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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兵王之叫我魏和尚

9、進入中牟縣

  眼見一群賊匪被魏大勇打得落荒而逃,劉鐵柱最是興奮。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偶遇的這個小和尚,竟然身負驚人的武功。

  一群看似兇神惡煞般的賊匪,在魏和尚手底下只走了幾個照面,就敗下陣來,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鐵柱問道:“魏和尚,你真是空明寺出來的和尚嗎?”

  魏大勇點點頭:“不錯,小僧正是從松山而來。”

  劉鐵柱一聽更加激動得不行:“太好了!我也想打強盜,能不能教我兩招?”

  魏大勇深感無語:

  你說得倒是輕巧!

  敢情我這十年的苦功,全都白練了不成?

  你小子想得美,閑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我教你兩招可以,可是面對剛才的情景,你敢上嗎?

  看看劉鐵柱殷切的目光,想想還得讓他帶著自己去姚家鎮(zhèn),魏大勇只得敷衍他兩句:“行,等閑下來的時節(jié),只要你能吃得了苦,我就抽空教你兩手?!?p>  劉鐵柱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那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哦!”

  經(jīng)梁三爺一伙人這么一鬧,所有人一時都睡意全無,又折騰了許久,才都慢慢睡下。

  天剛蒙蒙亮,魏大勇就喚醒了睡得迷迷瞪瞪的劉鐵柱。

  二人在路旁的小水溝里掬水洗了把臉,又分別吃了個窩頭,開始往鄭縣方向趕路。

  一路上,從鄭縣方向過來的災民絡繹不絕,幾乎把半邊的馬路都堵住了。

  看來劉鐵柱所言不虛,地方上無力接收過多的災民,只能將他們拒之門外,讓他們沿著馬路,朝西南方向一路走下去。

  至于災民能走到哪里,抑或是餓死在半路上,那就聽天由命了。

  魏大勇?lián)送茰y,中牟一帶的災情極其嚴重,老百姓已然無法在當?shù)亓⒆悖荒苁潜尘x鄉(xiāng),流落在外。

  一想到父母年過半百,行動比不上年輕人,很可能就此被困在災區(qū),魏和尚更是心急如焚。

  他的步幅很寬,腳下生風,行進的速度極快。

  劉鐵柱是個棒小伙子,填飽了肚子后,才能勉強跟上魏大勇的步伐。

  以他倆的腳程,加上路上偶爾歇腳的功夫,也就八九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從鄭縣郊外穿過,直奔中牟縣而去。

  劉鐵柱前天才剛從這條路走過來,現(xiàn)如今又重走回頭路,心里空落落的,對前途有一種未知的迷茫。

  魏大勇卻是信心滿滿,他向來比較樂觀,輕易不會放棄自己打定的主意。

  依照二人事先約定好的路線,他們要先去劉家莊走一趟,在周邊搜索一番,看看劉鐵柱的家人,有沒有在附近的高地上等他。

  若是半天時間內(nèi),沒有找到劉鐵柱家人的蛛絲馬跡,那二人就趕去姚家鎮(zhèn),尋找魏大勇父母的下落。

  不管有沒有找到魏家二老,他們都必須在一天之后再返回劉家莊,繼續(xù)花半天時間,探尋劉鐵柱家人的去向。

  這樣,雙方尋找家人花費的時間,每人一天,誰也不吃虧。

  中牟縣有好幾條通往鄭縣的道路,劉鐵柱選擇的是一條相對偏僻的小路,可以用更短的時間到達劉家莊。

  進入這條小路后,二人就沒有再遇見迎面而來的災民。

  看來懂得這條捷徑的災民不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附近的災民,已經(jīng)通過這條路,去了鄭縣一帶。

  又走了許久,一直跟著魏大勇悶頭趕路的劉鐵柱,終于指著前方開口說道:“魏和尚,看見前面那座小山了沒?爬過那座山,便是中牟地界,你到了那里就可以看見洪水過后的景象。到時候咱們沒有路可走,只能趟水前行了?!?p>  魏大勇抬眼遠眺,就見腳下這條小路,蜿蜒起伏往前延伸,然后從一座小山坡的山脊翻過去,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二人繼續(xù)往前走,不多時就爬上了那座小山的山頂。

  眼前豁然開朗,魏大勇看見了一片汪洋。

  那當然不是汪洋,而是黃河泛濫的水流,還有洪水過后低洼處的大片積水。

  洪峰過境后,后續(xù)的水流由于失去河道的約束,擴散范圍極廣,因此水流的速度和深度有限。

  除了地勢特別低的地方之外,大部分黃泛區(qū)的積水也就一米多深。

  正因為如此,積水的地方過于廣袤,以至于一眼望去看不到邊,令人產(chǎn)生置身湖海的錯覺。

  這些積水,流動性不快,經(jīng)過兩三天的沉淀,看起來已然不是土黃色,但依舊混濁不堪。

  在夕陽映照之下,可以看見露出水面的斷壁殘垣,到處都漂浮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也可以看見水波中微微起伏的,牲畜或人的尸體。

  如果仔細觀瞧,還能在這大片的積水里,找到一些沒有被水淹沒的地塊——那些都是地勢較高的地方。

  不過,在魏大勇目力所及之處,沒有看見一個人影,也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仿佛面前呈現(xiàn)的是一副靜謐的畫,而非自然的景象。

  在這里,魏大勇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悲涼凄愴的心境。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為什么一個人都看不見?”

  劉鐵柱搖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想必除了那些喪命的人之外,其他活下來的人,都往外地逃難去了。“

  魏大勇想了想,覺得洪水過后,災民首先面臨的,就是填飽肚子的問題。

  災區(qū)里面不會有太多可以果腹的食物,就算有心留下來等待親人,也不會撐太久。

  這里離鄭縣很近,逗留鄭縣的那一批災民,多半就是從這一帶過去的,反正留下來沒有食物,也只有死路一條。

  因為前面就是黃泛區(qū),而天色已近黃昏,在這種水域趕夜路相當危險,稍一不慎就會深陷淤泥里出不來。

  二人略一商議,打定主意就地過夜,明早去劉家莊。

  魏大勇決定利用天黑前的這段時間,做一個簡易的木筏子,可以更為輕松地在黃泛區(qū)活動。

  他把這個想法跟劉鐵柱一說,對方也表示贊成:趟水走路危險不說,速度也快不起來,若是能夠有一個木筏子,那就省時省力多了。

  說干就干。

  魏大勇把奪來的那把匕首交給劉鐵柱,讓他去割一些藤蔓,可以用來捆扎木筏。

  他自己則四處尋找碗口粗細的樹木,用隨身攜帶的短劍,在樹干上稍加切割,然后運起勁道打去,少則一下,多則三五下,樹干便應聲而倒。

  魏大勇一連打斷二十余根樹木,估摸著足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這才收手,用短劍清除掉所有的枝杈,算是備齊了木料。

  等魏大勇把木料悉數(shù)搬運回宿營地,才看見劉鐵柱采集好所需的藤蔓,姍姍遲來。

  魏大勇的手腳很麻利,雙手上下翻飛,不停地忙碌著,在天黑之前終于大功告成,順便還做了兩支簡易的船槳。

  手上加把勁,試了試木筏子的結(jié)實程度,魏大勇滿意地點了點頭。

  利用枯枝升起了一堆篝火,二人圍坐火堆旁,吃著窩頭說著話。

  劉鐵柱突然心血來潮:“魏和尚,你昨晚不是答應教我?guī)渍袉??趁著眼下有空,正好可以學一下。”

  魏大勇看看劉鐵柱懇切的目光,反問道:“你吃得了苦嗎?”

  劉鐵柱把胸脯拍得震天響:“我從小下地干活,特能吃苦!”

  魏大勇對他說:“那好,你每天用右腳踹樹木或柱子五百下,練個三五年就能略有小成?!?p>  “三五年才見效嗎?”失望的表情浮上劉鐵柱的臉龐,“我會天天練的。不過,難道就沒有一招就放倒對手的絕招嗎?”

  魏大勇想了想,說道:“我?guī)煾刚f過,出家人的武功,應該光明正大,不得擅用陰招損招。不過你不是和尚,不受這個限制,我就教你三招制敵之術(shù)?!?p>  劉鐵柱聽了心花怒放,趕忙催促魏大勇趕快教他。

  魏大勇當下就傳授對方三個簡單易學的招數(shù)。

  劉鐵柱跟著學了許久,大致掌握了其中關(guān)竅。

  魏大勇告誡他說:“你這三招,只能對付尋常人,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只需要一招,那就是——轉(zhuǎn)身逃跑!”

  劉鐵柱還有一個問題:

  “要是跑不掉呢?”

  魏大勇想了想,用很認真的口吻回答:“那就干脆用一個你自己覺得比較舒服的姿勢躺下?!?p>  劉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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