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郎中自從剛才見識到了裴竹的身手后,就被嚇的話都不敢說,顫顫巍巍的任由裴竹拖著自己有些肥碩的身子,他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藥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確定把藥都帶齊了?他受得傷比較嚴(yán)重,可能需要很多的藥和干凈的布,還有,你要是個被吹起來的庸醫(yī),我一定揍的你走不了路!”裴竹回頭看著那郎中,話語里帶著明顯的威脅。
“不,不會,在下的醫(yī)術(shù)雖不說萬里挑一,但也是這縣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要女俠口中說的人不是嚴(yán)重到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了,我保證救回來。,在下都是可以救回來的?!边@郎中倒是有意思,剛才還神氣十足,恨不得用鼻孔看人,這會兒倒是卑躬屈膝的,說話也是文縐縐的很。
“嘿,你這變臉變得要是蠻有意思的,剛才還是傲氣的很,還把我騙到偏僻的小胡同里想著收拾收拾,這會怎么變成這樣了,說話也是文縐縐的,一點也不像剛才的你啊。喂!你這變臉技術(shù)教教吧?我也想學(xué)?!?p> 裴竹敢說,自己剛才那話里沒有一點威脅和諷刺的意思,但這郎中卻不這么認(rèn)為,兩腿一軟,又跪在了地上,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看來,這郎中倒是挺不值錢的。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要是知道女俠身手這么好,一定不會再背后搞什么小動作?!边@郎中認(rèn)錯態(tài)度挺誠懇的,就是說話沒什么情商,真是越說越黑。
“照你這么說,我的身手要是不好,你就直接讓那群大漢動手了唄?罷了罷了,不跟你計較這么多?!迸嶂竦且蚕朐谡f些什么,不過她自己有時間阮光可沒什么時間了,剛才走的時候阮光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了,就連嘴唇也是白的,看上去真的很嚇人,感覺就快要奄奄一息了。
“你在后面這么慢是在干什么?喂螞蟻嗎還是在干嘛,你在不快點我就讓你變成你叫的那些人一樣,怎么樣?你選一個吧?”裴竹現(xiàn)在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她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憂愁和威脅。
看著已經(jīng)盡力加快速度卻依舊不太理想的郎中,就這個速度,走了半天居然都沒走到縣城的門口,還真是太出息了?!鞍Γ懔?,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招就行,我還是幫一幫你吧。畢竟你還要去治病呢!”說完,裴竹就直接拎起那郎中的衣服領(lǐng)子帶著他輕功一躍,幾步就來到了城門口。
走出城門后,裴竹差點下意識的變成巨大化的原型趕路了,但是沒辦法,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郎中,畢竟這身邊還有個人類呢,雖然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不過裴竹真的很顧忌那個郎中回去之后在說些什么有的沒的,萬一就影響了帶阮光出去的進度呢?
每次趕路總是讓裴竹很煩躁,阮光的家實在是離這縣城太遠(yuǎn)了,這完全就是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了啊!她煩躁的用右手揉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fā),繼續(xù)帶著那個走不快的郎中趕著路。
期間為了貪圖速度,裴竹好幾次直接拽著郎中脖頸上的衣服將人拎起來輕功一躍,就這樣,等回到了阮光的家里時,裴竹也累的氣喘吁吁的,她累不是因為趕路,完全是因為拎著這么大一個人!
僅僅也只休息了一會看著仍然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郎中,裴竹直接將人揪過來,“你還累?全程基本上都是我?guī)е阕叩?,就走那么幾步道就不行了?一個大男人氣質(zhì)卻成這樣也屬實罕見?!迸嶂裾f著,等到如愿的將這郎中帶到了阮光的面前時,裴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那郎中雖然看起來像個庸醫(yī),廢廢的好像沒什么醫(yī)術(shù),但意外的有些靠譜,他剛才對裴竹說的話確實沒說謊,把脈,打開藥箱,再將阮光渾身上下都打量一下,“手臂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左腿大腿上有著二排巨大的血洞,頭部受到撞擊有些出血,右臂腫的有點不對啊。”
那郎中又再一次仔細(xì)的摸了摸,觀察著在床上昏迷的阮光表情的變化,果然,捏到腫著的地方床上的阮光眉頭就開始緊緊的皺在一起,面部表情因為疼痛都顯得有些猙獰。
“果然要是沒猜錯的話右臂估計手被傷到了骨頭,這可得養(yǎng)個兩三個月嘍,除了剛才說的那些,其余的都是零碎的小傷口,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不過這口子的長度確實需要去縫針?!?p> 那郎中碎碎念的說著阮光身上的情況,語速有點快,裴竹也有些沒聽清楚那郎中說說的話,只能傻呆呆站在一旁看著郎中扒掉了阮光唯一遮蓋身子的褲子,這下阮光還真的變得光溜溜的了,裴竹在那郎中脫阮光衣服的時候就一直在看,不得不說,阮光這個身材是真的帥氣養(yǎng)眼。
裴竹也忘了應(yīng)該要回避一下,知道被那床上上藥的郎中提醒了幾句,裴竹依舊覺得自己還能在看下去?!芭?,女俠,眼前這畫面你還是回避一下吧,畢竟,這男女的身子有些不一樣?!敝钡侥抢芍杏珠_口說了幾句話,裴竹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只是,出去的還真是實話,正好在出來的一瞬間,鼻子一熱,從里面流出來鮮血。
裴竹趕緊仰起頭,要了塊不大不小又干凈的布一直在擦擦擦,然后這血就慢慢的回去了。等到裴竹終于止住了鼻子里源源不斷的鮮血后,郎中和阮光那邊已經(jīng)打算開始縫線了。
不縫不行了呀,畢竟阮光那胳膊上的口子還是蠻嚴(yán)重的,那郎中從里面拿出一個方方的小盒子,從里面拿出幾片葉子,碾碎后敷在傷口上的。
等到郎中將這一坨東西敷在上面時,又開始將一個被浸泡在瓶子里的針拿出來,還有另外瓶子里面的放著的有些透明的,不得不說,這郎中找的倒是挺靠譜。
“這傷口上面敷著的葉子是什么?我真的好好奇,這種葉子我之前也看到過?!迸嶂袷钦娴谋还雌鹆撕闷嫘?,而現(xiàn)在的郎中并不能恢復(fù)她的問題,因為他現(xiàn)在在給阮光縫合傷口,這活需要百分百的專注力,還需要精準(zhǔn)的技術(shù),真是缺一樣?xùn)|西都不行。
“呼,終于完事了,哦對了女俠,你剛才是不是問了我什么問題?”在那郎中縫合好傷口后,在一圈一圈的纏上干凈的布,畢竟是剛縫合好,就這么暴露在空氣外早晚會感染。
這活需要專注,那郎中什么也沒聽見,只能隱約想起裴竹剛才曾經(jīng)詢問過得一個問題。
“奧,沒什么,主要是好奇這葉子的用處,干嘛非要敷上這個?”
“這也是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草,這個草擁麻醉的功效,搗碎了放上面后就可以短暫的讓那一片肌肉麻痹起來,疼痛傷害很高?!?p> 處理好左臂的大口子外,接下來就處理一下阮光左大腿的兩排深深的血洞吧。那郎中用藥水清洗了一下阮光大腿處的傷口,然后就開始翻找著藥箱里面的藥粉來。
找到后將藥粉撒在那血洞里,在纏上布,順便處理了一下阮光身上細(xì)小的傷口。
“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但是......這右手臂的才是最嚴(yán)重的,性質(zhì)不一樣,其他的傷口最多也就一個月,但是這個傷就比較特別。它需要一百天。”這郎中確實沒有說謊,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吩咐裴竹去拿了跟木棍,再找一個類似于板子一樣的東西,纏上干凈的布,就這樣,一個簡陋的支架就這么最好了,最起碼能固定住阮光的行動,畢竟只要動一下,那酸爽,即便是沒經(jīng)歷過,突然也有了感同身受的疏忽。
阮光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身上到處都纏著布,裴竹看著累得坐在一旁休息的郎中,然后順手丟給了他整整一袋的銅錢,“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這郎中確實有兩把刷子?!?p> “我就不送你了,我覺得你應(yīng)該能走回去?!迸嶂窬瓦@樣說著,阮光這個情況她也不敢在冒險,可裴竹忘了,她還在這房子周圍設(shè)下的屏障沒有走,然后,那郎中就又走了回來。
“奇了怪了,這怎么還出不去阿?眼睛看不到卻能感受到門外的的東西,真是太奇怪了!”
直到那郎中對著裴竹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時,裴竹這才想起來那個屏障的事情,隨手一揮,這屏障就這么消失了,畢竟現(xiàn)在可以陪在阮光身邊,當(dāng)然要比這屏障更能保護好阮光的安全。
那郎中走后,阮光也沒有醒過來,裴竹就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昏迷著的阮光,濃密的長睫毛,高挺的鼻梁,薄唇,和這近乎完美的臉型,“阿,我的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奔幢闶且呀?jīng)朝夕相處了那么久,可阮光這張俊俏的臉就是怎么也看不膩,這折騰半天,裴竹也累得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等到她再一次醒來,天還是黑著的,只是原本昏迷著的阮光此時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盯著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