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月在徐欽的懷中,忸怩地動了幾下,然后睜開那雙天真無邪,水汪汪的大眼睛,腦袋往徐欽的胸口上邊蹭邊撒嬌。
“阿兄……嘿嘿嘿……”
小紫月吐了吐紅紅的小舌頭,無辜地眨巴眼睛。
徐欽低頭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妹妹的額頭,將她的發(fā)絲都弄亂了。
他真的不相信這么可愛的妹妹會是什么樣別的存在,那兩次夢境,應(yīng)該都是他太過思念造成的,并沒有什么算計在其中。
至于元會王所說的他是大元運之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但是他也不會去特意證實,萬一自殺真的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元會王是好是壞尚不清楚,只能謹(jǐn)慎對待。
不過一想到妹妹七歲了,過了今年便是八歲,離十二歲也只有四年的時間,徐欽便感到一陣無力和痛苦。
可是他忽然一笑,發(fā)覺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成了妹控,甚是有意思的一件事。
他對著妹妹眨巴眨巴眼睛,揶揄著說:
“這次為什么見了阿兄不哭了呢?是不是因為不想阿兄呢?不想的話阿兄就走咯?”
“阿兄!阿兄!想你的,想你的,紫月真的每天都在想你的。”
小紫月聽得阿兄這么說,一下子慌了神,小手臂用力箍著阿兄的脖子,死死不肯放手。
徐欽“咳咳”,故作難受咳嗽兩聲,做出喘不過氣且痛苦的表情,嘶啞著求饒:
“紫月,你再不松手,阿兄就要被你勒死了?!?p> “阿兄騙人,阿兄是仙人,勒脖子是不會死的。”
徐欽聽到這話,異常尷尬,他沒想到竟然被妹妹將了一軍。
不過畢竟是個大人了,也是個老男人,臉皮也就微微一紅,就過去了,裝作沒發(fā)生一樣。
轉(zhuǎn)而打算嘗試著問詢:
“小紫月,你上輩子認(rèn)識阿兄嗎?”
小紫月的小嘴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眼皮又漸漸沉重,就睡著了。
這叫徐欽何其無奈,他也收斂心神,索性準(zhǔn)備接下去應(yīng)對這場獵人游戲。
……
“開放,你們兩個一起走真的合適嗎?”
劉海歌面露無奈,此刻驚雷門亂成了一鍋粥,在生命安全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海歌,我不想把鹿沁沁的命運交給別人,哪怕是她師父,我也不放心,到時候一旦打起來,根本不會有時候管她,我還可以好好照顧她。”
“可是……”劉海歌只能干著急,“你要想的是,你們哪怕分隔很遠(yuǎn),四十九日的時間,根本不能見面,又談何保護(hù)?”
只見唐開放微微一笑,搖搖頭說著:
“海歌,我不可以,不代表別人不行,那么多筑基修士,威脅不到少了一條腿的沁沁,我只要提供庇護(hù),那么找一個筑基修士未嘗不可?”
劉海歌眼眸一亮,雖然這方法關(guān)鍵在于能否找到這樣的一個人,但確實可行,他也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不過看來是可行的。
“那既然如此,我到時候再遠(yuǎn)一點的地方接應(yīng)你吧,四十九日雖然不可見面,但是有傳音玉符,也是眨眼便過的。”
唐開放和劉海歌三兩下,就把鹿沁沁的生活安排好了。
……
是夜,月明星稀,月亮如同一顆巨大跳動的心臟,鮮紅如血,那月光形成血色的簾幕,整片大地都仿若沐浴在血海之中。
鴟鸮倒掛在樹枝上,眼眸發(fā)出青白色的光,已然醒來,隨時準(zhǔn)備狩獵今晚的獵物!
上天門此時被兩座大陣籠罩,一陣是二品的護(hù)山大陣,另一個是上品法器演化的三品陣法,是徐欽自那些邪修手中奪來的。
徐欽和徐虹月,以及小紫月待在一起,至于徐天燮和阮玉柔待在另一方位,除了他的神識能夠感應(yīng)到所有剩下門人的方位,剩下的盡皆無法互相感應(yīng)到,避免神識互掃也算見面。
且徐欽還給了家人每人一枚傳音玉符,用來及時交流,當(dāng)然,這傳音玉符也是從邪修身上得來的。
徐欽站立在山門之巔,狂風(fēng)呼嘯吹動他的衣襟獵獵作響。
一身練功服的徐虹月站在徐欽旁邊,徐紫月正躺在房間里睡覺。
“徐欽,和姐姐說說你這一年多都咋過的唄?”
徐虹月嘴角含笑揶揄道。
雖然今夜氣氛緊張,徐欽倒也沒有斷了所有情感交流的想法。
他將目光從血月之上收回,盤坐在屋檐上,淡淡笑著。
“阿姐,從現(xiàn)在起不要叫我徐欽,叫我的假名秦旭,我的名字就掛在哪兒一天了,你不怕我意外暴斃嗎?”
徐欽揚起下巴,對著無論何處都能看到的幕簾上,一天的時間了,他就像裝了一手好比,現(xiàn)在肯定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要穩(wěn)一點。
“好咯,好咯,秦旭弟弟?!?p> 徐虹月嬌笑著,手肘撐在腿上,手掌托著臉頰,歪著頭和徐欽開著玩笑。
“這樣才對?!?p> 徐欽兀自點頭,徐虹月雖然屈膝坐著,且處于放松狀態(tài),可是身上仍然散發(fā)著淡淡煞氣。
徐欽估摸著,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徐虹月的對手肯定都是死的下場,從軍歷練的兩年可不是白蓋的。
徐欽挑了些不算驚險的故事,說給徐虹月聽,饒是如此,徐虹月也聽得津津有味。
最后用力拍了拍徐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沒想到啊,我弟弟也長大成人了,可惜就差個道侶了?!?p> 聽到“道侶”二字,徐欽腦海中一閃而過蔣咿咿的身影,想必此刻的蔣咿咿和江少白在一起,應(yīng)當(dāng)也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了。
幾個穿越者,他都希望能夠再這場游戲中活下來。
帶著這樣的思慮,時間迫近午夜子時,似乎整個大地都沉重了一分,空氣都變得粘稠。
似乎苜蓿星所有人都在嚴(yán)陣以待,等待倒計時到來。
隨著時間的接近,徐欽漸漸狹瞇著眼,他站直了身子,臉色凝重起來,嘴里低聲念著:
“三……”
“二……”
“一!”
徐欽和徐虹月,以及整顆苜蓿星全部的修士都看向那垂直天邊的幕簾,這是一場凡人看不見的災(zāi)難!
只見那幕簾之上,練氣境界和筑基境界的檔位開始浮現(xiàn)各個修士的名字,殺人數(shù)在瘋狂上漲,如同徐欽所料的一樣,不少修士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著子時一到!
徐欽的名字很快便被擠下去,他的名字本身便沒有在任何境界一欄,些許是因為他是開啟者吧……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徐欽的眼中那數(shù)值瘋狂跳動,已經(jīng)開始有一個練氣修士上到了兩位的殺人數(shù)!
而沒有動靜的金丹一欄,也開始有人上榜,金丹修士之間的廝殺夜開始了。
過了一刻鐘,徐欽的瞳孔驟然放大了,在元嬰一欄,“滄瀾寒翎”的名字霍然出現(xiàn)其上!
徐欽身上散發(fā)出殺意,他沒想到,那日被蛇女帶走的滄瀾寒翎,竟然有了元嬰境界,這世事當(dāng)真難料。
當(dāng)真也算是一個大敵,可是徐欽知道,最主要的敵人還是張萬財和尸化老人。
尸化老人那日出現(xiàn)之時,他的白棋忽然有所細(xì)微震動,他當(dāng)即明白了,尸化老人身上有白棋,再根據(jù)莫名得了功法的張萬財,還有江少白的訴說。
那枚來自江少白的白棋,正是被張萬財拿了,尸化老人私底下肯定沒有少追尋過他的蹤跡,尋道境的修士,有可能發(fā)現(xiàn)白棋的異常的。
心中雖這樣想著,可是徐欽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那塊幕簾,他知道,在練氣那一欄,最后排第一的那名修士,必然殺了上萬修士……上萬人命,令人發(fā)指!
徐欽右拳捏得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孽神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徐欽,我知道滄瀾寒翎到底事得了誰的傳承了?!?p> “誰?!”
徐欽當(dāng)即反問,孽神總算可以開始漸漸看清不少事物了,這讓徐欽心中甚慰,至少沒有白養(yǎng)這頭炮灰古神。
“你小子瞧不起我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孽神氣呼呼的聲音響起,徐欽尷尬一笑,孽神輕哼一聲,也不計較,繼而說道:
“這滄瀾寒翎得的是蛇古王的傳承?”
“王?”
“是的,不過已經(jīng)于千年前隕落,其有個侍女,就是上次遇見的蛇女,蛇古王本體也是蛇,得了舊古祁蛇的傳承,祁蛇一族的傳承向來是一對一,可是我卻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p> “有意思的事情?”
“這次祁蛇傳承,卻出現(xiàn)了兩個傳承者,第一個自然是滄瀾寒翎,第二個你知道,謝盈盈。”
徐欽恍然大悟,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滄瀾寒翎的境界飆升如此快。
“這舊古祁蛇和舊古神穴有何關(guān)系?”
徐欽對此有些疑惑。
“舊古不過一個時代,現(xiàn)在我能看見一角時間長河,而且,看樣子與你所處的時代有關(guān)。”
徐欽的困惑愈加沉重了。
“遠(yuǎn)古在舊古之前,而在舊古和遠(yuǎn)古之間還夾雜著上古,這是我目前能看到的三個時代,人族據(jù)我推測,大興于上古,慢慢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情形?!?p> “遠(yuǎn)古……上古……舊古,那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
徐欽思考著,但思考無果。他轉(zhuǎn)而在想,洪荒是否和這個世界有關(guān),不過不待他多加思考,神識便觀察到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