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不下去了!”
李汲挺直腰桿,用手向后一捋頭發(fā):“我接了個工程,做得還不錯,所以競爭對手派小混混打了我!”
掏出一沓百元大鈔,遞向雪依:“工程款到賬了,這是給你的!”
回華夏做神豪可以,但不可引來麻煩,因為這里無法像異世那樣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說自己接了工程,無疑是最好的借口,能完美地掩飾各種問題,尤其是錢財?shù)膩碓础?p> 雪依小嘴驚得大大的:“你發(fā)財了?”緊接著又搖頭,“我不要別人的錢!”
“我打算請你繼續(xù)為我療傷,偶爾還得替我跑腿。患者雇傭護士、老板雇傭秘書,難道不付工錢嗎?”
“呸,誰是你的護士秘書!”
雪依輕呸了一口,雖沒接錢,卻問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汲淡淡一笑:“陳勝吳廣起義時,說了一句什么名言來著!”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不是這個,還有一句!”
“……茍富貴,勿相忘?”
李汲笑了:“沒錯!茍富貴,勿相忘!”抓起雪依的手,將錢強行塞了過去。
雪氏父女對他極好,這句話雖是戲言,卻也代表了他的真實想法。
茍富貴,勿相忘。在我落魄時,肯慷慨相助的人,我當涌泉相報!
雪依眨了眨眼:“那好吧,我替你保管,省得你亂花!”話一出口,俏臉再度妃紅。
李汲盯住雪依的俏臉,露出探秘的神情:“這些是給你的零用錢!至于替我管錢的問題,有空可以研究一下!”
雪依大羞,俏臉瞬間紅透,扭捏了片刻,忽而在李汲臉上親了一口,然后飛快逃上二樓,回了她的房間。
李汲出門存錢,又給父母轉(zhuǎn)了兩萬塊。然后去找輔導員交學費。
輔導員是個尖刻的女人,嫌貧愛富,最看不起窮學生。很不情愿地寫著收據(jù),嘴里小聲叨咕著:“窮逼,學費都交不起,還念什么書?”
李汲已決定做個不裝逼的神豪了,所以只是聳了聳肩,沒接茬。
辦公桌上的鈴聲響起,輔導員表情莊重地接電話:“你好主任……搞個創(chuàng)業(yè)專題教育?……以李汲為典型……他為物理學院的391號項目無償捐助120萬……”
看向李汲的眼神里立馬不一樣了。
李汲的確捐了錢,這是他認真思考的結(jié)果!
雪院長為人正直,從不肯收學生一分錢好處。而雪依年紀還小,給太多錢會被教壞,故而只給了兩千。
想了想去,他直接到科研部以個人名義捐了120萬。這樣對自己的名聲有好處,雪院長也有面子,連雪依都跟著沾光。
李汲接住收據(jù),輔導員卻不肯松手:“120萬?呵!呵!連套高檔小區(qū)的房子都買不到。彩票中獎的暴發(fā)戶!靠偶然所得的窮逼,渣子!”
李汲淡然一笑:“那導員認為,什么樣才是神豪,不算窮逼?”
輔導員翻了翻白眼:“5000萬!不用想了,你這輩子都沒戲!”
“哦,就這么點嗎?”
輔導員一驚,警惕地打量他,連忙補充道:“我是指捐款,而且還是無償捐助物理學院的科研項目!”
能捐120萬的人,很可能擁有5000萬。但即便身價幾十個億的神豪巨富,也未必肯無償捐助5000萬,尤其是給同一家科研機構(gòu)。
見李汲沒接話,她不由得意起來:“捐不了吧?就知道你個窮逼沒有!給你三個月時間也籌不來這么多錢!”她說話的時候,忽略了自己連120塊錢都沒捐過。
李汲嘿嘿一笑:“三個月時間有點久??!我在想,捐款對我有什么好處?我為母校做貢獻,又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輔導員為之語塞,不服地冷哼道:“你按時足數(shù)捐款,我就叫你爸爸!”
“叫爸爸的女孩子,必須足夠漂亮!我能保證按時拿出五千萬,你能保證達到我的審美標準嗎?”
這輔導員去年畢業(yè)留校,細算比李汲還小一歲。人長得也相當標致。卻被懟的啞口無言。
李汲走出辦公室,遠遠扔下一句話:“保護好嗓子,我要天天聽你叫爸爸!”
……
天黑之后,雪依放學回來。主動要求給李汲做推拿。
推拿對經(jīng)絡穴位最是有益,當然求之不得。
“李汲哥哥,爸爸表揚你了啦!”
李汲一愣:“為啥要表揚我?”
“聽說你做了工程,爸爸好高興的,說實業(yè)興國,不要做書呆子,學院鼓勵大四學生創(chuàng)業(yè)呢!”
刊例,雪院長已經(jīng)得知了他捐款的消息,在巧妙地向他表明態(tài)度。
異世,尤其是修真界,多數(shù)均為亡命徒和惡棍,他們的錢不要白不要。聽到這句話,李汲又有了混異世的新動力。
……
送走雪依,他便再次穿越,回玄幻世界的那座鎮(zhèn)甸當中。
此時夜深人未靜,空中一輪上弦月深藏云層之中,小鎮(zhèn)中黑漆漆一片,只隱約可見街道兩邊歪歪斜斜的土坯房。
不遠處雞鳴狗吠,似有很多人在挨家挨戶地搜查著什么。
一個老者顫抖著說道:“小老兒的破院子,諸位仙師已翻過十多次了,除了瘸腿閨女,家里沒來過陌生人,更沒見過那個叫李汲的!”
一名中氣十足的男子,蠻橫道:“宗主說了,人還在鎮(zhèn)子上,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是長河劍宗的人,李折仙的麾下?
李汲皺了皺眉,不由凝神細聽。
有人奉承道:“甄副宗主,您老怎么搭理這幫凡人,別降低您的身份!”
原來是鎮(zhèn)天宗的!
鎮(zhèn)天宗的宗主和兩位副宗主是親兄弟,都姓甄。副宗主甄多羽被自己所殺,那么此人應該是另一位副宗主甄多畫!
一定又是最后放跑的那數(shù)十名修士,回去報的信。
還真不能留下活口!
兩炷香后,鎮(zhèn)甸漸漸安靜下來,這伙鎮(zhèn)天宗的修士一行兩百人,沿著鎮(zhèn)中的夯土小街,緩緩向鎮(zhèn)外走去。
甄多畫問旁邊那人:“你說,小五的消息不會有誤吧,咱都翻了個底朝天了!”
那人連忙賠笑:“應該不會錯。生還的不止小五自己,別人也都這樣說!而且鎮(zhèn)上還有交過手的痕跡?!?p> “那孽畜的劍雖極厲害,但人已油盡燈枯,只要我們不停地折騰,不給他修養(yǎng)的機會,耗也能耗死他!待會殺個回馬槍,再翻一遍。”
“宗主英名!”
甄多畫笑罵:“特么的,宗主是我哥,我是副的!”
那人小聲恭維:“若得了那把劍,莫說執(zhí)掌鎮(zhèn)天宗,就算挑了滴血盟,您不也手掐把拿的?”
“發(fā)揚光大鎮(zhèn)天宗,乃吾生平宏愿!再多就不敢想了!”
“將來若有事,小的站在您這一邊!”
一旁的百多人紛紛表態(tài),愿意效忠。
甄多畫沉聲道:“待到此間事畢,回去詳細籌劃!”
眾人齊聲道:“遵命,宗主!”
甄多畫心里暗想,即便此行得不到圣劍,能獲取這些人的支持,回去也該考慮起事了。干掉甄多式,奪取宗主之位。
他越想越覺得美滋滋,口中忍不住哼起了小調(diào):
“妹子的腳,尖又小,上面繡著一只白玉鳥,我有心用手去捉它,嘚~它又飛走了,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唉……”
如此俗不可耐的小曲,從他口中唱出,又多了幾分猥瑣。
突然,一道輝煌的劍光從鎮(zhèn)天宗這隊修士的身后疾速而來,劍身劃破長空,發(fā)出陣陣嗡鳴。
這劍速奇快,快到超越嗡鳴聲。以至于玄天宗許多修士的頭顱被斬落于地,即將喪失意識前,方才聽到嗡鳴。
甄多畫擁有筑基期六階修為,非尋??杀?,發(fā)覺情況有異,頭也沒回,當即鐵板一樣拍到地上,然后就地翻滾,直滾到路旁的臭水溝里,方才借助地勢,挺身站起。
卻是渾身汁液淋漓,散發(fā)著一股奇異的臭味。胸前鐵質(zhì)的鎮(zhèn)天宗徽標上,還掛了一個被污水泡得發(fā)黃的爛菜葉子。
鄉(xiāng)村的排水系統(tǒng)比不得城市,全靠這一條污水溝。里面不但流淌著洗菜洗澡之后的臟水,還有人不自覺倒進了剩飯剩菜,當然,借著夜幕掩護,往里面倒排泄物的也大有人在。
讓甄多畫失算的是,刺客并未追擊。在他翻滾躲避的空檔,那道劍光來回掃蕩,將這隊鎮(zhèn)天宗修士盡皆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