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搖搖頭:“我剛發(fā)現(xiàn)沒幾分鐘你就來了,沒其他人看到?!?p> 白嘉洛沒有對看到的照片作任何評論,反而問蘇飛:“這么隱蔽的照片都能發(fā)現(xiàn),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她這是在懷疑什么?
蘇飛有些驚訝,不得不解釋:“是你讓我把你父親不要的遺物都扔了,收拾時發(fā)現(xiàn)這個墜子,不小心碰松了螺口,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這才偶然看到了照片?!?p> 白嘉洛面色稍緩,看著他將信將疑:“你為什么……”
就在這時蘇飛通過白嘉洛瞳孔的反光,看到了差點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有東西從天花板上落下來,半空中一個翻滾站在蘇飛身后三米處。
蘇飛登時僵在當?shù)亍?p> 這東西雖然還是透明的,但并非無形,輪廓邊界有些模糊,如同長了毛,而且形狀怪異。
無形神秘物?!
殺死冒牌安曼女人的無形神秘物剛才居然在天花板上?
同身邊的柜子對比,這東西差不多兩米左右高,在瞳孔里有些變形,形態(tài)有些夸張了,影影綽綽說不清像什么,反正不像人。
它居然現(xiàn)形了,而且反映在白嘉洛的瞳孔里,那么她肯定看到了。
但她神色如常地看著蘇飛。
如果不是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白嘉洛召來的怪物,蘇飛早就忍不住回身或者奪路而逃了。
白嘉洛肯定與身后的怪物有某種互動,她看到斯坦厄普透鏡里的小女孩后情緒異常,直接召喚了這個怪物。
怪不得她問還有誰看到了照片,難道這是打算殺人滅口?
這個貌似單純幼稚的女孩居然會殺人,剛才還發(fā)誓背叛對方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蘇飛肌肉酸硬,左手又開始發(fā)麻。
對抗和逃跑都是毫無意義的,他沒有自保的能力。
白嘉洛的表情瞬息萬變:“你為什么……這個女孩我認識,是父親朋友的孩子,也是我兒時的玩伴、唯一的朋友,可惜很早就去世了?!?p>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合適的說辭,態(tài)度也立刻平復如常。
好不容易控制勻呼吸,蘇飛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哦?是你兒時的朋友?看來是她的家人把這個遺落在這了,差點被我扔了,那你就拿去吧,找時間還給人家?!?p> 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能表現(xiàn)到這個程度,蘇飛的演技還是值得肯定的。
可骨頭內(nèi)的小女孩到底是誰,居然搞出這么大反應。
這張照片顯然觸動了白嘉洛的某個禁忌,令她瞬間起了殺心,幸好很快控制住了,不然蘇飛的故事也就到此結(jié)束了。
身后的影子變淡,很快從白嘉洛的瞳孔中消失。
不過蘇飛感覺得到它并沒有離去。
危險的氣息從背后傳來,而且在不斷靠近。
白嘉洛苦笑著將墜子收起來:“實在是不堪回首的記憶,沒想到這么多年后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骨頭里。”
蘇飛淡淡道:“那就不要再想了,不知她家人怎么想的,以這么極端的方式紀念,的確容易讓人不舒服。”
白嘉洛很認真地看著蘇飛:“別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我不喜歡被人談論,你不會和葉玲瓏無話不談吧?”
鬼影子說得對,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做到在蘇飛眼中徹底隱形。
雖然怪物在白嘉洛眼中消失了,但是當它走到蘇飛身邊時,他還是在眼角余光中看到了類似鬼影子的光霧。
看來葉玲瓏說的不完全對,雖然現(xiàn)代設(shè)備探測不到它,可并不是徹底無形的,仍然可以被蘇飛這樣的人看到,所以也很難說違反了物理定律。
之前的調(diào)查隊恐怕被嚇破膽了,不自主地有些神話遇到的危機。
雖然不能轉(zhuǎn)頭看,蘇飛能感覺到它它在觀察,就像一只野獸低頭查看自己的獵物。
白嘉洛一定有特別的方式與它溝通,類似心靈交流,一直控制著它的進退。
蘇飛皺起了眉頭:“我為什么和她無話不談,才認識一天而已?!?p> “哦?我們才認識兩天。”
“我們不一樣,我繼承了你家的產(chǎn)業(yè),有責任照顧你?!?p> 蘇飛也顧不得矜持,怎么近乎怎么套。
白嘉洛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別忘了我們還發(fā)過誓,誰要背叛對方就死無葬身之地?!?p> 剛才差點痛下殺手,居然還好意思提誓言。
說著她往外走:“我下樓了,有什么事就叫我?!?p> 這時蘇飛很清楚地看到光影跟在白嘉洛后面,也往外移動。
他稍稍松口氣,冷汗立刻就不爭氣地下來了。
沒走幾步白嘉洛又回身,看著蘇飛的左手:“你的手好像在發(fā)光?”
蘇飛抬起左手,晶瑩剔透中果然透出光亮。
午后的陽光偏了,正好照在他身上,在幾根手指之間折射出奇異的光暈。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點感覺沒有,陽光一照就像是玻璃的?!?p> 白嘉洛又走了回來:“你的異能的確很奇怪,還沒有使用過?”
蘇飛呼了口氣:“沒用過,也不知怎么用,可能時間還太短了?!?p> 那團光霧也停了,停在了白嘉洛身后。
它與鬼影子還是很不一樣的,明顯更加渙散,呈現(xiàn)出不同的質(zhì)感。
也許是受了葉玲瓏高等神秘世界理論的影響,蘇飛甚至覺得這種隱形更加高級。
白嘉洛握住他的手翻來覆去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透明得這么純粹,真的像水晶一樣?!?p> 蘇飛被她看得不自在,勉強笑道:“我可不希望這樣,萬一哪天整個人都透明了,可能也變成隱形的了?!?p> 白嘉洛抬起眼睛:“也變成?還有誰變成隱形的了?”
蘇飛無奈挑了挑眉毛:“我只是這么一說,今天殺假安曼女人的神秘物就是隱形的?!?p> 這是當著鬼說鬼,證明心中無鬼。
白嘉洛笑了:“我倒是知道帝國內(nèi)就有個人能隱形,不過那是借助特別的裝備,并不是異能?!?p> 帝國內(nèi)有一個人能憑借裝備隱形?她說的不會就是鬼影子吧?
只是不知道是無意提起,還是故意說給蘇飛聽的,天知道昨天夜里的會面有沒有被她察覺。
如果昨晚她的怪物也在書房內(nèi),那可就難說了。
白嘉洛把蘇飛的手抬高:“所以你別瞎擔心,你看透明化在手腕這整齊地停止了,好像不會蔓延到手臂。”
她說的沒錯,透明化的確在手腕處戛然而止,以至于左手看上去有點像假肢。
蘇飛不太敢主動抽回手,萬一惹毛了大小姐不是玩的,只能苦笑:“但愿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