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江東西終于還是被我給逗笑了,“你滾蛋,想得美!”
我見她笑了,順勢將她抱在懷里,趴在她耳邊,一根手指一直貓爪一樣撓她的肩膀,聲音帶著幾分撒嬌。
“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只喜歡你一個人,其他誰都不喜歡,人家一心只想當你的人,可是你又不給人家機會,嚶嚶嚶”。
江東西憋著笑,斜眼睨我,“想當我的人,恐怕還得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你要是不行,我勸你早點放棄”。
“行,誰說我不行,只要你不拋棄我,就沒有什么是我不行的,因為有你在,就算沒有雞血沖血槽,小得福利還是可以討一點的啊……?!保?p> 話音未落,我就在江東西的臉頰上偷親了一口。
“討厭!”
江東西的臉色瞬間爆紅,我將她抱得更緊,額頭貼著額頭,兩個人深情凝視,笑得無比甜蜜。
盡管在這樣一個小屋里,也有了那種你是風(fēng)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感覺。
這一刻,一切的不和諧氣氛都煙消云散了。
感情有時候就是這么奇妙,有感情在,西瓜那么大的問題都能變芝麻,沒感情了,芝麻那么大的問題也能變西瓜,然后……原地爆炸,炸得四分五裂,甚至你死我活。
我跟江東西把話說開了,彼此沒有心結(jié)了,打算送她回家的時候,我們聽到客廳里只剩下王岳和楊依璇聲音。
他們的交流似乎逐漸有情緒激動的趨勢,我們便躲在門口觀察,暫時不想打擾他們,想靜觀其變一會兒,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出去。
王岳問楊依璇,“還要再喝點嗎?我感覺你還沒有太醉”。
楊依璇笑著說,“呵呵,不能太醉,太醉回去我爸要發(fā)飆的,已經(jīng)九點了,我得回去了”。
楊依璇背起自己的lv小包,站起身就要走。
當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坐在沙發(fā)上的王岳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
楊依璇下意識問了一句,可沒想,下一秒,王岳一把將楊依璇拉進了自己懷里,楊依璇有些醉,腿軟得很,直接就倒進了王岳懷里。
她想起來,掙扎了兩下,王岳抱得更緊,她再想掙扎的時候,王岳復(fù)雜沙啞的聲音喊了她一聲,“依璇!”
她便身子一僵,一動不動,任憑自己躺在王岳的腿上了。
“我能不能向你表白?我能不能告訴你……我喜歡你!已經(jīng)很喜歡了,好想成為你的男人,照顧你一輩子,因為有了你,我再也不想聽到別人喊我老公,不想給別人贏裝備,更沒耐心陪別人打游戲了,我……”。
“不要說了,不要說,我們就做一對好朋友,我們只能做好朋友?!?p> 王岳的臉上一瞬間染滿了失望,“為什么”?
楊依璇說,“因為……我爸已經(jīng)給我定過親了,是個門當戶對的富二代,兩家有生意協(xié)議,對方答應(yīng)給我爸的公司投資三千萬。
那時候你還沒來上海,我抗爭了兩次無果后就妥協(xié)了,對方已經(jīng)在我家公司注入了三千萬,一切已成定局,所以……”。
當她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王岳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沒想到,也不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王岳滿臉痛心地伸手給楊依璇擦掉眼淚,他自己的聲音反而哽咽了。
“怪不得我每次跟你一起喝酒,你都拼命地喝,喝完了就又哭又喊,說自己活得不快樂,很痛苦?!?p> “嗚……”楊依璇哭出了聲。
“你不能毀約嗎?”王岳問。
楊依璇躺在王岳的腿上,王岳蹙著眉頭低頭問她。
楊依璇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有協(xié)議,如果毀約,我們家要雙倍賠償對方,也就是要賠償六千萬,我們家根本拿不出六千萬,就算撤資三千萬,我家公司都有可能垮掉?!?p> “能拿出六千萬的家庭,為什么非你不可?”王岳有些奇怪。
楊依璇的眼淚流得更兇了,猶豫了一下,才說,“投資人的兒子,有一條腿是殘疾的,其實如果我跟他相愛的話,我并不會嫌棄他是殘疾人,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就這樣被爸爸決定了我的終身命運。
而對方投了錢,希望利益保險化,那么成為一家人,才是真正的利益綁定,就如同他們在投資自己家的公司一樣,這就是所謂的互惠互利,但犧牲的卻是我一輩子的婚姻和幸?!?。
“你爸真是王八蛋!”王岳聽得一臉憤恨,咬牙切齒。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不了主,我也不能不顧一切毀掉我的家,所以,王岳,不要喜歡我了,我們就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吧,嗚……”。
楊依璇說到這里,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地委屈,“嗚嗚”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王岳再次伸手跟給她擦眼淚,他的眼淚也“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低頭,貼著她的耳邊問了一句,“依璇,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喜不喜歡我”?
楊依璇緩緩睜開淚眼婆娑的眼睛看向王岳,下一秒,令王岳怎么都沒想到的是,楊依璇猛得抬頭吻住了他,這個吻,有些兇猛,仿佛帶著她內(nèi)心無盡的想要表達地情緒,王岳便一切都明白了。
可是,似乎王岳越明白,就越流露出一副心痛的模樣。
他的痛苦我看得懂,明知道癥結(jié)在哪里,自己卻解決不了。這可能是所有能力不足的年輕人,都會遇到的痛苦。
我看得清楚,江東西也看得清楚。
她突然摟著我的脖子說,“我們比他們幸運”。
我說,“是!”
………………
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我和江東西,王岳和楊依璇,四個人一起走出宿舍,王岳送楊依璇回家,我送江東西回家。
兩兩相依,都是難舍難分的樣子,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有各自的愁云。
我把江東西一直送到她家門口,我還不放心地問,“那個金陽一家,現(xiàn)在還在你家吧?他們會不會繼續(xù)游說你?你會不會……”。
“放心吧”。
“放心不了呀”。
嘴上說著信任,可誰又能保證不會猜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