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世無神話
所以，這空間中所有閃亮的太陽，便是一顆顆神的證明，這空間所有的榮光全部歸人類所有。
而亞瑟眼前這顆燃燒的星球，便是【犧牲】的概念具現(xiàn)。圓桌騎士寧愿犧牲自己也要為亞瑟王尋找勝利的機會，便吸引了這顆概念為【犧牲】的恒星。
亞瑟感覺自己在戰(zhàn)栗，在眼前這片宏偉景象、所有的成神之證面前激動得止不住顫抖。
“跪下吧Saber，向人類的王屈膝是你的榮耀，本王可賜與你分享這一切的榮光，即使你想成為神，本王或許也可不吝獎賞。”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高傲的聲音在寶庫中回蕩，號稱騎士之王的阿爾托莉雅呆站在巨大的恒星面前，此時的少女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脆弱。
犧牲、拯救、善行、罪惡、殺戮……
正義、邪惡、光榮、仇恨、守護……
自人類誕生以來所有的社會活動、所有的信仰與理念，化作無數(shù)恒星包圍著她、照耀著她。
區(qū)區(qū)人類阿爾托莉雅，是多么幸運才能看到眼前這宏偉的景象。
為人類的偉大而忍不住屈膝，也是理所當(dāng)然吧。
只是——
總是心有不甘，騎士們的犧牲，并不是為了讓她在此刻卑躬屈膝。
眼前是超越人類的存在，背后是高傲宣告擁有一切的敵人。
亞瑟回過頭看向她的敵人，能在這空間行動自如的人類，她的目光沉著而堅定。
“吉爾伽美什，吾崇敬人類存在以來創(chuàng)造的一切偉大存在，認(rèn)可擁有這寶庫的你為人類之王，但無法認(rèn)可你的王道，亦無法對你屈膝。”
圣白王者的目光漸漸深邃，似乎要將吉爾伽美什看透。
“說起來，你似乎無法真正使用這些寶具吧。”
寶具是物質(zhì)化的奇跡，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證。人類祈求奇跡的思念結(jié)晶，只有真正的主人才能使用。吉爾伽美什持有寶具卻無法真正使用，又怎么算得真正的寶具主人？
吉爾伽美什的笑容冷卻。
“在這寶庫，你不過是所有寶具的保管人，其他與吾并無區(qū)別，德行不比吾高尚，智慧不比吾深遠，甚至力量也未足以打倒吾，如何能讓吾對你卑躬屈膝？”
在騎士王的指責(zé)下，英雄王赤色的眼眸燃起了怒火。
“愚蠢的女人，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那本王就扎穿你的手腳教你跪下來，好好學(xué)習(xí)什么叫做尊卑之分。”
金色的雨再次向著亞瑟落下，然而，亞瑟這次輕松地自虛空中一躍而起，避開了英雄王的攻擊。
“什么——”
手持圣劍的亞瑟如貫日白虹，轉(zhuǎn)眼間竟然出現(xiàn)在吉爾伽美什面前，圣劍揮落，英雄王狼狽地后退，在召喚的防護寶具保護下，方才避開亞瑟的攻擊。
“你怎么會？”
為什么亞瑟王突然得到了自由移動的能力？
“說起來，吾之圣劍原型也在這寶庫中吧?！?p> 亞瑟輕松地停在虛空中，她看著不可置信的英雄王，沉穩(wěn)地說道。
亞瑟的背后，有一顆恒星在靠近，宏偉的光景將亞瑟完全籠罩。
那是【秩序】。
亞瑟手中的圣劍為能決定王的圣劍，天命王道之劍Calibur，其力量可以決定人間秩序。其原型為奧丁打造的樹中劍，世界所有秩序的具現(xiàn)。
那原初的概念【秩序】，便是亞瑟背后的恒星。
一道光從恒星深處射出，照映在亞瑟的腳下，化作一道光之徑，亞瑟輕松地落在光徑之上，步履輕松平穩(wěn)。
“該死——！”
之前得意時，吉爾伽美什與這女人的距離拉得太近，反而讓自己落入了險境。
英雄王的神態(tài)不復(fù)一切盡在掌握的高傲，數(shù)支寶具從虛空而飛來，盤旋在吉爾伽美什身邊保持警戒，在他的腳下，也有著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黯淡光徑。
“吉爾伽美什，這次是真的公平?jīng)Q斗了?！?p> 劍舞再起，圣白的王者將所有的意志貫徹于手中劍，沖向目光冷峻的黃金之王。
“可惡——！”
落葉狂風(fēng)般的劍之舞正面席卷而來，無視了所有牽制的寶具，只有英雄王竭盡全力召喚防御寶具，才勉力擋下敵人的攻擊。
黃金之王不自覺在狼狽地后退，敵人卻絲毫不見疲憊地再次揮劍，發(fā)動起氣魄雄壯的連擊。
“別太得意，Saber——”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變得又驚又怒。
他的巴比倫寶庫是包括了世界所有寶具原型概念的空間。里面每支寶具原型不現(xiàn)形體，只有無數(shù)光芒照耀，如太陽一般的存在。
即使是英雄王，也無法使用寶具原型的能力，只能在投射寶具時借用寶具的基本特性。
他也很少真身進入這個宏偉而可怕的空間，這個模糊了現(xiàn)實與概念的空間并不適合人類生存。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與人在此死斗。
不同在現(xiàn)實戰(zhàn)斗時，吉爾伽美什還需要取出寶具，在這里他只需要命令周圍的原型不斷地投放寶具，無論取出速度、寶具數(shù)量、飛行速度與力度，比在現(xiàn)實世界高出數(shù)倍，按理說足以立于不敗之地。
沒想到，這次居然在自己的主場被一個女人壓制。
到底是個不能留手的女人。
對方終究是諸多概念中最高水平的概念之一——【秩序】。
在英雄王的狼狽躲閃間，一支奇形的劍柄從虛空中出現(xiàn)在吉爾伽美什身邊。
該死——！
從來沒有人能忤逆本王——！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本王——！
奇形的劍被英雄王拔出，圓柱一般的劍身，分成三塊的劍刃，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緩緩開始回轉(zhuǎn)。
那是不存在任何傳說之中的劍，甚至并不是對人使用的武器。
無論突刺還是劈砍，那劍的模樣也過于累贅，但第一眼見到那劍，心底便不由得開始寒顫。
似乎，劍存在的本身，就是為了破壞，不，是為了開辟。
吉爾伽美什，這就是你的真正寶具嗎？你的根源概念嗎？
秩序的圣劍并未遲疑，所有的英魂都在圍繞著她、守護著她、跟隨著她，她絕不會后退。
以自我意志顛覆這概念與現(xiàn)實混淆的混沌空間，將理想的秩序刻印成腳下道路，一往無前。
光暗交錯的王之寶庫中，圣白的光輝如劍一般撕裂了空間，帶著騎士之王者做出決勝的沖擊。
“狂妄——！”
在白色光芒的前方，亮起了赤色的火，昏暗的赤紅色如干涸的鮮血，如火柴的微小光芒在虛空中搖曳，轉(zhuǎn)眼放大變成洶涌赤潮席卷世界。
爆響聲中，赤火與白光碰撞，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兩名騎士各自踉蹌著后退。
“這支劍是——？”
亞瑟支撐著圣劍站立身來，緊盯著英雄王手中的奇劍，臉色凝重。
“Saber，有一點你沒說錯。本王持有一切寶具的原形，但那些均為無名之物，并非我所能使役的武具。而這是真正屬于本王，除本王以外無人可使用的劍?！獎Ρ緹o名，本王只稱其為Ea。”
吉爾伽美什再次抬起黑紅色的三刃奇劍，劍上露出惡意滿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