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錯!要是她不在就好了……要是她不在就好了……”木青青的腦袋不停地?fù)u動,雙手捂住耳朵,眼神散亂,落不到實(shí)處,不知道一時間在看向哪里。
張生看到她情況不對,本想先去給她拿藥。
還沒等他邁出一步。
木青青就開始瘋狂的自殘。
她不停地用自己尖指甲刮著皮肉,刮出皮和血,似乎要把自己身白色的肉都摳出來!
張生一驚,幾個健步?jīng)_上前抱住她的身體。
木青青用力的捶打著他!
結(jié)果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整個人軟軟的暈倒在他的懷中。
張生身體顫抖的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
“嘟……嘟……嘟?!?p> ……
杰克瞇著惺忪的眼睛,從床鋪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手機(jī)上的時間,現(xiàn)在才三點(diǎn),整個房間除了手機(jī)的燈光就沒有一處亮的地方。
一看來電顯示。
張生。
杰克臉綠的像一片爛菜葉,但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張生焦急質(zhì)問的聲音,“你怎么回事?為什么她的人格又不穩(wěn)定,不是說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會恢復(fù)記憶嗎?”
杰克翻了個身拉了下被子,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偶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呢自己不是精神科醫(yī)生嗎?呢難道還不清楚……這個女人根本沒得冶!”
張生鏡片中彌漫著霧氣,整個人似乎有一瞬間的脆弱,“行,你能耐?!?p> 杰克還想說點(diǎn)什么,耳邊卻傳來了掛斷聲。
他本來還想說,不要讓這個女人過多的接觸以前的事物。精神類的藥物也盡量減少。但……張生竟然掛了?杰克綠色的眼睛瞪大,整整看了四秒的手機(jī)。
既然掛了就算了。
杰克心安理得地縮回了被子中,這大雪天,還是在被子里面舒服。
……
張生的房間很大,基本上每件物品都有用處。尤其是床頭柜的抽屜。由于他的職業(yè)需求,里面經(jīng)常放了很多的精神藥物。具體找起來很麻煩。
他把木青青抱到床上。
低頭翻找著藥物,他的手慢慢的停頓下來。
床上折騰的聲音太大了。
他半蹲著僵硬著身體,慢慢的轉(zhuǎn)過視線。
木青青像一條蟲子一樣的在床上蠕動,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防備,還有……敵意?
張生作為一名精神科的醫(yī)生,見過許多的精神病人,一部分人格分裂癥的患者。會幻想自己是一個植物或者動物,并且擁有這種植物或者動物的習(xí)性。
木青青這是水蛇?
張生鏡片里,潛藏的疑惑一閃而過。
他看著自己手里的藥。
這已經(jīng)是他找到了最好的一種,副作用最低的一款。張生咬著牙站起來,一臉微笑的靠近木青青。
木青青的身體像個彈簧一樣的朝著他彈過來。
張生準(zhǔn)確無誤的掐住她的下顎,用力的捏開她的嘴巴,把藥塞進(jìn)去,然后把她的嘴巴合上。過程不過三秒的時間。
彭的一聲。
木青青呆呆地跌坐在地板上。
張生二話沒說,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口中輕輕地哼著童謠,用哄小孩子睡的口氣,“搖啊搖啊,搖到外婆家……”
過了一會兒,張生的后背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這次把木青青放在床上,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了一下她的眼球。
確定是真的睡著了,才松了一口氣。
張生拿了一個榻榻米墊子,放到床邊坐著,看著已經(jīng)完全熟睡的木青青,心生感嘆。
這次回來并沒有碰見主母,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有意避開,張生抿著唇,摘下眼鏡擦拭了眼角的眼淚。
他想到瘋了的母親。
還有在這個家庭里面舒舒服服的主母,果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脫了鞋子,脫下了自己身上穿的外套,爬山床鋪,側(cè)躺著用手摟著木青青的身體,大致的調(diào)了一下被子的角度。
擁著木青青沉沉睡去。
張建國原本和自己老婆女兒在吃著晚餐,旁邊的管家提醒了一句,“老爺,少爺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們放在他門口的食物都沒有動。我們又不好進(jìn)去,您看下怎么辦?”
主母翻了一個白眼。
張生同父異母的兩位妹妹,各自的嘴角都劃過不同角度的冷笑。
真是不要臉的私生子。
爭財產(chǎn)還真有一套。
可惜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張建國放下了自己的晚餐,對著管家道,“走吧,我們?nèi)タ匆幌履莻€臭小子在干什么?!?p> 管家點(diǎn)頭稱是。
過了一個拐彎口,張建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老劉,這件事情還是你做的地道?!?p> 管家笑容淡淡,“都是咱們應(yīng)該做的?!?p> 張建國嘆息,“以后還有很多事情要拜托你了。畢竟我就這么一個孩子,總不能我讓半輩子掙來的錢落到別人的手里面。女兒總歸是要嫁人,到時候我老了都不來看我一眼。”
管家側(cè)目看著步入中年的男主人,他臉上也有平凡人一樣的憂慮。男主人所擁有的財富。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怎么掙都掙不到的錢。
少爺究竟為什么要拒絕?
明明有了這些錢,可以更好的醫(yī)治他的母親。
難不成少爺真的相信自己三腳貓的功夫,能夠稱霸精神領(lǐng)域,成為精神科聲名遠(yuǎn)播的精神科醫(yī)生?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些在外的名聲,都是男主人一字一句的散播出去的?把他的一份功勞掰成兩分功勞傳播。
張建國終于走到了張生的門口,他推開了門,里面的場景有點(diǎn)出乎意料。
他的兒子摟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
管家,“……”
這叫老生如何解釋?
張建國還算比較淡定,一邊感嘆一邊懷念,“這小子還真有幾分我當(dāng)年的樣子,看來是我老了。老劉啊,你等會兒叫廚房給他留點(diǎn),留兩個人的分量。”
管家點(diǎn)頭。
廚房那阿姨做事勤快,做飯也可以,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會摸點(diǎn)主人家的飯菜回去吃。
但凡男主人餐桌上剩下什么東西,她們都不是倒入垃圾桶,而是裝進(jìn)自己的口袋中。
她們知道男主人并不會吃過頓的東西。
確實(shí)應(yīng)該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