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別大廈”。
一棟平地而起,高聳入云的大樓。
這是“天涯科技”的總部,它的取名來自于圣經(jīng)舊約——巴別塔,那是一座傳說中能通往天堂的神塔,卻因為背叛導(dǎo)致神塔沒能建成,曲天涯把自己的大樓取名“巴別”,不是為了比喻背叛,而是為了比喻通天,那是他的理想,他建立“天涯科技”從來都不是為了權(quán)力和財富,他是為了這浩瀚宇宙的奧秘。
郭隱沒有那么深遠(yuǎn)的理想,他來到“巴別大廈”只是為了保護(hù)曲天涯的安全,可是曲天涯一回到“巴別大廈”,就一頭鉆進(jìn)了“巴別大廈”的頂樓——曲天涯的居室——再也沒有出來過。
已經(jīng)五天過去,今天可是二十一世紀(jì)的最后一天,郭隱卻只能在曲天涯居室之下一層樓守護(hù)著曲天涯,郭隱坐在電梯門邊的椅子上,這是唯一能到曲天涯居室的門,郭隱需要守住這道門,但曲天涯從這個門進(jìn)去后,就沒有從門里出來過,郭隱搞不明白曲天涯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無論曲天涯要做些什么,那都是曲天涯的自由,郭隱不是來此限制曲天涯的自由的,但來這兒之后,他也閑來無事,所以他打開手表通訊和劉東攀談了起來。
手表在郭隱的面前投影出劉東的微型影像,劉東說道:“這幾天沒有‘天龍會’的動靜了嗎?”
“我這邊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本以為這是一份危險的工作,可結(jié)果卻是一份清閑的工作?!惫[在劉東的面前,表現(xiàn)得十分輕松,“倒是你們在外面又發(fā)現(xiàn)了‘天龍會’的動靜沒?”
劉東搖搖頭說道:“沒有,‘天龍會’突然消停了,就像是都躲回了地下,但是我覺得他們是在聚集自己的力量,準(zhǔn)備一擊必殺。”
“那我倒希望他們早點(diǎn)來,我這幾天也沒有完全閑著,我走遍了這棟大廈的每一個角落,準(zhǔn)備十分充分,早點(diǎn)來,我也能早點(diǎn)結(jié)束工作?!笔聦?shí)上,大廈還有一處是郭隱沒能走過的地方——頂樓,郭隱隱瞞了這件事,他不想讓劉東過多擔(dān)心。
“我也希望你快點(diǎn)……”
劉東一臉憂郁。
“死胖子,趕緊過來給我輔導(dǎo)作業(yè)?!?p> 在劉東的視頻里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那是郭瑤瑤的聲音。
“不多說了,我要掛斷了,祝你早日結(jié)束,趕緊把這個小魔王給接回去。”說完,劉東便掛斷了。
郭隱本還想跟郭瑤瑤說幾句的,劉東沒能給到他這個機(jī)會。
“郭警官?!?p> 有人在叫郭隱,但不是曲天涯的聲音。
郭隱側(cè)過頭去,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白色西裝中年男人,那是曲天涯的管家加秘書——胡佛。
“胡佛先生,有什么事情嗎?”郭隱問道。
胡佛背著手,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有客人要求見老爺,我得去上去通知老爺一聲,所以我需要您的許可?!?p> 郭隱守著唯一能通往曲天涯居室的電梯門,胡佛要獲得郭隱許可也是無可厚非,只不過郭隱很驚訝地是通知曲天涯,還得胡佛親自上樓去面對面通知,沒能用上通訊設(shè)備,說明曲天涯一直處在一個封閉的狀態(tài)之下。
“當(dāng)然,請自便。”郭隱不會阻攔胡佛的,他更希望胡佛能把曲天涯從那封閉環(huán)境中給帶出來,他也需要見見曲天涯,確認(rèn)曲天涯沒有“死”在樓上。
胡佛上了樓,他來到了頂層,一個寬闊的金色大廳。
胡佛仰望著大廳圓弧天花板,上面刻畫著宇宙蒼穹,每一顆星球,每一個星系,置身于此,就像是置身在夜空之下。
可天花板的中央?yún)s是一個黑色的洞,大小能容得下一個成年男人,而洞里伸出一把梯子直插大廳中央的地板。
胡佛沖著那大洞,大聲喊道:“老爺!老爺!”
不一會兒,穿著碎花睡衣的曲天涯從洞里順著梯子爬了下來,他卷起了袖子,汗流浹背,沒人知道他在天花板的里面做了什么,但是他一定在做著一件耗費(fèi)體力的事情。
“胡佛,我不是說過,不要來隨便打擾我工作嗎?”
怒氣沖上了曲天涯的眉梢,此等威嚴(yán)嚇到了胡佛。
胡佛低著頭,連連道歉道:“對不起,老爺,我本不該打擾您的,可是史密斯先生來找您了,您不是說過,只要他來了,就一定要通知您的,所以我才冒昧打擾?!?p> 一聽到“史密斯”的名字,曲天涯放松了自己的眉梢,他拍了拍自己濕潤的腦門,說道:“對對對,我差點(diǎn)忘了此事,你去帶史密斯先生去會客室,我得稍微梳洗一下,我如果這樣去見他的話,那就太失禮了。”
在電梯門這邊,郭隱見到了胡佛離開,可胡佛卻沒有跟郭隱說話,郭隱還在猜測曲天涯會不會出來,而沒過多久,曲天涯便真的出來了,穿著白色西裝,內(nèi)襯黑色,春光滿面。
“曲總,要出去嗎?”
郭隱警惕了起來,如果曲天涯是離開“巴別大廈”的話,那他要保護(hù)曲天涯的難度便會增大很多。
“不會出去的,但是你得跟我去會客室。”
曲天涯的話讓郭隱安心不少,因為至少是曲天涯主動讓郭隱跟著自己。
在會客室之中,兩套沙發(fā)相對而坐,曲天涯坐一邊,郭隱站在一旁,而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叼著雪茄,戴著復(fù)古圓墨鏡,打扮紳士,但作態(tài)囂張的金發(fā)男人,這就是曲天涯的客人——史密斯。
史密斯看了看郭隱,至少從墨鏡的方向是對準(zhǔn)地郭隱,而郭隱卻沒有跟史密斯對視,他要保持低調(diào)。
史密斯突然笑話起曲天涯來:“哈哈哈哈,曲老哥,你居然請了貼身保鏢,你可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曲天涯啊!”
曲天涯苦惱地說道:“世道變了,前天那次被襲擊,差點(diǎn)就丟了性命,所以請一個保鏢能讓我安心一點(diǎn)。”曲天涯沒有透露郭隱真實(shí)身份,默認(rèn)他是保鏢,說明他也沒有完全信任史密斯,兩人的關(guān)系肯定不止朋友那么簡單。
史密斯說道:“我聽說了那件襲擊,當(dāng)時我便來到你的大廈想看看你,可是你還沒有回來?!?p> “那你今天來所為何事?”
曲天涯不想再跟史密斯拐彎抹角地寒暄,他想要快點(diǎn)開門見山。
史密斯一看就是個圓滑的人,他從身邊拿了一個禮盒出來,微笑說道:“知道你受驚了,送你73年紅酒給你壓壓驚?!?p> 曲天涯揮手拒絕道:“算了吧,我戒酒了,上周跟你一起喝成那樣,我已經(jīng)有心理陰影了,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喝斷片。”
“酒量不好,那更應(yīng)該多練習(xí),千萬不要拒絕小弟,好歹給小弟一個面子?!?p> 史密斯堅持要曲天涯收下。
曲天涯拗不過史密斯,他便轉(zhuǎn)頭跟郭隱使了一個眼色。
郭隱只是曲天涯的臨時保鏢,他不是曲天涯的下人,所以他一時之間沒有領(lǐng)會,但是在曲天涯連續(xù)使眼色之后,他還是明白了,便幫曲天涯去接過禮物。
史密斯又嘲笑起曲天涯道:“你這保鏢找的太遲鈍,下次我另外推薦幾個專業(yè)的保鏢給你吧?!?p> 曲天涯沒有理會,轉(zhuǎn)開話題道:“東西我已經(jīng)收了,是時候說說真正的來意?!?p> 史密斯的笑容沒有停止,但是他現(xiàn)在的笑容卻有些僵硬,看來他在曲天涯面前是隱藏不了的,史密斯說道:“其實(shí)我是來跟你談?wù)勆洗卧蹅兒染茣r說的那個項目。”
曲天涯攤著手說道:“就那個‘天堂游樂園’的項目?我以為咱們已經(jīng)說好了,你負(fù)責(zé)出人,我負(fù)責(zé)出技術(shù),收益五五開,還有問題嗎?”
“咱們之前是說好了的,可是現(xiàn)在我對收益這塊想改改條件,咱們一九開?!?p> 史密斯臨時改協(xié)議,這讓曲天涯很不高興,那股不高興直接寫在臉上。
曲天涯嗆聲道:“史密斯先生,您這未免太不把我曲天涯當(dāng)回事了吧?!?p> “曲老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史密斯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拿一成,九成是歸哥哥你?!?p> “這……”曲天涯不明白,“你到底葫蘆里賣得什么藥?給我分這么多,是不是有其他的條件?”
商人總歸是商人,利字當(dāng)頭,絕不會跟任何人講謙讓,史密斯嘴角上揚(yáng)說道:“我是因為知道曲老哥你有一個更賺錢的項目,就是上次咱們喝酒的時候,你告訴我的,小弟真心希望能摻和一點(diǎn),而‘天堂游樂園’的項目分成就當(dāng)是小弟的誠意?!?p> 曲天涯大驚失色,他明白史密斯在說些什么,他為了確認(rèn),還是試探說道:“我說過什么嗎?”
“是的,你說過什么?!?p> 曲天涯突然起身大怒道:“對不起,史密斯先生,我不能答應(yīng)你?!?p> “可是……”史密斯還想再勸說曲天涯。
“胡佛,送史密斯先生離開?!?p> 曲天涯喚來門外胡佛。
史密斯無可奈何,他咬牙道:“曲天涯,你會后悔的。”
史密斯被胡佛送走,曲天涯深沉地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繁華的西都市,一言不發(fā),似有心事。
郭隱剛剛被兩人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他不懂生意,不明白兩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走到曲天涯的身邊,詢問道:“曲總,這紅酒不用還給那洋鬼子嗎?”
曲天涯搖搖頭說道:“不用,這點(diǎn)禮物,他也看不上?!?p> 郭隱也跟曲天涯一起看著窗外,然后又問道:“你在看什么?”
曲天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郭警官,今晚會有一場暴雨,你一定要躲好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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