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找到武鳳,就帶她先去,這里交給我!”范離澤道。
“恐怕不行,有這個家伙在這里,追命蟻不敢繼續(xù)行進了。”宇長生說。
“好,那我知道了?!狈峨x澤昂首闊步,迎向了青鱗獾。
青鱗獾這種魔獸,非常的挑剔,它們不喜歡吃人的肉皮,只喜歡吃鮮肉和內臟。
因此它們有了一個非??植蓝鴲盒牡牧曅?,它們捕獲人類后,并不急于將他們吃掉,而是將人類擰成棍狀,然后握著這根肉棍,帶到它們的巢穴附近。青鱗獾的巢穴附近一般會有一個土洞,這個土洞不是青鱗獾的住所,而是一個削皮器。
青鱗獾將肉棍插入這個洞中,然后開始用力扭動,直至肉皮基本被攪爛,它們才會開始大快朵頤。宇長生等人發(fā)現(xiàn)的那個洞,就是面前這只青鱗獾的削肉洞。
當年的“索烏湖之戰(zhàn)”中,媚兒的父母慘死在青鱗獾之手,也遭到了同樣可怕的虐殺,因此她對青鱗獾的怒意自然不言而喻。
范離澤知道這一節(jié),自然不可能讓身心俱疲的媚兒送死,給他們的行動徒增麻煩,所以才出手擊暈了媚兒。
青鱗獾雖然名字里帶著“青麟”,但只有它們幼年時期才是“青麟,”當青鱗獾成年后,會晉升為綠瞳魔獸,背部的硬鱗全都變成橙黃色,當陽光照在上面的時候,好像鋪了一層金磚,非常好看,身高也會長到十多米高。
青鱗獾平時喜歡睡覺,覓食一次,要睡上好幾天。它們巨大的身體一旦在睡眠狀態(tài)下,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山坡,因此很多路人從這種巨獸身上走過,也并不知情,而熟睡中的青鱗獾也好像與世隔絕一樣,感覺不到周圍的風吹草動。甚至一些青鱗獾會在睡夢之中被獵魔者悄悄圍攻,瀕死之時才醒來。
現(xiàn)在朝范離澤迎面走來的這只青鱗幼獾的身材明顯比那些成年青鱗獾小很多,顏色也沒有變成橙黃色,瞳色剛剛有向綠色變化的趨勢,因此范離澤才稱它為青鱗幼獾。
青鱗幼獾雖然身形龐大,嗅覺靈敏,但視力卻極差,特別是在半天的時候,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但它還是很快嗅到了巢穴旁邊的異味,腦袋向下矮了一些,對著空氣猛嗅起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凹凸不平的牙齒立刻呲了出來,鼻息之間發(fā)出陣陣悶響。
很快,青鱗幼獾已經發(fā)現(xiàn)了范離澤的所在,就在它剛要發(fā)起攻擊的時候,范離澤已經先發(fā)制人。
范離澤一拳砸向了青鱗幼獾的腦袋,只見一個半球形的空氣炮也隨著拳勢猛壓過去,爆發(fā)一聲悍然巨響。
青鱗幼獾視力差,反應卻并不慢,兩條巨臂在感知到危險后立刻橫在了面前,像兩道堅挺的山巖擋住了這一擊。
緊接著,青鱗幼獾咆哮著撲向了范離澤,獾爪狂砸亂抓,大地顫顫,枝葉橫飛。
面對這樣兇猛的攻擊,范離澤只有躲避的份兒,甚至根本躲不開。
人獾之間的激戰(zhàn)一開始就已經強弱分明。
很快,范離澤身上皮衣已經被抓開了數(shù)道裂痕,里面的皮肉已經滲出了血。
范離澤的無形鞭根本沒有抽打的機會,但他借助自己獨特的咒力,卻可以在獾爪拍下來的時候,立刻用類似空氣炮一樣的防御層抵擋攻擊。
只是這樣的防御只有在他能夠準確判斷出攻擊方向時才能夠做出,面對越來越快越瘋狂的攻擊,他也不可能全部守住。
“空壓彈跳!”
范離澤低喝一聲,喚出咒技。
只見他迅速扯開褲腳的拉鏈,露出了自己的小腿,身上那自黑皮衣破裂處的位置和露出來的小腿處,立刻散發(fā)除了密集的黑線。
宇長生望見這一幕,心中暗喜,看來和他推測的一樣,范離澤的詛咒應該是某種能夠控制并壓縮空氣的詛咒,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制造出無影鞭,并且在用拳頭攻擊的時候,讓壓縮的空氣從其他方向切割敵人。
而他身上的這套黑皮衣,似乎可以壓制體內的咒力。
如果說此前與蓮冰參魔的戰(zhàn)斗中范離澤還有機會保留實力,但面對藍瞳巔峰的魔獸,他必須要使出看家本領了。
只見范離澤施展咒技后,身體立刻像子彈一樣彈射出去,避開了青鱗幼獾的一記暴擊,隨后沖到高空中一處樹干。
范離澤一腳踹在了樹干上,樹皮爆碎,樹干深陷,范離澤借助反彈之力,以極快的速度彈射向了下方的青鱗幼獾。
范離澤雙腳并攏,猛地砸向了青鱗幼獾的關節(jié)處。
咯吱一聲響,范離澤的腳下被壓縮的空氣覆蓋,借助彈跳產生的反彈力產生了強烈的沖擊,但即便這樣的一擊,還是未能傷到青鱗幼獾。
它的關節(jié)處并無硬鱗,也算是脆弱之處,卻還是無法造成傷害。
范離澤攻擊后彈飛,感覺自己的腿被震得有些發(fā)麻,他立刻意識到,如果這樣繼續(xù)鏖戰(zhàn),光憑速度是肯定不能取勝的,想要擊敗青鱗幼獾,必須要提升力量。
宇長生躲在暗處觀看,想要找根煙抽,找不到就只能叼了一根樹枝,一邊摳著牙縫,一邊繼續(xù)看著,他也很好奇,這范離澤的咒力真實實力到底有多強。
范離澤反復彈跳,像一個速度極快的彈力撞球在樹林和青鱗幼獾之間來回穿梭,乒乒乓乓的爆響不斷傳來,但青鱗幼獾除了變得更加狂躁,就再沒有受到什么其他傷害了。
范離澤再次彈開后,拽住了一根粗干懸停下來,氣喘吁吁。
他怒視著下方的狂獸,似乎終于下了決心一般,脫下了皮衣,扔到了下方。
皮衣緩緩飄落,被青鱗幼獾揚爪撕碎。
隨后,這頭狂獸朝著范離澤懸停的大樹猛撞了過去。
伴隨著轟隆一聲響,范離澤所在大樹應聲摧折,隆隆倒下。
“氮泵暴君!”
范離澤目光如炬,從皮褲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類似防毒面具一樣的鋼鐵口罩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口罩的邊緣,伸出了一排類似章魚吸盤一樣的密封條,將口罩固定得更加結實。
“呲——呲——”
范離澤從口罩兩側噴出一股蒸汽,范離澤兩條手臂同時膨脹了一圈,肌肉的膨脹使他濃厚的體毛也全都立了起來,好像一頭被激怒的豪豬。
他夸張的肌肉,顯得他的臉極小,像是從健美比賽剛下場的選手一樣強健。
范離澤從天而降,一拳轟下,青鱗幼獾自然毫無畏懼,舉爪相迎。
爆響傳來,這次硬碰硬,青鱗幼獾終于吃癟。
范離澤順勢而下,將被砸彎的獾爪環(huán)抱住,隨后猛地一摔,竟然將這五米多高的龐然巨獸背摔了過去。
青鱗幼獾自然不甘示弱,另一只獾爪已經也從側方橫掃過來,范離澤踹倒了環(huán)抱住的獾臂,自己的一條胳膊突然變得又粗了一圈,范離澤的口罩再度噴出一股濁氣,范離澤的肘部猶如狂暴的野牛角,狠狠砸向了側方襲來的獾爪。
砰砰爆響。
將那個獾爪瞬間繃斷了兩枚硬指甲,青鱗幼獾嚎叫一聲,那只和范離澤正較力的獾爪也瞬間失了幾分力道。
“呵呵呵,大塊頭,我就讓你看看誰更狂暴!”范離澤雙目赤紅,聲音模糊地喝道。
此時,鞭打聲突然傳來。
再次出現(xiàn)的無影鞭并沒有攻擊青鱗幼獾,竟然憑空抽打了一下范離澤的背部,范離澤悶哼一聲,身體微微發(fā)紅,感覺自己一下子更加興奮起來,他的兩只手同時扳住了那想要移走的獾爪,猛然發(fā)力,向下方死死扣壓下去。
只聽嘎吱一聲脆響,這青鱗幼獾的獾爪似乎直接被范離澤這一下給掰斷,巨大的身體也順著這股力量跪了下去。
范離澤趁勝追擊,另外兩雙手向下一推,起到了支撐的作用,他整個人一下子翻了個跟頭,順著巨獾的手臂躍到了巨獾的腦袋上,范離澤雙拳緊握,凌空抽打,狂風驟雨般地轟擊在了巨獾的腦袋上面。
青鱗幼獾見勢不妙,立刻使出了自己的絕招,強忍著劇痛收回了自己的獾爪,一個獾抱直接將瘋狂揍著自己的范離澤給摟住了,隨后猛地向下一甩,背部的一枚碩大硬鱗片竟然脫離了它的身體,掉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這么大的塊頭,還是被老子打得丟盔棄甲!”范離澤自知自己憑借蠻力,隨時可以掙脫熊抱,忍不住開懷大笑。
宇長生卻發(fā)現(xiàn)了異樣,本能地提醒道: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