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慎二提議

　　討論的地方是在定好的屋頂，遠坂希望我?guī)退龑ふ抑淇谭奖闼右云茐?。由于結(jié)界的等級較高，咒刻破壞后又會重新生成，想要達到減緩結(jié)界的完成，必須加快破壞的速度。

　　“遠坂，你說的咒刻——是不是指讓人感覺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比如那邊?！?p>　　我疑問的指了指旁邊的一塊地面。

　　遠坂看到我隨意的指點，露出一副無奈表情。

　　“我說呀，感覺咒刻可不是那么，連我集中精神——”

　　她停下說話，表情嚴肅起來，右手按住地面。

　　“這是……，——Abzug Bedienung Mittelstand?！?p>　　帶有魔力的語言響起，地面出現(xiàn)了放光的咒刻，那是繪有復雜圖案的光的紋章。

　　光隨著咒語的重復變得不穩(wěn)定，像玻璃般破碎消失。

　　“沒想到衛(wèi)宮同學對魔力的感應這么強，我們下面的工作就輕松多了?！?p>　　遠坂站起身，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就這樣，我們整個下午的休息時間都用于避開人群，悄悄破壞隱蔽處的咒刻，直到放學同學們離開后，這項工作才變得大膽起來。

　　太陽把天邊染紅時，我與遠坂停止了工作，我才想起已經(jīng)一整天都沒去找過Saber。

　　雖然藤姐可能會回去，但Saber一定會留在這里等我。

　　我招呼著遠坂休息，順手把剛買的汽水遞給她。她高興地捧在手里。

　　“和你相貌相比，這方面倒還不賴嘛。”

　　“要夸獎的話，也拜托夸得再真誠點吧?！?p>　　“只是，要買的話從下次起給我買奶茶吧，除此以外的會使我的愉快心情降一個等級。——務請留意?！?p>　　“好好，如果下次還記得的話?！?p>　　邊喝著汽水，我們邊走去操場，直覺Saber還會在那里。

　　操場上，藍色的少女默默地站在晚霞中，遠遠地看著我，從我還沒進入她的視野之前，她就在看著這個方向。

　　中午的熱鬧已經(jīng)消失不見，少女還停留在原來的地方。時光洗去了少女身邊的喧囂，只留下一片寧靜。這景色讓我的心也寧靜下來。

　　“衛(wèi)宮同學我先走了，明天再繼續(xù)工作?！?p>　　遠坂又向Saber搖搖手，率先離開。

　　我走到Saber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少女的沉默沒有了早上的抗拒，只是等待著我說話，繁雜的思緒在我腦海中平靜，最后變成一句話。

　　“Saber，咱們回家吧?！?p>　　“好的，士郎?！?p>　　兩人并肩著走出校門。

　　“士郎今天做了很多事，我感覺結(jié)界淡了很多?！?p>　　Saber像是要打破沉默的說話。

　　“Saber看見了嗎？”

　　“是的，注意到士郎下午一直在忙，我覺得不應該打擾，就在操場等著?！?p>　　——等了很久嗎？

　　這句話我沒問出口，脫口而出的是另一個問題。

　　“Saber今天過得好嗎？好像見到了許多新朋友?！?p>　　“是的，士郎的學校很好，我碰見了很多人?！?p>　　“棒球玩得開心嗎？”

　　“因為，想到以前玩過的劍打球之類的游戲，又有好心的朋友愿意給我運動服，所以和大家玩了一會兒?！?p>　　“用劍打球的游戲？”

　　那是什么，沒想到這位正經(jīng)八百的Saber會用劍來打球。

　　“剛、剛才的發(fā)言請忘了它Master！我們先回家?！?p>　　Saber罕見地拘謹起來，推著我前進。

　　在這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家伙，是慎二。

　　“慎二，昨天是怎么回事？那個女生，是你襲擊的嗎？”

　　在我生氣地往慎二那跑去之前，Saber攔住了我。

　　“Master小心，有Servant！”

　　她站在了面前，緊盯著慎二身邊出現(xiàn)的Servant。

　　纖細修長的身材、拖曳到地的長發(fā)、黑色衣服緊緊包裹的身體、黑暗的結(jié)晶的詭異眼罩，那正是昨天襲擊我的Servant。

　　“我來介紹，這是我的Servant，Rider?！?p>　　慎二伸出手，觸摸著黑色的Servant——Rider。

　　Rider一動也不動，她像雕像一般站著，用閉著的雙眼監(jiān)視著我與Saber。

　　嚴重缺乏人類感覺的人。

　　黑色的樣子就像是由血變色而成的。她的樣子沒有生氣，感受不到光亮，讓人幾乎無法想象她是英靈。

　　一陣寒氣。

　　在這寒氣下，腦后像是架了把刀一樣疼痛。

　　“士郎退開，準備作戰(zhàn)。”

　　Saber想把我推開，可是我還有話要問。

　　“等等Saber，先讓我問他幾個問題?！?p>　　Saber點點頭，稍稍讓開一步，露出了對面的慎二。

　　“慎二，回答我的問題，昨天的女孩，是你襲擊的嗎？”

　　“昨天的事嗎，那實在是沒有辦法嘛，我的Servant可是一匹倔馬，放任不管就會襲擊人的，我只不過是被選為Master的人類，又不是遠坂那樣的魔術(shù)師，想讓Servant聽話可很不容易呀。以后我會注意的。”

　　慎二貌似誠懇的回答，語氣卻輕松得讓人生氣。大概對慎二的話有所不滿吧，Saber的眼神變得更嚴肅了。

　　“那在學校里的結(jié)界呢？慎二?！?p>　　“這學校里不是有遠坂這一正宗的魔術(shù)師嗎，我也需要一些防范措施。只要布下了這層結(jié)界，遠坂也就不會輕舉妄動了?！?p>　　“但也不能……”

　　“衛(wèi)宮也知道，我不喜歡打架，但如果被胡亂襲擊我也只有撕破臉了。所以我先向你表明真相。我不想和任何人戰(zhàn)斗。”

　　這句話我一時間實在無法相信。不過，如果慎二當真是這么想的話，這可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明白了，只要你什么都不干的話，我是不會出手的。”

　　“真好呢，對衛(wèi)宮你來說算理解力算是很好了。不過只是這樣我還是很困擾啊。我為何會這樣來找你談話，你能不能再理解得多一些呢?！?p>　　慎二離開身邊的Servant，向前走了幾步，看起來像是想和我握手一樣地伸出了手。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衛(wèi)宮？作為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我們結(jié)盟不是很合適嗎？”

　　合作？我注視著此時的慎二，一副我很可靠快跟我握手的表情。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弄清楚。我沒有握慎二的手，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慎二，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怎么會成為Master的？”

　　“因為原本間桐家是魔術(shù)師家系啊。雖然在父親那一代魔道已經(jīng)斷絕了，不過知識還殘留著。”

　　慎二說出讓我大吃一驚的事實。

　　“什么？那么櫻也是……？”

　　“衛(wèi)宮還真是門外漢。魔術(shù)師的家系只會把魔術(shù)傳給長男，傳給長男以外的小孩只是浪費資源。繼承間桐家秘法的只有我?！?p>　　說出這話的慎二有種出乎意料的危險感。不過，櫻不是魔術(shù)師真是太好了。櫻不是應該涉足魔術(shù)師所處的世界的女孩子，我希望看到她能現(xiàn)在這樣幸福地微笑著生活，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強迫互相殘殺的糾紛。

　　“慎二，你什么都不干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干什么。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p>　　似乎驚訝于我的回答，慎二吊兒郎當?shù)乇砬榻K于嚴肅起來。

　　“是嗎，也就是說不和我合作了？其實我雖然成為Master，但對魔術(shù)不熟，你呢，雖然能用上一點，但知識方面跟外行人一樣。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的知識，這樣的合作不是正好互補的嗎？”

　　“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我們之間不發(fā)生戰(zhàn)斗，也就無所謂什么合作不合作的。如果只是想保護自己的話，在圣杯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前請求教會的保護就好。而且，我已經(jīng)與遠坂合作了，如果你想加入，我必須了解遠坂的意思?！?p>　　“遠坂？我好像被她當成眼中釘了，那家伙是不會容許其它Master存在的。跟她在一起的衛(wèi)宮應該也了解吧？不過啊，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遠坂對你很放心。沒有魔術(shù)回路的我，能不被其它Master察覺，你看，這不是打倒她的絕好機會嗎？還有，你對遠坂的過于信任，我覺得有問題，說不定是她的暗示?！?p>　　慎二的話讓我想起今天相處了一天的遠坂，與我聊天、認真的消除咒刻，還有她真誠的眼神。

　　雖然與以前心中認為的遠坂差距很大，但我相信，當時面前自己的就是最真實善良的遠坂。

　　——是值得我信任的遠坂。

　　“我和遠坂遲早會戰(zhàn)斗的，但現(xiàn)在的她可以信任并且值得信任?！?p>　　“算了，那么我也暫時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慎二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退回了黑色的Rider旁邊。

　　“不能助你一臂之力真是抱歉，慎二?！?p>　　“對了，為了表示我的友善，姑且告訴你一件事吧。雖然還不明其身份，但Master的其中一人有潛伏在柳洞寺?！?p>　　“柳洞寺?。恳怀傻募覇?？”

　　“那個魔女正在大規(guī)模的收集著靈魂，雖然這樣，我也不打算自己主動去惹是生非，就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了。下次再見吧，希望我們之間不會開戰(zhàn)?！?p>　　慎二最后打了聲招呼，就與Rider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