距離,前面有條岔路口,陰影里突然竄出一個人,一看是阿峰,也是一身黑,帶個鴨舌帽在焦急地張望,看見我們走過來,一把拉住方名:“可算回來了,快點回去吧,今天大堂來了好多粉絲,被她們看到就不好了”。
我沖著阿峰尷尬地笑了笑,把圍巾遞過去,揮了揮手,從另一條路快步走去。剛走到一個轉彎口,迎面走過來一個女孩子,穿著寬大的黑色短羽絨服,闊腿牛仔褲,頭上戴著一頂漁夫帽,高高大大的,一直盯著我看,我低著頭走過去,后面的女孩子突然對著我喊“你是李方名什么人?”聲音有點嘶啞帶著哭腔。
我扭頭驚訝地答道“沒有啊,李方名是誰,我不認識!”
“你真不要臉,你不知道李方名是誰嗎,8點多我看見他的司機接你離開,我就一直在酒店門口等,等了兩個多小時,剛才看到你貼著他的胳膊,哥哥還那么溫柔地跟你說話,還把他的圍巾給你戴,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是你,你到底是誰,哥哥是我們明牌的,他永遠屬于我們的,誰都不配,你就是個賤人!”
我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面的女孩越說越激動,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我要摳破你的臉,讓你騷擾哥哥,”他一邊喊一邊朝著我直接沖過來,我用兩只手拼命擋著,可是對方的力氣太大,臉上已經被摳了一條印子,火辣辣地疼,情急之下,我對著前面喊了一聲“方名!快救我”,那個女孩一愣,扭頭去看,我趕緊掙脫了拼命往大堂跑。
一口氣跑到大堂門口,看見保安走來走去,粉絲們已經在陸續(xù)散去,我用頭發(fā)擋了擋臉,驚慌失措地一腳高一腳低走進去,心還在撲騰撲騰地跳,出了電梯,走進房間,撲在床上才忍不住大聲哭起來,手機滴滴滴地響,我知道一定是方名打來的,按成靜音,不響了,拿起來看,“到酒店了嗎”“看見信息了嗎”“怎么不回電話”“我過來了啊!”
我覺得好委屈,又像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復雜的感情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