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時,一道青光,從天而降。直打在幽凰頭頂,打的她七竅生煙,五臟具震,丹田顫動,體內(nèi)真氣上下翻騰,差點吐出來。
幽凰無奈且任命的看了看天,心道:看吧,來了,她爹的召喚來了,每次都是讓她頭重腳輕,毫無招架之力。
幽凰默數(shù):三,二,一……看著拿到光完全匯聚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整個人都死死的罩在里面。
然后閉上眼睛,又雙手抱頭,兩只腳死死的并攏,還不等她再有所動作,瞬時便感覺雙腳離地,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她忍著眩暈低低的數(shù):一,二,三,四,五。等五這個數(shù)一念完,幽凰便感覺人已經(jīng)落到地上,她雙膝發(fā)軟,緩緩睜開眼睛,果然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味道,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個位,還沒等它們各歸各位,整個耳朵嗡嗡作響,人還在晃晃悠悠間,她爹的聲音就從頭頂上傳來:回來啦。
幽凰無奈腹誹,果然如此。
抬眼就看到她爹那一副半笑不笑的臉,陰陰成成的看著她。這幅表情足足讓他看上去丑了十分。
幽凰真的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恨恨的想,要不是打不過,她都巴不得和她老爹決一死戰(zhàn)。
不過嘛,魔貴自知,所以就……
幽凰想著自我安慰,好歹他是我爹不是,總得給面子;況且作為魔族之人,更要給魔王面子啦。所以我接下去干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自愿的,我是為了體現(xiàn)我的孝順和對魔王的敬重不是。
幽凰立刻抖擻精神,張開雙手,向面前的魔王撲過去,同時雙手一環(huán),抱住這個看著清清秀秀,感覺文文弱弱,同時還怎么也看不出來有自個兒這么大閨女的,絕代風(fēng)華的男子的胳膊道,爹爹,女兒可想死你了。說著還不忘眨巴著眼睛看向她老爹。
魔王看著幽凰這德行,伸出手握了握幽凰的手腕,又嫌棄的抖抖胳膊。用眼睛上下打量這她。
難怪又去闖邊界,倒是又長進了,說吧,這次又是為什么想去東方。
爹~幽凰嗲著嗓子喊道,我沒有想要去東方,你看咱們魔族景色如畫,四季如春,魔杰地靈,物產(chǎn)豐富,女兒哪會想要去東方呢。況且在魔族這地盤上,女兒還可以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上躥下跳,我這么愛好自由的一個魔,怎么會想到正道那地盤上受那些字循規(guī)蹈矩的氣呢。爹爹您說是不是。
魔王便嘆了口氣??∶赖奈骞俾燥@扭曲,道,凰兒,你得記住,你不能去東方,不僅你現(xiàn)在不能去,你須得知道,你此生都不能去。以前你仗著自己還小這么胡鬧,我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你也老大不小了,應(yīng)該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況且,你若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憑著你魔王之女的尊貴,還有什么得不到的,何必非得要去東方呢。
幽凰點點頭,知道了爹爹。我一定乖乖呆的在咱們魔族大陸。心中卻暗自腹誹,那萬把年前的卦象現(xiàn)在還不一定作數(shù)了,那七位長老加起來都快百萬歲數(shù)的糟老頭了,他們老眼昏花也說不定,怎么可能他們說什么就信什么。
魔王看幽凰這狀態(tài)就知道她鐵定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嘆了口氣,其實要說他們魔王一脈不能去東方其實他也是不怎么相信的,不過這個是自魔王一脈一統(tǒng)魔族,繼而稱霸整個西方大陸以來便定下的規(guī)矩,祖先的定下自是要遵守的。
當(dāng)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曾偷偷踏足過東方,彼時也無任何不妥。
只不過在幽凰出生之日,整個九州突然被濃霧籠罩,霧氣彌漫之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足足三日,整個九州便人心惶惶。三日后,一道青光自東西兩大陸交界處的溝壑中射出,九州大陸的濃霧被這青光一照,便立時散去。接著這一道青光直向魔王宮殿而來,不偏不倚正巧砸在王后宮殿的屋頂上,而彼時的王后卻正在大汗淋漓的生產(chǎn),自是不曾知道這一奇觀。
當(dāng)時所有見到的人都以為這是魔族將要興盛的標(biāo)志,甚至有人當(dāng)場大膽的恭維著魔王:此乃天諭,王后此胎必能讓魔族一統(tǒng)九州。
只是天兆異常,魔王便同人商議,請出魔族占卜一脈的長老,占卜一脈的七大長老合力占卜后,卻得了兩道天意:一曰魔王此生不能再有子嗣,否則大兇;二曰此子此生不得踏入東方大陸,否則大兇。
這兩道天諭都可謂大大不吉,魔王再三詢問可知這青光是什么,是否另有說法。
長老們便又耗時三年,用各種方式推演,依舊是此二卦,不過其中一位長老倒是經(jīng)過多番推演說,天諭:魔神覺醒。自此,雖不知起意,魔王和各大長老便把這兩道卦奉為圭臬,而又因這兩項并不涉及他人,便由魔族各大長老監(jiān)管著不讓魔王生子,又三不五時在魔王面前老道,殿下當(dāng)慎重看待這兩道天諭,這定是有深意的,當(dāng)為重中之重啊。
自此魔王便歇了心思,和王后開啟了長達萬年的純情生活。
同時由于第二道卦象直指幽凰,根據(jù)魔王他從前也曾偷偷踏足東方大陸,游覽東方圣地的經(jīng)驗和心情,他覺得讓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魔頭遵守這種不知為何的教義一般是不可能的,鑒于這一認(rèn)知,為了防止幽凰不停號令,私自踏入東方境地,他便用魔王一脈特有的靈魂傳承之秘術(shù)給幽凰下了一道禁制,教她此生都不得踏入東方一步,當(dāng)然事實證明他是英明的,他家閨女果然不負他的所望,一次一次的沖擊著他的禁制,一次一次的奔向遙遠的東方大陸。
而此時的幽凰并不知道她爹的所思所想,只是認(rèn)真的點點頭。見魔王不理她,就搖搖他的手臂,繼而往后退了兩步道,爹,你看,我已經(jīng)七級了。
魔王看著幽凰,見她周身凝聚的氣越發(fā)凝實,卻不喜反憂。他看著幽凰說,整個九州,能在你這個年紀(jì)到七級的,怕也就你一個了。說著嘆了口氣,想到幽凰出生那日的青光以及長老們給的卦意,暗想這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幽凰看著她爹滿目的憂愁,笑道,爹,女兒修煉如此之快,你不該高興嗎?等再過幾千年,女兒說不定就能和爹娘一樣都滿級了。
滿級?魔王笑道,修練之途哪有什么滿級?
幽凰卻不依,就是滿級呀,你看九州大陸,那么多滿級修士,怎么會沒有滿級呢。
魔王卻不再多言,只是笑著讓幽凰去回房去收拾一下,省的這個樣子蓬頭垢面的不尊重。
他便喊了王后來。
幽凰知道這定然是她爹對她又一次的大發(fā)慈悲,闖界之事估計就此解過,便歡歡喜喜的轉(zhuǎn)身回房。
待幽凰轉(zhuǎn)身離開,魔王便用內(nèi)線傳聲通知王后,女兒回來,速速前往天元殿。不多時王后便飛身入殿。
不待王后站定,她便問道,幽凰呢。
魔王卻并未答她,只上前兩步拉了王后道內(nèi)殿道,幽凰七級了。
王后聽到便歡喜,這么快?我們凰兒果真天縱奇才。說著瞧向魔王,卻見他并沒有多少歡喜便問道,夫君,這莫非有何不妥。
魔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不妥,只是我有點擔(dān)憂,況且你不覺得奇怪嗎?按理說從六級晉道七級,少說也要七八千年,資質(zhì)一般的可能用個幾萬年也是常見的,可是咱們凰兒從六級到七級,短短兩千八百多年,還不到三千年,不說比整個魔界的魔修強不知道多少,就是縱觀整個九州,你聽說過幾人有此等神速?
王后聽著也跟著深思起來,夫君,聽你這么一說,凰兒修煉之途卻也當(dāng)真順?biāo)斓墓之??;藘鹤詮男奕贇q開始修煉以來,一路都比別人快不說,甚至資質(zhì)更是奇佳,但凡功法,只需聽過一遍,都不需人指點,便可自行修煉。因著她晉級太快,你我二人都已經(jīng)不再敦促她研習(xí)功法,甚至不允許所有魔修給她指導(dǎo),就她一個人平日里面自行研讀功法,卻也到了七級,這著實也太快了。
魔王點點頭,說,而且你看,她修煉到一級只用了五百年,一級到二級又僅僅用了七百年,二級到三級一千五百年,三級到四級是兩千年,四級到五級是兩千五百年,五級到六級是兩千七百年,而現(xiàn)在她才一萬三千多歲,就已經(jīng)七級了,放眼整個九州,哪怕是上古時代,此等天才我看也不多見把。況且我悄悄探了她體內(nèi)經(jīng)脈和真氣走向,功法確實是我們魔族的功法,可是我又隱隱覺得不同,似乎這功法的又隱隱有所不同,似是更為純凈。
更為純凈?這是何意。王后不解的看向魔王。
魔王卻也不知道說什么,只道,但凡修煉,總是逆天之時,故而這九州所有的功法總會有晦澀之處,你真氣探入,細細感受便能發(fā)覺。可是咱們凰兒的體內(nèi)卻是真氣流暢毫無滯澀,我也說不上這是為何。
王后聽著便盤坐在榻上,雙目輕合,雙掌放在膝上,感受著體內(nèi)的真氣。不多久睜開眼睛道,果真如此,我體內(nèi)的真氣也稍有滯澀,似乎不能暢快游走。
魔王便越發(fā)沉默起來。
魔王夫婦二人正思考著,便聽到門外幽凰喊道,爹,娘。
兩人便停了思考,走出門去,自是又一番契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