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了?!?p> 劉海歌一踏入陳國的邊境,入眼之處便是紛飛的大雪,和前些日子無甚差異。
“你覺得這次死了多少人?”
徐欽瞇著眼,眺望遠(yuǎn)處的樹林,那些樹木本來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不過一直未曾消失的雪災(zāi),讓那一片森林,又變得光禿了。
“少說幾十萬,甚至更多。”劉海歌皺皺眉頭,“這能趕得上黑死病了?!?p> “你是說歐洲的黑死?。磕莻€鼠疫?”
徐欽想起了在歷史課本上看過的這個故事。
“對啊?!眲⒑8椟c點頭。
“那個死的可比這個多了,我記得好像有幾千萬人,陳國總?cè)丝诙紱]有超過千萬?!毙鞖J平淡說道。
“反正都是死了,凍死說不定比病死要好受一點?!?p> 劉海歌眼神平靜,語氣平淡之中卻透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悲哀。
“走吧,沒什么好感慨的了。我們先去天陽城?!?p> 徐欽打算先去找朗弈,目前看來,只有修為低的朗弈比較好找到。
“哈哈哈,好的,好的,沒問題?!?p> 劉海歌大笑,跟上徐欽的腳步,風(fēng)雪日,不歸人,一去遠(yuǎn)處生死見。
……
“咿咿!少白!咿咿!少白!”
凌霜玥一路加速,來到了蔣咿咿和江少白的住所,大聲呼喚。
“怎么了,霜玥姐姐,怎么這么急?”
已經(jīng)練氣八階的蔣咿咿,在房中聽到這聲呼喊,急忙沖了出來。
江少白也從另一間房中出來,看著滿臉焦急的凌霜玥。
“得到最新的消息了,師父叫我們最近不要外出,待在宗門里,邪修開始大肆作惡了,現(xiàn)在整個陳國的修真界,都風(fēng)聲鶴唳,到處都有外出的弟子被邪修殺死?!?p> “這么嚴(yán)重嗎?”
江少白走到了兩人身旁,他看著四周的樹木,樹葉摩擦發(fā)出的簌簌聲,在此刻聽來,仿佛蕭索的序曲。
“我知道了?!?p> 蔣咿咿微點螓首,通過凌霜玥的話,她也了解到了這次雪災(zāi)下,所帶來的其它災(zāi)難。
“既然如此,咿咿,少白,我就先走了。我要去給那些回宗門的修士療傷,如果到時候有邪修攻上門來,還請你們幫忙?!?p> 凌霜玥說完,直接離去了,事情遠(yuǎn)遠(yuǎn)比凌霜玥口中所述來的嚴(yán)重。
“沒想到這局勢這么緊張嗎?”
江少白似是自言自語,實際上卻是說給蔣咿咿聽。
蔣咿咿沒理會江少白的話,自從徐欽走后,她已經(jīng)將沉默當(dāng)成了人生信條,她只是微微點頭,就離開,去一旁努力修煉了。
江少白看著蔣咿咿瘋狂修煉,心底暗暗嘆氣,他哪怕很努力,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資比不上蔣咿咿,蔣咿咿已經(jīng)練氣八階的境界了,可是他才練氣六階。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江少白發(fā)現(xiàn)蔣咿咿的劍技越來越好了,為數(shù)不多次數(shù)里,蔣咿咿找他切磋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蔣咿咿對清歡劍的應(yīng)用愈發(fā)成熟,清歡劍也開始展現(xiàn)出他所不清楚的各種能力了。
……
“阿甲,這一次一別,我也許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p> 朗弈所站的位置,面向了遙遠(yuǎn)的天陽城。他無意中是聽過師父陽無劫說過那個秘密的,那個只有三個人知曉的秘密,除了他和師父之外,唯一一個金丹三階修士——鄔耒軻。
“少……少爺……”
阿甲的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他看著少爺?shù)膫?cè)臉,不知道多次挽留無果之后,該如何勸說少爺。畢竟天陽城對少爺來說,仇敵林立,還有個強大的殺師仇人徐欽存在。
“阿甲,三分汲水決,雖然我沒有經(jīng)過師父的同意,直接傳授給你,也許我是自私的,可是,你如果想要報仇,就只能修煉三分汲水決?!?p> 朗弈的語氣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悲涼,他預(yù)感到一絲冥冥中的命運,一種無法躲避,可以嗅到的死亡氣息。
“少爺……”阿甲低著頭,眼眸悲傷,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阿甲,如果我死了,記得,好好修煉,以后再報仇,這么多年來,你的忠心和對師父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哪怕陽府覆滅了,你也沒有棄我而去。”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是我的師弟?!?p> 朗弈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了,最后的話,給阿甲的心中留下了深深且無法抹去的烙印。
……
“呸!呸!”
姜淵明不小心用火除雪的時候,燒到了一棵還未死透的樹木,樹木的灰燼直接飛進(jìn)他的嘴里,一股濃厚惡心的柴火味道,讓他有些惡心地吐口水。
姜淵明看著遠(yuǎn)處白茫茫的世界,他在天陽城已經(jīng)待了好幾天了,這幾天不是在街道上除雪,就是在天陽城周圍除雪,當(dāng)初他挖的洞,因為大雪的覆蓋,他已經(jīng)找不到了。
不過他心中隱約覺得,天陽城地下藏著的是不得了的寶物,會帶來一場莫大的紛爭。
“徐欽,你說那瀆血宗是在邊境嗎?”
劉海歌一個氫彈爆炸plus,直接解決完兩個瀆血宗的邪修,他看著眼前塵土彌漫下的隱約深坑。
“應(yīng)該是的,我們要出邊境的時候,遇見了那三個瀆血宗修士,現(xiàn)在又被你殺了兩個?!?p> 徐欽點點頭,對劉海歌的推測予以肯定。
“等到時候金丹了,我們?nèi)グ阉麄兝细C端了吧,你看怎么樣?”劉海歌提議道。
“等到時候再說吧,傳送陣都不一定找的到?!?p> 徐欽搖搖頭,頗為無奈,這風(fēng)雪滔天的陳國,已經(jīng)讓他無法辨別方位了。筑基修士面對天災(zāi),還是沒有多大的抵抗能力的。
……
一處莫名的白雪茫茫,厚厚沉積處,帶著骨白色面具,一身黑袍的尸化老人異常突兀。
不過,這曠世的雪災(zāi)下,已經(jīng)無人在外隨意走動,活躍在這片大地上的,除了只有邪惡和罪過。
“哈哈哈哈哈……”尸化老人手中把玩著白棋,他依靠在白雪覆蓋的山壁之上,猖狂笑著。
“玄天那老東西,要被我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身后的,雖然白棋的線索被毀了,可是,整個陳國都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中?!?p> 尸化老人面具下的臉,露出了無比暢快的笑容。
“縱然你玄天早已道入臻境,那又如何?修仙一途,從來不是年長者就一定修為高的。我尸化老人,畢竟要讓所有自作聰明的人,全部毀滅在我的手上。”
“那位不會再出手了,呵,陳文帝,那不過也是我的棋子之一罷了!”
冷笑幽然,陳國所有被掩蓋在雪地之下的尸體,雙眼開始翻白,伸出了手,發(fā)生了異變。
……
“這是怎么了?!”
血染秋發(fā)現(xiàn)所在的方圓一里的尸體,全部都不受他的控制,無法轉(zhuǎn)換成血球了,他面前的血球已經(jīng)停止旋轉(zhuǎn)了。
“噗!噗!噗……”無數(shù)聲音在血染秋四周響起,與之同時升起的,還有一個個黑色的手臂,從沉厚的雪中伸出,不一會兒,四處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雙眼翻白,渾身發(fā)黑的人。
血染秋一臉驚恐,他面前的血球,一下子炸開了,鮮血濺滿了他的全身上下,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顆能夠讓他晉升到筑基圓滿的血球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些本是普通的老百姓,個個身上散發(fā)出堪比筑基境界的氣息,有些甚至還有筑基圓滿的氣息。
這種詭異的變化,讓血染秋心生驚懼,他自從叛宗后,在外歷練這些時間,也知曉并且遇到過尸化的情況,可是如今,這種大批量的尸化,給他帶來的震撼感無法言喻。
最讓他害怕的是,他發(fā)現(xiàn),這些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的人,向他包圍沖擊而來,血染秋知道,如果他不快點離開這橫尸遍地的地方,他最后絲毫不懷疑會被這些尸化人撕裂!
……
上天門,胡元亥的院子里,秀凱專注地打掃著不小心打破的碗,他蹲著,右手剛準(zhǔn)備伸出手,小心抓住一片碎片。
可是,忽然,他感覺心臟好像被人重?fù)粢话?,緊接著,他感覺嗓子眼里面好像有東西堵住,他想要嘔吐,同時,眼前一片模糊,他的大腦劇烈疼痛,不過一瞬間,他想要叫喊,可是,卻失敗了!
秀凱的雙眼翻白,渾身的皮膚發(fā)黑,他的雙臂耷拉下垂,看著院子外來來往往的丫鬟家丁,獰笑著撞破了木門,沖向了那些鮮美的人群!
與此同時,尸化的現(xiàn)象在整個陳國的各個宗門,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都開始出現(xiàn)。
尸化老人開始收起他的漁網(wǎng)了,陳國為海,陳國人為魚,他是漁夫,網(wǎng)羅了這片方圓!
……
開玄門中,昆玄站在離石碑玄門不遠(yuǎn)的地方,臉色焦急。
“師尊!尸化老人動手了,在最后三日的時間里,他動手了!”
昆玄隔著巨石,大喊著,他能看到師尊玄天的盤坐修煉的身影,可是卻無法叫醒師尊。
尸化老人道入臻境,整個陳國能夠阻止他的屈指可數(shù),玄天老人算一個。
可是,如今玄天老人的身上散發(fā)著玄而又玄的氣息,已經(jīng)陷入了神奇的境界,昆玄已經(jīng)無法喚醒師尊。
昆玄雖然貴為開玄門的門主,可是如今卻覺得束手無策,往常的命令都是聽師尊的,如今師尊,卻沒有辦法給予他任何的指導(dǎ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