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玉階,雕梁畫棟,美酒美人翩翩起舞。肉鮮菜嫩,伴隨著歌聲謠謠,那必然是更加美味。抬頭望金頂,俯首見玉地,都極盡奢華之能事。
這時,楊廣手握玉杯,懷抱美人,衣袍不避體,詩詞不絕口。
楊廣一臉酒熏,抱著懷中美人道:“美人兒啊,你說朕是不是千古一帝???”
那美人細(xì)聲柔語,盡顯酥麻:“皇上不是千古一帝,誰還能是千古一帝嗎?”
楊廣笑了笑道:“不錯,朕修筑運(yùn)河,興科舉,不知道給天下百姓和后人帶來多少宏大財富。只是可恨一些不知所謂的人,這幾年總是這里叛亂,那里結(jié)據(jù)。令朕煩憂,幸得美人和朕歡愉解愁?!?p> 那美人聽這話,自然貼在懷中,故作玩寵姿態(tài)。
“皇上,宇文化及大人在宮外求見!”那太監(jiān)匆匆而來,俯首拱禮道。
楊廣正歡愉,最聽不得便是誰誰誰又求見。不過宇文化及馬屁拍得最響,也是最得楊廣喜愛的臣子,自己很多事還都是交給宇文化及處理,索性也讓他進(jìn)來。
楊廣揮了一揮手道:“讓他進(jìn)來吧!”
旁邊美人興致全無撒嬌道:“皇上~~”
楊廣摸了摸那美人的頭道:“誒……美人,宇文大人必然是有要事相商,一會兒我們再玩,可好?”
這時那太監(jiān)領(lǐng)著宇文化及而來。
宇文化及還未開口,楊廣便道:“宇文卿家,有事就快奏吧,今日我美人剛練好一支舞,正好你來了我們一同再欣賞?!?p> 宇文化及道:“皇上,大事不妙。據(jù)臣探子回報,李淵招兵買馬如今已經(jīng)屯兵十萬。”
楊廣道:“朕讓他在太原給我鎮(zhèn)壓起義,他假如有財力招兵買馬去給朕鎮(zhèn)壓,豈不正好?!?p> 宇文化及道:“他不是屯兵鎮(zhèn)壓起義啊!他……他要反了啊,皇上,臣探子回報,李淵不日便會向大興城起兵,攻占大興?!?p> 楊廣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把摔碎了手中玉杯。顫顫巍巍地在大殿辱罵道:“這李淵老兒,和我皇家還是親戚。當(dāng)初我是追殺過他,若不是他當(dāng)初在立太子的時候從中作梗,我會追殺他嗎?如今,朕都已經(jīng)冰釋前嫌,上位后,他太原的官不是也做得好好的嗎?現(xiàn)在屯兵反朕,好?。『冒?!你不仁也休怪朕不義?!?p> 那美人見楊廣如此惱氣,起身到楊廣身邊安撫著,楊廣一把推開道:“滾,給我滾?。]看見朕在和宇文大人在說話嗎?”
那美人也心中委屈,不敢說話,和眾歌姬舞女,撤出了這殿中。
楊廣道:“宇文化及接旨!”
宇文化及跪拜在地道:“臣接旨!”
“朕命你領(lǐng)著宇文成都將軍即刻調(diào)十五萬兵,前往大興不讓李淵得逞,提李淵人頭見我!”楊廣道。
“臣即刻啟程!”宇文化及道,便轉(zhuǎn)身離去這大殿。
此刻獨(dú)留楊廣在這大殿之上依舊憤憤不已,一把掀翻了那擺滿美食美酒的桌子。
………………………………………………
此時一人快馬向福如客棧而來,氣喘吁吁下馬便沖進(jìn)客棧,進(jìn)入院中。
李天文室?guī)兹苏谠褐虚e談,只見那人直奔向李屏姎跪下雙手奉上一封密函。
道:“小姐,這是主上托小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密函!”
李屏姎心想什么事還得加急送來密函,往日都是飛鴿傳書。接過密函打開看到:
屏姎,我們不日便起兵攻大興,速回。
李屏姎看過密函表情緊張道:“我知道了?!?p> 文室過來問道:“屏姎姐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屏姎道:“此地不易交談,文室智通李教主,你們且隨我進(jìn)來?!?p> 說著李屏姎領(lǐng)著三人進(jìn)了房中。
李屏姎道:“這是家父給我加急送來的密函,他讓我即刻回太原,我們要進(jìn)攻大興了?!?p> 李天竟然輕松笑了笑道:“終于等到你們李家出手了?!?p> 李屏姎道:“其實(shí)我們李家已經(jīng)屯兵許久,如今兵馬糧草已足。只是沒想到會先取大興,我確實(shí)也得走了,不過智成他還未康復(fù),我也帶不了他走?!?p> 文室道:“不如屏姎姐姐你先回去吧,智成師兄我們把他帶回武安再休養(yǎng)一段時間,如今他也不便長途跋涉,武安離上黨也不遠(yuǎn)。待智成師兄康復(fù),他便會來太原的。”
智通道:“我和你回去!”
李屏姎看了看智通道:“可是智成……”
文室道:“沒事,智通師兄和你先回去也好,一路有個照應(yīng),而且你們即將取大興城,他幫得到手的。至于智成師兄,你還怕我們照顧不好他嗎?”
李屏姎道:“既然如此,李教主,文室情況緊急我也不多逗留了,馬上我們?nèi)ジ舯诜块g向智成告別后,這便和智通先回太原了。”
李天道:“好,李姑娘,你們兩個多多保重,取大興之事,我們也祝你們順利成功?!?p> 幾人來到智成房間給智成說明此事,智成道:“我們二人本來下山就是托師父之命協(xié)助你們李家,智通師弟去也好,我康復(fù)也會快快趕來。你們放心,不用擔(dān)心我,這不還有我文室小師弟嗎?”
智通道:“師兄,你要好好休養(yǎng),不要急于過來,完完全全康復(fù)后再過來也無謂的?!?p> 說著智成招了招手,讓智通過去,智通來到智成床邊。智成握住智通的手道:“你們一定要取下大興,還有師兄不在你身邊,凡事你要小心,不要和在少林一樣,常常不服管教,要多聽世民兄和屏姎的?!?p> 智通點(diǎn)了點(diǎn)頭,文室也過來手托在智通身上道:“師兄,一定要保重,想我了就來看我,我想你了也會去看你的,我也會把智成師兄好好照顧的。”
智通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二人抱了抱,一切盡在不言中。心想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離開這二人,不過長大就是要離別的,未來也值得自己去面對。
李屏姎和智通告別眾人后,騎上兩匹快馬便趕去了太原…………
………………………………………………
智通和李屏姎騎著快馬,馬不停蹄地趕回太原,這才一日一夜便行了一半的路程。
李屏姎此時心中思緒萬千,她本就是一曉通兵馬武功,文武雙全的女子。騎在這馬上心里一直想著取大興之事,在心里似乎都繪了一地勢地圖,想著如何進(jìn)兵,又會有怎樣的隱患之類問題。心中有事自然也不覺得累。智通何嘗又不是心中有事,他才沒想到取大興之事,只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他便不覺疲憊,這一路李屏姎沒有太多話,智通也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屏姎,你在想什么?”智通問道。
李屏姎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智通和自己說話,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智通道:“你在問我嗎?”
智通道:“當(dāng)然是問你了,你在想什么,我看你一路騎在這馬上都心神不寧的,真怕你一不小心手中脫韁,摔下馬去?!?p> 李屏姎道:“我在想如何進(jìn)攻大興?!?p> 智通道:“哦,原來如此,但是如今我們也還沒到太原,你還是別想那么多了,抓緊韁繩,快馬前行便可。”
之后智通沒有再說話,他不知道怎么進(jìn)攻大興這種問題該如何探討,自己對兵法也一竅不通,只是心中更加喜歡和佩服李屏姎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子,其實(shí)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下山多數(shù)還是因?yàn)檠矍暗倪@個女子,什么平定天下推翻昏君,他也不懂這么多大道理。
兩人繼續(xù)呵馬前行,突然前面一群甲衛(wèi)當(dāng)中帶一馬車騎馬而來。智通看了看前面的甲衛(wèi),想起之前來劫殺的宇文成都,不由緊張擔(dān)心道:“不好!難道有人來劫殺我們。”
李屏姎看了看前面的那些甲衛(wèi)衣著盔甲都是太原李家的樣式,道:“別怕,是我李家的甲衛(wèi)!”
李屏姎和智通此時停下馬,前面的甲衛(wèi)也停下了。只見前面甲衛(wèi)中一男子騎馬緩緩而來,那男子劍眉星目,五官端正,年紀(jì)二十出頭,頭戴精雕的大蟒頭盔,身披連環(huán)盤蟒寶甲,座下一上等黃驃馬。那男子取下頭盔,笑了笑道:“屏姎,我是來接你回太原的?!?p> 智通看了看這人竟然直呼李屏姎為屏姎,看來關(guān)系不同于一般將士。
李屏姎道:“誰讓你來接我了?還帶這么多甲衛(wèi)。”
那男子道:“我聽世民說你已經(jīng)從上黨趕來,又聽說你們之前遇險,我當(dāng)然擔(dān)心了。這不帶了甲衛(wèi)還帶了一架馬車接你,快上馬車吧!屏姎?!?p> 李屏姎道:“柴紹,簡直胡鬧,這上黨離太原才多遠(yuǎn)距離,我騎快馬兩日便到。如今非常時期,你還帶甲衛(wèi)如此招搖。你忘記我們之前為什么遇險了嗎?”
柴紹被李屏姎這么一說灰頭土臉道:“屏姎,下次不會了,我知道了……如今我們都來了,你還是快上馬車我們一起回去吧!”
李屏姎看了看身邊的智通道:“智通,既然他們都來了,我們上馬車吧。”
柴紹見智通雖然身穿平民衣服,但是卻頭上的頭發(fā)似乎都被剃去,不屑道:“這就是你們在少林找來的和尚???”
智通見柴紹此話帶有輕蔑,心中也略有不悅。李屏姎道:“柴紹休得無禮,這是從少林來幫助我們李家的智通,如今他也已經(jīng)還俗。智通武藝高強(qiáng),也是我的救命恩人?!?p> 柴紹上下打量智通一番,只見智通年紀(jì)和李屏姎相仿,雖然是光頭和尚,看去眉目剛毅,黑眸寶光燿燿氣質(zhì)上還頗不似一和尚。
“哦……智通是吧?在下柴紹,未曾耳聞,多多得罪,多謝你救屏姎和世民?!?p> 智通心想這柴紹到底是何人,還替李屏姎和李世民多謝自己。
智通道:“沒事,我和屏姎世民兄都是朋友,這就不必多謝了?!?p> 說完李屏姎和智通便進(jìn)了馬車,柴紹也下馬和兩人一同進(jìn)入馬車。這馬車中,不單散發(fā)淡淡清香,里面小桌上也放著一些果食。
柴紹道:“怎么樣?屏姎,這些可都是你喜歡吃的水果小吃?!?p> 此時智通落座和李屏姎一側(cè),柴紹落座兩人對側(cè),柴紹見狀也不免心中厭惡對智通橫眉冷對。李屏姎也看出柴紹此狀,不免尷尬。
李屏姎道:“你,就知道在這些事情上下功夫?!?p> 智通見柴紹竟然還知道李屏姎所喜所好,這些是自己也不知道的,心中對這柴紹的感覺也漸漸明白柴紹必然也是喜歡李屏姎,才會如此獻(xiàn)殷勤。
柴紹道:“我今天特意穿了新做的鎧甲來見你,怎么樣?威風(fēng)不威風(fēng)?”
李屏姎道:“又不是上陣打仗,還特意穿鎧甲來,你啊,真是還嫌不夠招搖是吧?”
柴紹又聽李屏姎奚落一番,不由泄氣道:“早知道來接你還這么被你奚落,我就在太原和表哥喝酒了,在城中等你就好,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p> 李屏姎不由微微笑道:“好了,多謝柴大公子來行了吧?對了,你說表哥?周瀟也來太原了嗎?”
柴紹道:“那可不,我們柴家都來了。如今天下時勢這么不好,他也愿意來太原助李家。”
這柴紹的祖父柴烈曾是北周驃騎大將軍,柴家在全天下也算的上是名門望族,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柴紹母親周氏便是周瀟的親姑姑,周家乃南方名門望族,大隋南方巨富家族,幾乎壟斷了南方的所有口岸水運(yùn),如今周家都是他那年僅二十五歲的表哥周瀟掌家。
李屏姎心想,如今有柴周兩家前來太原相助,怪不得父親提前便決定取大興城,軍費(fèi)充盈,正是時候。
一路上,柴紹和李屏姎說著軍隊(duì)和太原之事,自己也完全插不上嘴。只是在一旁默默記著,這桌上李屏姎最鐘意的果食。
李屏姎見智通在旁一言不發(fā),故意轉(zhuǎn)移話道:“智通,怎么了?不喜歡吃這桌上的果食嗎?”
智通道:“沒有,沒有,我在聽著你們聊軍隊(duì)之事,自己也好提前對行軍打仗之事有所了解?!?p> 柴紹道:“這行軍打仗之事不是說聽就可以的,還要自己親自上戰(zhàn)場感受,立下戰(zhàn)功,不然那就是拖累軍隊(duì)?!?p> 智通心想這柴紹處處針對自己,自己以后也一定要小心此人。心中也暗暗發(fā)誓一定要立下戰(zhàn)功,曉通兵法,將此人比下去。
智通沒有理柴紹,轉(zhuǎn)身對李屏姎道:“屏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兵法之道,在戰(zhàn)場上立下戰(zhàn)功。”
李屏姎道:“智通,你不用管這人說什么。他也就嘴上說說?!?p> 智通對著柴紹輕蔑道:“以后便知高低。”
兩人似乎是釘子碰釘子一般,一路上暗暗較勁,李屏姎夾在中間也無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