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君令策之鳳攝天下

33.我瞧春天爾爾不及你

君令策之鳳攝天下 朝承歡 2149 2020-02-12 01:00:00

  “阿毓?!敝x瑜停了腳步。

  宋懷毓也停下,轉(zhuǎn)身看他,“什么事?!?p>  他凝她幾瞬,嘆了口氣,朝她伸出手,“跟我走吧,我?guī)闳フ宜??!?p>  她眸色微動。

  謝瑜當真牽著她去找宋詞了,他帶著走出了那條小巷,往更偏僻寂靜的地方走去。

  一時窘迫,一時默然。

  此時的謝瑜就當真是清貴無雙的公子哥兒了,若不是他偶爾朝她蹙來幾個秋波,她也會恍惚這么乍一瞧,確實是占了個絕字兒。

  謝瑜帶著她七拐八彎,她也絲毫不懷疑謝瑜的用心,謝瑜要對付她大可怎么簡單怎么來。他只需點她穴位便是,那日她便曉得謝瑜應(yīng)當是個功夫不弱的。

  謝瑜最后在一處陰暗處站定,附在她耳邊輕聲的道,“你瞧,可不在那兒嗎?”

  謝瑜這一出聲,便令她忘了方才突然想起來要問他的事兒是什么了。她定眼望去,是一家十分平常的農(nóng)戶。

  卻略微蹙了蹙眉。門前的正是宋詞和今日那名男童,旁邊還站著一名一身黑衣背對著她和謝瑜的男子。她不敢太細致的瞧那名男子,一看便是練家子,怕被察覺了。

  但她認得他發(fā)髻上的那根象牙白玉簪。

  宋詞似是將男童護在了身后,低著頭,聲音極其害怕,“你饒了他吧,他是無辜的……”

  男童眼神緊張又戒備,也極度恐懼。宋懷毓瞧著他腿上有包扎過的痕跡,此時一片鮮紅,有些沾在了旁邊的青草上。

  宋詞和男童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放過他也無妨,你拿什么來換呢?”那男子道,玄色的衣袍微微晃了晃。

  宋詞猶豫了,因為她什么都沒有,她什么都拿不出來。她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男子笑了,“瞧瞧,這就是弱者,宛如蜉蝣螻蟻一般的下位者!這種受制于人,處處要與人低頭的滋味兒,怕是不好過吧?”

  宋詞垂首,但看得出來身體在顫抖。

  男童忽然站起來拔腿就跑,那男子發(fā)動身形一把提住了男童的后衣領(lǐng),語氣森然,“嗯?看來還是不長教訓,那便再去浮棲館待著?”

  男童一聲不吭,奮力掙扎,奈何卻如何也掙不開。

  今日那幾名自稱男童是他們侄子的男子,便是出自浮棲館,算是浮棲館的護衛(wèi)。而浮棲館與溢香樓無異,都是女昌館,只是浮棲館里的全是小倌罷了。

  浮棲館,是人間地獄。

  “不!不不不!我求求您,求求您饒了他吧!我一定,一定會……讓五姐姐好好聽話的……”宋詞瞧見聽到這句話較忙朝著男子磕頭。

  男子似是遲疑了一會兒,將男童丟在了地上,冷哼一聲,“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隨后便離開了。

  男童痛得蜷縮成了一團,咬緊了牙關(guān),硬是一聲不吭。宋詞連滾帶爬的來到他身旁,想要抱起他,卻被拳打腳踢的推開,死也不讓她碰。

  “這名男童是你這位九妹妹那名侍女的親弟弟?!敝x瑜提醒道,順帶帶了宋懷毓往更陰暗處隱了,避免被瞧見。

  “怎么了怎么了?我是詞姐姐啊,你不認得我了嗎?”宋詞有些焦急,“快讓姐姐看看你的傷,這樣下去傷會更重的?!?p>  男童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她疼得“啊”了一聲向后退了一點點,但男童死死咬住就是不放開。最后還是宋詞不知曉低語了什么,男童又猛地放開了她站起來要跑。

  宋懷毓看到這里便要轉(zhuǎn)身離去,謝瑜卻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多再看看嗎?”

  她搖搖頭,不需要了,至少她清楚了宋懷菁和宋詞和那個男子搭上了線,至于要對付誰也不言而喻??峙滤渭依餂]誰會比宋懷菁,更想將她拉下馬來。

  她的神色間有些倦意,她厭煩這樣爭來斗去。

  謝瑜卻微微一帶,將她帶入懷里,扣住她的下頜強制讓她瞧著宋詞和男童兩人。他道,“宋七,瞧著,好好瞧著,這就是你的宿命,要與這些人爭斗不休。”

  她垂下眸摳了摳指甲,“謝二公子,這是你的宿命,不是我的。我與你,不一樣?!?p>  “我們都是一樣的?!敝x瑜忽然笑道,“你是天之嬌女,也理應(yīng)是天之嬌女,因為宋家人甚至是歲時自小都在給你鋪路,讓你越走越高?!?p>  “可是宋七,宋家的權(quán)勢,只是在朝堂而已吶……”

  宋懷毓突然頓悟了。

  宋詞和男童已不在外面了,這家農(nóng)戶的門也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雌饋硎悄型玫搅税矒幔卧~進去處理身上的傷了。

  他伏在她肩頭,低低笑了兩聲,“七七,這就是命。”

  這就是命,無論你得到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遲早有一天它會以別的方式來收回,且看你守不守得住,又能否從它手里得到更多罷了。

  與其說他們是在與人斗,不如說是與天爭,與命爭。

  宋懷毓面色仍舊淡淡,那便讓她瞧瞧吧,天命到底有多難纏。

  謝瑜偏頭瞧她,卻曉得她在想什么。

  他是故意的,故意與她說命,故意帶她來瞧見宋詞,而她對他,戒備心果不其然沒那么重吶。

  只是,他也很想很想,與她一起爭一把所謂的天命罷了。

  就讓他將往生寫進山里,任他穿布鞋踏綠苔,任缺口的搪瓷碗盛滿清水,任青衫落魄白雪堆頭。任他,便是往生。

  他再也不要冷眼瞧她如同人偶,鹿鳴宴中正襟危坐,華冠都不敢歪半分。他要她春風得意,與他低眉哂笑,塵埃落定時長袍一抖再不入世,與他居鄉(xiāng)野之地,春溪雪霽,佐以永生。

  他只要,她——與他,永遠在一處。

  她微微抬臉,道,“多謝謝二公子賜教?!?p>  話語是刺耳的,只是被她軟綿綿的說出來,讓他微微挑眉,卻不舍得說她半個字兒。

  宋懷毓怎會不知曉謝瑜這么做目的何在?只是她偏不想好好給他道謝,就是想刺一刺他。卻不想他不嗔不怒,只含了笑,用眼神輕薄于她。

  她倏地的就想起他將她壓在塌椅上的那一幕了,只覺胸口既溫熱又癢。

  他又低聲道,有些惑人,“七七,你……莫不是臉紅了?”

  “……”隔著帷帽你看得清什么?

  誰想他卻伸手進來揉了揉她的耳垂,“是吧,這么熱,耳根子也紅了吧?原來七七臉皮竟是這樣的薄。下次,我輕些吧?!?p>  “……”宋懷毓拍下他的手,“謝二公子,說話莫要奇奇怪怪?!?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