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出了包廂,趙昕薇顧不得儀態(tài),沖到洗手間抱著馬桶哇哇大吐,柴穎忍著刺鼻的臭味,輕拍她后背,直到連膽汁吐干凈了,趙昕薇一屁股坐下來,捂著頭恨恨的埋怨,顧問這王八蛋,今晚得算工傷,我看他怎么補償給我。
柴穎攙扶起她,我們先回去,軍哥的車在下面等。
兩人踉踉蹌蹌的走出洗手間,差點和迎面的人撞個滿懷,柴穎沒抬頭,說了聲對不起,卻聽一把好聽的聲音詫異的問,昕薇,你也在這吃飯?
柴穎循聲望去,說話的女子三十歲左右,長得沒有趙昕薇驚艷,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移一份嫌偏,淡雅如菊,高貴如蘭,洋溢的氣質撲面而來,如冬日暖陽,舒服異常,隨隨便便往那一站,整個空間跟著生動萬分。
趙昕薇抬起眼簾時也很詫異,夕姐,我和朋友吃飯,喝多了。
你這酒量也有喝多的時候,那得喝多少,這位是……
柴穎剛要自我介紹,趙昕薇搶著說,柴穎,顧問的秘書,打破任職時長記錄的人,厲害不?
顏夕打量著柴穎,微微一笑,能符合他標準,那可真不容易,你好,我是顏夕。
趙昕薇噗嗤一聲笑出來,脫口而出,也不是符合他的標準,只是他不得不用,咦,我在說什么?
不得不用?柴穎像是捕捉到什么,感覺莫名其妙,顏夕淡然說,你真是喝多了,麻煩柴小姐送回去吧,辛苦你了,再見。
上了車,柴穎忍不住問,趙小姐,你剛說不得不用,是什么意思?
趙昕薇一臉醉態(tài),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你還記著呢?除了你,誰受得了顧問的臭脾氣,他去哪新的秘書?是不是不得不用你?
柴穎疑惑的說,你是這意思?沒其他的?
趙昕薇不耐煩的閉上眼睛,嗔怪說,不然我能有什么意思?別疑神疑鬼,我真醉了,能讓我休息下么?待會記得向顧問報工傷。
柴穎將信將疑,總覺得哪里不對,可也抓不住趙昕薇話里的漏洞,只聽千軍說,沒想到她真醉得厲害,車上都是酒氣,說話顛三倒四,還能信?
沒錯,她確實醉了。柴穎嘴上說,但心里卻總覺得別扭,像一根不起眼的刺扎下來,到底是胡言亂語還是酒后吐真言,能給出答案的,只能是時間。
回到別墅,將趙昕薇送到房間休息后,柴穎來到三樓辦公室,準備向顧問說下晚餐的情況,升哥在門口攔住,里面有客人,待會再進去找他。
辦公室內,顧問親自動手開了瓶紅酒,倒在醴鐸的水晶杯中,遞給藍迪,院長是紅酒鑒賞家,給點意見。
藍迪輕輕搖晃酒杯,聞了聞香氣,慢慢喝上一口,細細品味著酒體在味蕾的香味變化,臉上寫滿享受,贊嘆說,1945年木桐,權威專家給出百分百好評的美酒,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
顧問喝口酒,捂著嘴咳嗽兩聲,笑著說,好馬遇伯樂,好酒遇知音,干杯。
這瓶酒足以買輛豪華車了,今晚我們奢侈一回。
酒造出來就是給人喝的,錢印出來就是讓人享受的,各得其所。
那是,比你有錢的多,但享受生活,能和你比的我還沒真遇到,你不但花得起,還懂得怎么花。
哈哈,院長也是懂得生活的人,高爾夫,紅酒,字畫,還有收藏紫砂壺。顧問打開陳列柜,拿出一個包裝古樸的盒子,前段時間在香港有個紫砂壺名家作品拍賣會,我特意給您帶了個。”
藍迪打開一看,只見壺身及蓋鈕呈三角形,壺式呈扁圓形,上窄下寬,富有穩(wěn)重感。壺蓋為扁圓狀,壺鈕似一緩坡的拱橋,壺底有三只圓足,線條流暢,蓋鈕則輕巧巧拱起如橋狀。直流延壺腹弧度斜向上伸,把則順壺肩平伸向下弓起,形狀非圓非方,前后相應妙趣橫生。造型雖簡,卻在質樸中見深厚,明顯是大師手筆。
拿在手里細細把玩,見慣大場面的藍迪不禁聳然動容,中國顧景舟大師的石瓢壺。他的作品都被炒成天價,無功不受祿,你花多少錢拍的,原價轉讓給我?!?p> 顧問喝著酒笑說,太見外了,一把壺而已,比起院長對我的幫忙,算得了什么?我對紫砂壺沒研究,好東西一定要給懂他價值的人,才是最好歸宿。
藍迪放下壺,坦然說,我沒幫什么,對軟件進行試用,讓產品直接PK,大家評分,分攤我不少壓力,說起來還得感謝你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