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吟間,青青早走到他身前,看他一臉感傷,不由得微微一愣,猛然開口道,“陽哥哥,你,”
說著,突然感覺自己失言,急忙正容道,“池公子,青青敬你?!?p> 池昭陽聽到她的呼喚,有些恍惚的神思因?yàn)樗痪溆H密的“陽哥哥”被帶到現(xiàn)實(shí),看一眼四周,知道沒有人留心她的失態(tài),一臉恭敬站起,端起酒杯,與她的輕輕一碰,開口道,“鄭族長,池某多謝鄭族長的垂青,今后,合作愉快?!?p> 兩人一起啜飲了杯中酒,早有人簇?fù)磉^來,搶著向青青敬酒,后者帶一絲關(guān)心,掃一眼池昭陽,就臉帶笑容,看向來人。
池昭陽站在原地,手中無意識轉(zhuǎn)著酒杯,不知不覺,心中的感傷早已消失不見,他啞然失笑,知道自己是有些過于思慮了。
青青依然沒有變,對他,一直是關(guān)心有加,有這點(diǎn),就算鄭池兩家的擔(dān)子,由兩人承擔(dān),那又如何?
就這樣,鄭家的供貨會在眾人的稱贊中,徐徐落幕了。
但是,鄭家的供貨會雖然勝利結(jié)束了,但是池家以極低的價(jià)格出售雪花青一事,卻是不脛而走。
有人按耐不住,向池昭陽問起,畢竟,雪花青本來就極為難得,加之池家連搬運(yùn)費(fèi)也不要,實(shí)在不符合池家在商場的強(qiáng)悍作風(fēng)。
對此,池昭陽卻只是淡然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避而不談個(gè)中原因。
有不少人甚至私下猜測,池家有可能拿一般的花崗巖來冒充,不想,當(dāng)池家大張旗鼓,派人運(yùn)到鄭家大批雪花青的時(shí)候,紛涌而來,想要前來看笑話的眾人眼睛都瞪大了,果然是上等的雪花青,童叟無欺。
“池家當(dāng)家人池厲嵐這是腦子進(jìn)水了嗎?這樣好東西,居然只要八兩銀子一立方尺?”
“腦子進(jìn)水的是他長子吧,聽說池家少主愛慕鄭家族長,這是為了討美人歡心吧?!?p> “但是這是雪花青啊,就算池家少主頭腦不清楚,池家家主能容他胡鬧?”
眾人議論紛紛,都猜不透,池家這是打的什么主意。
這邊大家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池昭陽是怎么了,那邊青青看著一臉哭相的上官燕兒,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
“青青,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
“不要著急,我不是派人去找了嗎?”
“那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人?青青,你說,他是不是,已經(jīng),”
說著,上官燕兒頓住,不敢再說下去。
“不會,燕兒,你不要嚇自己,說不定,他只是有事耽擱了,或者,你不是說他喜歡出游嗎,他有可能是去遠(yuǎn)方云游了?!?p> “那他也應(yīng)該來個(gè)消息啊?!?p> 兩個(gè)女孩正在為一個(gè)男人焦頭爛額之際,在池家,少主池昭陽坐在庭院中,一位面容溫雅,身著曲裾深衣的男子和他相對而坐。
在徐徐吹來的微風(fēng)中,這人的衣袖在輕輕擺動(dòng)。
“不去見她嗎?”
“家破人亡的我,拿什么娶她?”
“你熟知地理,不僅能找到大批雪花青,又能找到珍貴礦石,有此才能,怎么匹配不得她?”
“上官恒一向精明,雖然疼愛燕兒,對她百依百順,但是就算是換成我,有窮無立錐之地的小子要娶自己愛女,也要感覺不快,我不想讓燕兒為難?!?p> “唉,我不多說,既然你執(zhí)意要跟在我身邊,你不要忘記,見到燕兒,將是不可避免的事?!?p> “少主,張何此生,唯奉少主為主,不思婚姻之事。”
這個(gè)男人的聲音十分清雅,說出的話卻極為斷然,但是池昭陽依然察覺了其中的失意,輕聲一嘆,不再多勸。
張何此人,性格溫文,看著軟弱,事事好商量,實(shí)際池昭陽心中明白,他外柔內(nèi)剛,凡是拿定主意之事,就不會再加改變。
但是這次事關(guān)張何終身大事,池昭陽既然容他投到自己門下,為自己效力,作為人家的少主,自然不會放任他這樣折磨自己。
上官燕兒和青青是閨中密友,加之上官恒和自己多有來往,這兩人見面,是遲早的事。
池昭陽當(dāng)然不會容許自己的得力屬下就這樣錯(cuò)過一段好姻緣,自然要從中撮合,而且據(jù)他所知,青青正在派人尋找張何,這肯定是為了上官燕兒。
以他對青青的了解,必不會有門戶之見,自然和他一樣,極力讓這對有情人湊到一處。
另外,池昭陽因?yàn)檎J(rèn)識了張何,得知了一些舊事,他思量著,要找青青見一面,于公于私,兩人都需要有一番長談。
青青這些日子十分忙碌,自己派人送點(diǎn)心給她,后者雖然收了,但是再無下文,似乎是無聲的拒絕,又似乎是允許,這讓池昭陽百思不得其解,依他的猜測,如果青青有意,自然會透出消息,讓自己拜托父親上門提親。
但是看父親池厲嵐的意思,池昭陽心中明白,大約是不太同意,因?yàn)榍嗲嗍青嵓掖碜彘L,幼弟尚未成年,若是和自己成婚,鄭家的擔(dān)子,于情于理,是自己來擔(dān)。
而池厲嵐,不想惹這個(gè)麻煩。
雖然外界各個(gè)家族都認(rèn)為青青是個(gè)聚寶盆,娶回家,可以造福自家,這雖然沒錯(cuò),但是這是讓青青脫離了鄭家的情況下。
池厲嵐從小看青青長大,深知她的為人,知道她絕不可能拋了鄭家,這樣,娶了她,等于娶了一大家子,作為池家家主,老于世故,怎么可能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身為池家長子,未來池家家主,不可能只考慮自己的幸福,池昭陽當(dāng)然早有此覺悟,他只會想辦法,去把事情做得圓滿,既能得償所愿,娶意中人回家,又能讓家族得利,事事周全。
所以,他想著,一方面,繼續(xù)和青青保持交往,自己也要努力,讓父親看到青青的價(jià)值,還有自己的能力,讓雖然注重實(shí)際,但是也真心疼愛自己的父親明白,兩人成婚,絕對是最佳選擇。
這些可以徐徐圖之,池昭陽此時(shí)的心思,在一件事上,而這件事,也是他的意中人,鄭家代理族長目前最放在心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