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感受到高級魔獸的威壓襲來,險些撐不住要跪倒在地,只見他左手從懷中掏出折扇打開,折扇漏出鐵尖邊緣,閃著鋒利的光澤,這是他的上品法器,噬魂扇。
他神情緊繃,面上波瀾不驚,心里卻暗暗吃驚,這次來的魔獸絕對超過七級以上。因為他自身是魔嬰中期,只比七級魔獸低一級別。
環(huán)顧四周,高聳入云的古老樹木密密麻麻,周圍安靜得過了頭。紀九握緊了手中的折扇,微微有些發(fā)汗。
沒多久,紀九就感受到地面?zhèn)鱽淼恼饎勇?,聲音越來越近,震感越來越強?p> 樹林里的樹桿非常粗壯,遠看密密麻麻的樹,近距離觀察會發(fā)現(xiàn)其實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非常遠,足夠大型魔獸路過。
紀九全神貫注地盯著他面前的樹林,巧的是他正好站在一塊空地上,這對他來說,觀察周邊環(huán)境比較有利。
突然,帥先沖出一頭烈焰狼,紀九松了口氣,還沒等他深吸一口氣,又從林間沖出來上百頭烈焰狼,所有狼沖著他的方向而來。
沒辦法了,只能硬拼,撐到青衣紅炎回來復命才能脫身。
紀九咬咬牙準備硬拼,結果所有狼群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完全無視他,后面還跟著蜘蛛蟻群……還有很多低于五級的魔獸族群!
全部無視他的存在,像是去逃命。
逃命?!等等?。。?p> 紀九才反應過來,威壓不減反增,他盤腿坐下,立馬用折扇圍著自己畫了一個圈,右手從仙靈袋里掏出一張符就往地上拍,符紙消失,出現(xiàn)了一個保護罩,把他包裹在圓圈內。
剛剛弄好,紀九就察覺遠處天空有一大片遮天蔽日陰影在挪動,速度非常快,眨眼間就快到眼前。
這回他看清楚了,是只白色的凰,傳說中的神獸,他只在魔族的記錄碑看到過關于神獸凰的圖像。
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其他小獸在紀九身旁趴了一地,恭恭謹謹瑟瑟發(fā)抖,哪里還有當初它們戲耍山門歷練學徒時的囂張。
等到白凰把夏無憂放到地上后,夏無憂才反應過來,白凰一路開著威壓bug過來,因為她不受影響,忘記高階魔獸出行喜歡威壓全開。
她先掏出留影石,對著被百獸圍在中間的紀九開啟,將百獸恭敬跪拜,紀九假裝出的淡定盤坐修煉錄了下來。
錄完后就讓白凰收了威壓,百獸就一陣風似的跑了個光,畢竟大部分是沒有開啟靈智,全憑本能。
夏無憂走到紀九面前,紀九無法表達他內心復雜,才短短一個禮拜,眼前的納蘭幽給自己的震撼太多了。
紀九收起防護罩,那張符又重新出現(xiàn)回到他手里。夏無憂看了眼,“好東西阿,能抗住九級魔獸威壓,可惜只能用三次?!?p> 紀九來不及收起他震驚的眼神,納蘭幽沒說錯,這符是三哥煉出來的,在鑒寶齋鑒定過,堪比上品靈器甚至高出一些,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三次以后自動燃燒,煉制這個非常難,三哥也只成功過兩張而已,一張在自己這里,一張在三哥身上。
魔族某個洞府中,一謫仙般的男子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如同紀九都是紫色,但是他的紫色更加純粹,近乎墨紫,只叫人不敢多看他一分。明明是修魔之人,氣質卻高雅拒人千里,實在矛盾至極。
他輕聲吐出一句:“小九出事了,魅影你去太虛幻境看看?!?p> 洞府內悄無聲息,男子又閉上眼睛進入新一輪修煉頓悟。
“我只是心疼煉制這個的人,沒遇到合適的世界?!毕臒o憂起了惜才之心。
不等紀九思考,夏無憂臉色又白了一些,好不容易緩和的殺戮之道又開始鬧騰起來,精神力這回不是被一根根細針或深或淺的扎了,直接改成魚鉤,是一下子深入肉里再又拉出來的痛。
痛得夏無憂直接扶了一把紀九,紀九摸到她冰涼的手嚇一跳,難得看她有些虛弱的樣子,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些關心,美人柔弱起來容易惹人心疼不是。
“沒事吧?”
“沒事,走,和我去取件物品?!?p> 夏無憂緩了半響,才適應這種疼痛。保持著疼痛恢復面無表情,騎上了白凰的背,紀九感覺神獸一臉不善得盯著自己,默默掏出自己的飛行法器。
“好,你帶路吧,我跟在后面。”
玄天宗山門議論紛紛,納蘭幽回來了。
不僅安然無恙歷練回來,她百年不動的修為居然進階了。
這個消息猶如放入油鍋中的面粉,一下子沸騰了,平日里安安靜靜修煉的山門都熱鬧了起來,有不信的,有好奇的,有嘲諷的……
夏無憂正站在議事廳內,將墮天鏡呈交給了赤峰君。
“宗主,這面鏡子是我在秘境里無意發(fā)現(xiàn)的,見它魔氣重重便帶了回來?!?p> 不是夏無憂不想說出這面鏡子的真正作用,而是擔心,一旦她說出真相,宗主和師傅都會認為她被人奪舍。
她在賭,賭師門一定知道這面鏡子的來源,顯然她賭對了,宗主和師叔伯們臉色一變。
她繼續(xù)道:“這鏡子有些邪門,好似會蠱惑人心。我撿到它時,有一位無名前輩尸骨在旁邊,他手上捏著一本書,我也給帶了回來?!?p> 這本所謂的書是找到墮天鏡后,眼見紀九生了其他心思,才出口打斷他的某些想法。
“紀九,難道你們魔族沒有記錄過天魔一族的事跡嗎?”
紀九臉色微變,這是修仙大陸共同的敵人,尤其是他們魔族的,最是害怕的。他曾經(jīng)在魔族禁地看到過部分內容,但那部分也夠讓人膽戰(zhàn)心驚。
“看到?jīng)],這鏡子,就是打開天魔大門的傳送鑰匙?!?p> 夏無憂一拳捶向鏡面,鏡面紋絲不動,只冒出一絲絲黑氣。
夏無憂運起殺戮之道,一口吞了黑氣。
這一吞,才讓她明白,當初納蘭幽是怎么被灌入天魔秘術的。
原來是被天魔之氣控制失去意識的白凰帶著墮天鏡找到納蘭幽,趁她修煉道心不穩(wěn)時偷襲成功。
這黑氣是有部分天魔意識的,只是留在這面鏡子里的黑氣有限,它們目的就是找到宿主打開天魔大門。
夏無憂心想,既然摧毀不了,我把天魔殘留意識都吞了不就可以了。
一旁的白凰和紀九驚呆了,吞了?就這樣子,生吞?
紀九喃喃道:“天魔最擅長寄生,通過天魔之氣占據(jù)他們想要控制的軀殼……”
不等他說完,夏無憂已經(jīng)接連幾拳逼出了其他黑氣,黑氣仿佛知道危險,相繼逃出鏡子往其他地方飄去,最后還是被夏無憂逮住吞了。
“千年前,是犧牲了很多即將飛升的大能才把天魔封印起來,那這鏡子應該就是當年的封印物——墮天鏡。”
“因此后來的幾百年都沒有飛升成功的修真者,這是全大陸的禁忌啊,你……”
轉身就看見夏無憂已經(jīng)將鏡子里的黑氣吃得干干凈凈,還打了個飽嗝!
這是人干事?紀九頭痛。
兇殘!白凰心生佩服。
紀九在復雜的心態(tài)下乖乖聽取了夏無憂的話,模仿一位大能前輩寫下了關于墮天鏡的危害。
當然,是夏無憂來說,他寫。
夏無憂說她從這些黑氣里了解到的,紀九也沒有懷疑,畢竟天魔是具備這種控制黑氣的能力的,所以黑氣里藏有心意也正常。
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才算完,最后還用了各種方法給它做舊,看起來經(jīng)過很多很多年的樣子。
如今,夏無憂就掏出這本書遞給了宗主,宗主和各位師叔伯湊在一塊,低聲討論,最后宗主拍板。
“孝義,你去將清真峰峰主柳青風請來,就說墮天鏡現(xiàn)世了?!?p> 宗門徒弟孝義出去后,夏無憂開口打斷了宗門討論。
“宗主,我可否現(xiàn)在回山門閉關感悟去?”
宗主點頭表示同意又囑咐道:“納蘭幽,今天這事對誰也不要說。事關蒼生,具體等你師父來以后,你師父會和你說的?!?p> “好的,宗主,弟子謹記?!?p> 退出宗門議事廳的夏無憂并沒有直接回清真峰,而是繞過戒律堂來到宗門關押邪魔的禁地。
她和紀九做了交易,她幫紀九救出大長老,紀九幫她去魔族禁地將天魔相關的事全部記錄下來。
如今的夏無憂因為吞了墮天鏡的黑氣,修為又上去了一些,已經(jīng)隱隱摸到出竅的門檻,只不過被她壓在了金丹期。
因為進階越快,承受的疼痛就會加倍增加,無時無刻的疼痛換誰也會被逼瘋。
因墮天鏡一事,宗門內各大負責人都前往議事廳了,這也方便夏無憂動手。
毫不費力得潛入了關押內部,在最后一間禁閉室找到了魔族大長老。
是一個擁有如老鷹般銳利眼睛的老人,精神有些萎靡,可能這片氣息和修魔相沖,起先還很防備夏無憂,直到看到紀九給的信物出現(xiàn)在夏無憂手上,大長老才放松下來,跟著夏無憂逃離了玄天宗。
當夏無憂將人交給在山下等待的紀九后,轉身準備回宗門時,紀九開口。
“納蘭幽,你確定你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
夏無憂聽出了對方的關心,沒有回頭。
只說了一句:“早點弄完天魔的筆記交給我?!?p> 紀九沒有再勸,咬咬牙離開,先帶長老回去療傷。
夏無憂愿意救人也是有私心的,因為她要輔助紀九統(tǒng)一魔族,大長老是紀九的忠實擁護者。
只有統(tǒng)一了魔族才能更好的實施接下來的計劃:斬殺魔族內嗜殺成性者,改變魔族修煉方向,同時鍛煉自己的修為。
慢慢悠悠往回走的夏無憂聽到百客門那邊吵吵鬧鬧,本無意理睬的她看到人群里幸災樂禍的舞翩翩。
才明白這個時間段是玄武門的大少爺武無心第一次和女主對上的戲碼,并且這次武無心敗于女主李亦然,一下子激起了他的好戰(zhàn)心,從此開始糾纏女主。
實際上女主也是受了重傷,只是沒在人前表現(xiàn),等女主獨自離開后被舞翩翩偷襲,墜入山崖,被東方家主所救。
這兩個都是女主男人,她沒興趣去了解,和她做任務并不相沖突,原主也沒有過這方面要求。
但是,當年各種栽贓嫁禍到原主頭上的舞翩翩,她倒是可以教訓教訓一頓。
夏無憂撥開人群,掏出扔在鎖靈袋里的殺豬刀,感受到森森寒意的弟子都紛紛挪開,生生讓夏無憂走出一條通道。
原本鞭子正抽向李亦然的鞭子突然被一把殺豬刀擋住了。
態(tài)度囂張的武無心錯愕,緊繃著身體準備博一把的李亦然見到納蘭幽,放松了下來。
她原本是心動后期,對方是金丹中期,對上對方完全沒有勝算,她只有秘密空間里的強制提升修為的丹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碰的。
武無心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不爽地開口:“你是何人?我教訓貴宗門小偷,貴宗門還包庇不成?”
夏無憂將殺豬刀別到身后:“素來聽聞玄武門有一天才少爺,想必就是你吧。”
夏無憂將李亦然擋在身后,這小小的動作讓剛剛有些心寒的李亦然頗為感動,她伸手捏住了納蘭幽的衣角,撇了撇平日里和自己玩得好的一眾師兄妹,沒人為自己出頭。
“算你有眼光。”
武無心聽得有些飄飄然,也把武器收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在玄天宗怎么沒見過你?”
圍觀的宗門小聲議論著……這納蘭幽嫌命太長嗎,居然去插手武少爺?shù)氖隆?p>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納蘭幽?!?p> “納蘭幽。”武無心小聲嘀咕,突然想到什么,大聲喊了出來,“就那個……全宗門都知道的廢材納蘭幽?!?p> 見對方笑著看著自己,那張明明有些妖艷俗氣的臉偏偏讓人起不了邪心,只覺得溫柔。
武無心有些懊惱自己嘴快,哪里廢材了,剛剛自己那一鞭子,可是使了七成金丹期實力的,對方輕松接下才讓自己錯愕的。
“武少爺為何事毆打我同門師妹?”
夏無憂帶笑的看著武無心。納蘭幽的人設就是愛笑,要不是為了在宗門維護她的人設,夏無憂連表情都懶得動。
一旁的小廝見少爺看自己,連忙開口:“這位仙子,是您旁邊那位,偷了我家少爺?shù)纳僦髁钆?,我們都從她房間搜出來她還不承認,我家少爺最是討厭撒謊之人,后來發(fā)生的您也看到了?!?p> 夏無憂低頭思考,只感覺身后有只手拽了下自己,夏無憂回頭,李亦然小聲說道。
“我真的沒有偷?!?p> 夏無憂同情得看著女主,“嗯,我知道?!?p> 李亦然從她眼里看到全身心的信任,不由得更是捏緊了夏無憂的衣角,她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納蘭幽有些耀眼得她想哭。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夏無憂安撫了她一下才回頭對上武無心:“武少爺,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有心人偷了您的令牌,怎么會隨意丟在自己房間,怕您搜不到嗎?”
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弟子沒幾個是特別蠢的。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如此明顯了,誰都能想到四個字:栽贓嫁禍。
武無心當然也想到了,臉色更臭了。
居然有人算計到他頭上,膽子不小。
“怎么證明?納蘭師姐不能為了包庇李師姐就編造謊言吧?”
一道有些矯揉造作的聲音從人群中冒出,打斷了眾人的聯(lián)想。
來的正好,我還怕你不來呢!
夏無憂看見出聲的是舞翩翩,也沒有立馬接口,只是瞄了兩眼舞翩翩的鎖靈袋。
武無心沉思片刻:“如果你抓得到真兇,我便向你身后的姑娘賠禮道歉?!?p> “別急,真相馬上自己就會告訴我們?!?p> 夏無憂打了個響指,一絲看不見的黑氣從夏無憂指尖冒出,飛向了得意忘形的舞翩翩的鎖靈袋中。
“啊啊啊?。。?!”
舞翩翩發(fā)出尖叫聲,她身邊的弟子都遠遠離開,給她空出了一個圓圈。
“這是邪術嗎?”
“那紙人是血紅色哎。”
“會不會攻擊我們。”
“好像和舞翩翩有仇……”
舞翩翩聽見周圍議論紛紛,只捂住臉頰不讓紙人劃破。
剛剛無論她催動什么攻法,打到紙人身上都是石沉大海般,并且紙人全身好像鋼筋鐵甲般,每一下都能劃破她的肌膚。
其中一個紙人飛快得跑到武無心身旁,迅速得偷了令牌往前跑,武無心想出手阻攔,被夏無憂攔住。
“你先看看它去哪兒?”
武無心留下了他的護衛(wèi)看守著舞翩翩,其他的一伙人跟著小紙人彎彎繞繞來到了李亦然的房屋前。
這下,大伙明白過來了,舞翩翩栽贓嫁禍。
武無心也算個爽快人,當即就向李亦然賠禮道歉,倒是讓夏無憂高看了他幾眼。
似乎注意到夏無憂的眼神,武無心有些不自在地仰了仰脖子,沒有好氣道。
“看什么,小爺我說到做到?!?p> “……”夏無憂覺得這個男主可能比較自戀,又同情地看了眼李亦然。
“好好修煉,早日飛升?!迸牧伺睦钜嗳坏募绨蚓蜑t灑離開了。
李亦然有些害羞得看著夏無憂遠去,暗暗發(fā)誓一定玩追上師姐步伐,師姐就是她偶像!
武無心帶著侍從將舞翩翩五花大綁帶到了玄天宗宗主跟前,最后舞翩翩被以意圖用邪術殘害同門的理由給驅逐出宗門,遣返回了仙羽閣。
仙羽閣為表態(tài)度,將舞翩翩連同她的母親分別關進了家族禁閉地,面壁思過一百年。
余三點
(作者碎碎念) 某男子:什么時候輪到我出場??? 我狗腿:馬上馬上!安排!走起!(???.????)? 某男子:聽說——我有情敵? 我狗腿:沒有的事,怎么會有呢!不存在不存在(保命要緊)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