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淑華面色陰晴不定,她不清楚,呂陽究竟知道多少她和王孟龍的事情。
如果只是一星半點的話,那她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就是白白將把柄送到了呂陽手里。
可如果呂陽全都知道,那她不實話實說,惹怒了呂陽,呂陽必會讓她身敗名裂。
所以薛淑華現(xiàn)在很糾結(jié)。
“我是認(rèn)識王孟龍,但我跟他并不熟,所以沒有他的電話……”遲疑片刻后,薛淑華吞吞吐吐開口。
“而且,你問王孟龍電話干什么?臨月被綁架這事兒,跟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毖κ缛A一臉狐疑的看著呂陽,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呂陽的意思是,江臨月被綁架,是王孟龍是干的。
“你怎么知道這事兒跟王孟龍沒關(guān)系?”呂陽冷聲問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王孟龍的膽子,比老鼠還小,讓他殺只雞都不敢,更何況綁架人?!毖κ缛A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后,她頓時便有些后悔,她好像說錯話了。
“你不是跟王孟龍不熟嗎?你是怎么知道他膽子比老鼠還小的?”呂陽冷聲譏諷,自己只是隨便挖了個坑,薛淑華這蠢貨便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我……我就隨口那么一說……”薛淑華強(qiáng)行辯解,心里卻是腸子都快悔青了,自己竟然被呂陽這個廢物使了絆子。
“隨口一說?”呂陽冷笑一聲:“薛淑華,別把所有人都當(dāng)傻子?!?p> “你和王孟龍的事情,我早就一清二楚,之所以不說,完全是看在臨月和我爸的面子上,所以你別給臉不要臉!”
“現(xiàn)在,我再給你最后十秒時間,給王孟龍打電話!否則,我就把你和王孟龍的事情,全盤捅出去!”
“你別捅,我打,我打?!毖κ缛A慌了,她不敢賭,萬一賭輸了,那她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就都會化為泡影。
薛淑華有些慌亂的拿出了手機(jī),撥通了王孟龍的號碼。
“淑華,怎么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王孟龍小心翼翼的聲音,薛淑華老臉一紅,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王孟龍對她的稱呼,有多曖昧。
“王孟龍,我女兒被人綁架了,是不是你干的?”薛淑華開門見山問道,如果這事兒真是王孟龍干的,那王孟龍必然有所圖謀,所以他不會否認(rèn)。
“淑華,你說什么?”王孟龍的語氣聽起來似是有些震驚:“你女兒被人綁架了?!”
“你難道不知道?”薛淑華皺起了眉頭,不由看了呂陽一眼,卻見呂陽此時也眉頭緊鎖。
“我為什么要知道?”王孟龍詫異不已。
薛淑華啞口無言。
“不是,薛淑華,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懷疑我?!”王孟龍似是有些憤怒。
“我……我沒有……”薛淑華下意識的開口否認(rèn)。
“沒有?你都問是不是我干的了,還沒有?”王孟龍的情緒有幾分激動:“薛淑華,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你前幾天沒給我借錢,惱羞成怒才綁架你女兒的?”
“不……不是……”薛淑華嘴上否認(rèn),但不得不說,她心里的確懷疑過,因為這是王孟龍綁架江臨月唯一的動機(jī)。
“別狡辯了!薛淑華,我告訴你,我王孟龍是個賭鬼沒錯,我也的確缺錢,但綁架這種缺德的事情,我王孟龍干不出來!”
“你要懷疑我,你現(xiàn)在就可以報jing,讓jing探來抓我?!?p> “啪”
王孟龍直接掛斷了電話。
薛淑華不由將目光移向了呂陽,憤怒不已:“廢物,你還有什么好說的?臨月被綁架,跟孟龍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看這一切,都是你個廢物在自導(dǎo)自演!”薛淑華胸脯不斷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事實上,在她心底深處,她更傾向于,是呂陽讓人綁架的江臨月,為的就是證明自己一小時前說的有境外悍匪的話是對的,從而為自己的出軌洗脫嫌疑。
呂陽眉頭緊皺,并沒有說話,不得不說,王孟龍的反應(yīng),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照葉海棠提供的消息來看,王孟龍綁架江臨月,是為了求財,既然求財,那薛淑華給他打電話,他應(yīng)該會光明正大的承認(rèn),然后才能向薛淑華要贖金。
結(jié)果他居然矢口否認(rèn),還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呂陽感覺,事情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從阿豪的描述中,不難得知,搶韓龍金庫的人,和綁走江臨月的人,是同一批人。
這一批人中,有一個明勁中期的武者,還有一個連阿豪都看不出深淺的女武者。
毫不夸張的說,這股力量,可以將涼州現(xiàn)在大部分的一流勢力都橫掃一空。
王孟龍只是個小小的賭徒,他怎么會跟這樣的力量扯上關(guān)系?
如果他真跟這樣的力量扯上關(guān)系了,那他還會在乎薛淑華的那點贖金?
“如果不是王孟龍的話,那會是誰?”呂陽有些煩躁,他得罪的敵人,說多也不多,但說少,也絕對不少。
涼州的一些二線小家族,還有金陵白家杜家,甚至南寧鄧家,都有可能對江臨月動手。
還有呂家!
呂陽驀然一驚,呂家也有可能!
而且呂家的可能性,還是所有勢力中,最大的一個,因為除了呂家,其他勢力很難湊出這么大的手筆。
可如果是呂家的話,他們綁江臨月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搶韓龍的金庫?
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還是說,為了欲蓋彌彰?
或許是因為太關(guān)心江臨月的緣故,所以呂陽此刻,想了很多。
想得多了,思緒自然會雜亂。
正應(yīng)了那句話,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深吸一口氣后,呂陽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你再給王孟龍打個電話,問清楚他在哪里?!眳侮柕?,想驗證王孟龍跟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很簡單,只要找到他人就行。
“廢物,你還在這裝模作樣?孟龍都說了,這件事跟他沒關(guān)系!”薛淑華有些生氣。
呂陽的臉色冷了下來:“別廢話,我讓你打你就打!”
“你……”薛淑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撕了呂陽,可她此刻卻是不敢跟呂陽對著干,只好拿出手機(jī),再次撥通王孟龍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