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陰影之下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當櫻將我拉進房間，為彼此倒上一杯酒后，我輕松地找到機會，將老人給的藥悄悄放進了櫻的酒杯。
一心注視著我的櫻，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學長，我們來喝交杯酒吧，作為我們的儀式?！?p> 紫色的少女溫柔地向我端起酒杯，酒未入喉人已先醉。
這是最后一步了，我有些尷尬的與櫻端酒相挽，喝交杯酒。
“這樣的話，學長就是我的了?！?p> 櫻滿意地放下酒杯，向我靠了過來。
“櫻……”
我想再拖延一點時間，結(jié)果被櫻的唇堵住了所有的話。
嬌小的少女將自己投進我的懷中。良久，唇分，伴隨著濕熱的喘息，櫻在我的耳邊說道。
“櫻，也全部都是學長的喲?！?p> 再怎么說我也是熱血的少年，在少女的糾纏中，心情也免不了動搖起來。
但前些天還是溫柔可愛的妹妹，現(xiàn)在卻要與我這般親近，甚至還一直掌握著主動權(quán)，我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只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扶著櫻的雙肩，慢慢地將櫻推開，柔聲說道。
“櫻，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可以……”
說話間，櫻充滿激情的眼瞳突然朦朧起來，瞳孔放大變成了茫然。
“學長，我怎么……”
藥的效果居然來得這么猛，櫻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完，便失去意識再次倒在我懷里。
“櫻、櫻……”
我試著叫喚了幾聲，見櫻沒有反應(yīng)，便雙手將女孩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
全程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櫻，身子輕盈得好像能被風吹走。
再怎么看也只是一個普通小女孩，即使她曾說過那么可怕的話，在我面前做過那么殘忍的事。
外表不是一個人的全部，我只能這么告誡自己。
接下來，要將櫻體內(nèi)的蟲子驅(qū)逐嗎？
我抬起手試著投影，突然一陣惡心上涌，我痛苦地扒在地上干嘔起來。
現(xiàn)在的投影，不僅要溝通兩種意志，還會為身體增加負擔嗎？
我搖搖頭爬起身，再次嘗試，終于投影出一支匕首。
看看床上沉睡的少女，深愛著我的櫻毫無防備的躺在我面前。
再看看手中的匕首，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再怎么看手中的匕首，也不是能用來實施一場精密手術(shù)的工具吧。
能輕松投影各種劍器的我，依然有著知識的盲區(qū)。
就算我能投影出手術(shù)刀，完全按老人的要求操作，會是對的嗎？
對方可是輕松迷惑了木村正秀的家伙。
那家伙培養(yǎng)了這么久的櫻，如果把他植入的蟲子取出來，那不是前功盡棄？
或者，他已經(jīng)做好將蟲子與櫻分離，櫻就會死的準備。
不管怎么樣，我不能按他的計劃來。
應(yīng)該趁著櫻失去意識，趕緊逃跑。
我，要去救Saber。
最終下定了決心，我匆匆為櫻蓋上被子，然后小心地出了門。
正好被櫻將其他人都趕開了，我的行動方便了許多。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有些發(fā)脹的頭，按著回憶的路線走去。
木村正秀、Killer、Asura，甚至是間桐臟硯，沒有任何人阻攔我，這府邸好像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正行走著，旁邊的一扇門內(nèi)，突然傳來隱約傳來一陣聲音。
好像女孩的聲音。
像是Saber。
Saber是在那房間嗎？好像還沒有到我的房間隔壁。
我有些迷惑的搖頭，繼續(xù)側(cè)耳傾聽。
隱含著痛苦的女性聲音，與我剛才思考的敵人完全無關(guān)。
我小心地握住門把手，推開。
呼——
驚悚間，黑色洪流從我眼前掠過，再向我撲面而來。
怎么會——
我猛地向后一跳，眼看著黑潮即將向我撲落時，突然靜止下來，黑潮的中心冒出一張帶著眼罩的女性面孔。
那是Rider。
“Rider，你怎么啦？”
她怎么會在這里，一直沒有現(xiàn)身，竟然好像被囚禁。
Rider清冷的面孔中露出一絲痛苦，然后與包裹著她的黑潮后退，一起縮回了房間。
然后呯的一聲，門被狠狠關(guān)上。
這是怎么回事？
我要再打開門嗎？
坐在地上思考了一會兒，我最終還是起身離開。
最重要的是先救Saber。
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旁邊大概就是囚禁Saber的房間吧。
這扇門居然也沒有上鎖，我慢慢將門打開，被囚禁的少女印入我的眼簾。
騎士少女嬌小的身影，身體被粗大的鐐銬鎖住，鐵鏈被釘入了周圍的墻壁。
也只有這樣，敵人才放松得連門都沒有上鎖。
被強行奪走大部分魔力的Saber，身著鎧甲下的單薄藍袍，似乎連意識也模糊的，無力的坐在地上，連最后的存在也如此易碎。
“Saber——”
我關(guān)切地呼出聲來。
少女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著我好一小會兒，終于清醒過來。
“是、士郎吶?！?p> “Saber，我馬上來救你……”
呯——！
什么東西從側(cè)面狠狠地撞中了我，與我糾纏著倒向走廊的盡頭。
“士郎——！”
Saber關(guān)切的喊聲變得模糊，我強忍著身體幾乎散架的痛苦，想要推開撞擊我的某物。
那是——
櫻扭曲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學長，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愿意選擇我嗎——！甚至，連我倒在你的面前，你都毫不在意嗎？！”
“櫻，你怎么？”
“明明學長選擇過我，明明學長也對我那么的依戀過?！?p> 櫻的聲音幾乎要哭了出來，但這次，她沒有哭出聲，沒有低頭隱藏自己的心意，她正視著我，眼中只有不容違抗的強硬，勢在必得的倔強。
“我會讓學長想起來，對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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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退回幾分鐘前。
當少年為少女蓋上被子，悄悄離開之后。
墻角的某個陰影變得厚重，成為老人現(xiàn)身的門扉。
最終，事情還得親自動手。
還好，士郎完成了前半截任務(wù)，讓櫻失去了意識，他才能如此大膽的現(xiàn)身。
當黑暗圣杯成長到連他也戰(zhàn)栗的程度，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也是必然。
一直唯唯諾諾的女孩，雖然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但仍然保有自我防衛(wèi)的本能。
特別是在Avenger現(xiàn)身守護她之后，女孩的內(nèi)在已經(jīng)變得難以揣測。
盡情享受歡愉，放肆承受痛苦。
接受原來不敢接受的惡，拋下原來不敢放棄的善。
柔弱可愛的少女，實際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即使遭受多么可怕的摧殘，也一直堅持著心中的光明，堅持著人格未曾崩壞。
這么堅強的女孩，心中一直存在著反抗的種子。
少女漸漸脫離老人的掌控后，將心墮入黑暗后，那種子便成長起來，慢慢超過了老人能控制的限度。
當老人意識到少女已經(jīng)開始毫不掩飾地放手掠奪，毫不在意的決定他人生死時，老人便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雖然他的多年積威還能影響少女，但老人從來不會將其作為安全保證。
雖然，他在少女身上還有安全措施，但此時毀壞圣杯，無疑會讓前功盡棄。
所以，首先要將珍藏在少女身上的某物置換出來。
老人如此思考著，來到櫻的床前。
然后，他看到少女張開了眼睛。
——
少女的美麗眼睛從老人身上掠過，讓他心中一緊，面無表情坐起身的櫻更讓他后退了好幾步。
“原來我的孫女沒有睡著啊?！?p> 陡然出來的沉重壓力，讓老人暗地里開始檢測他的安全措施。
然后，老人的面色刷的變白。
櫻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然后少女猛地跳了起來，像著門外沖去。
如一陣風般從老人面前離開的少女，其行動并非人類的奔跑，而是當初城市中掠食的黑影一樣，無聲的爬行，迅捷的漂移。
糟糕——
老人回過神來，身體猛地遁入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