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咒語,姜屏又讓蕭玨把香插在香爐里,把泄露地圖的那兩張紙背面用朱砂畫了個奇特的符號壓在香爐底下。
“待會兒這香的煙飄向誰,誰就是真正寫這封信的人?!苯两忉尩?。
有人不屑,這賬內(nèi)四面都密不透風(fēng),這煙怎么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朝一個方向飄吧?
姜屏不理會旁人的竊竊私語,只躺在地上,張著眼睛看蕭玨,口中指令不停。
“然后你照我說的,踩這些位置?!?p> “兌一?!?p> “巽二?!?p> ……
“九居中央?!?p> 一共九步,一步一點(diǎn),有點(diǎn)心的便能留意到,他方才踏出的九步所行的路線,恰好構(gòu)成一幅奇特的圖案。
待到蕭玨最后一步站定,賬內(nèi)竟憑空刮起一陣風(fēng)。
這股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向帳中匯聚,形成一個氣旋,然后飄到了香爐上方。
原本裊裊升騰的青煙此刻被風(fēng)一帶,有些歪斜。
眾人睜大眼睛,果然看見青煙搖晃了幾下,然后逐漸朝一個方向飄了過去。
那里站著個方臉的漢子。
“是你?!”
繆達(dá)大吃一驚,因?yàn)榇巳瞬皇莿e人,正是示警有功的黃武!
“不是他?!苯琳f。
眾人正待疑惑,卻見青煙竟然繞過了黃武,朝他身后飄了過去。
然后圍在一個人的四周,再也不動了。
是魏成。
“好??!竟然是你!”蕭玨大怒,“你偽造旁人字跡引羌人襲營,究竟有何居心!”
蕭玨本就是將門虎子,手下的功夫自然極其了得,旁人都知道他是個剛直不阿的烈性子,這會兒怒極之下出手,氣勢更是驚人。
“少將軍,冤枉??!”
魏成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他哭喪著一張臉直喊冤,“卑職確實(shí)識得幾個字不假,但到底只是個粗人,哪里還會模仿別人字跡了呢?而且此事牽扯的人甚多,單憑這三炷香就給我定罪,這……卑職實(shí)在不能認(rèn)?。 ?p> 其他兵丁也覺得草率,單憑一縷煙就給人定罪,實(shí)在太說不過去。要說證據(jù),除了那個趙良,繆副將也有嫌疑??!畢竟那個包袱就是他的嘛,怎么他隨口辯解一句,少將軍就信了呢?
“這三炷香的指認(rèn)應(yīng)該不會出錯?!?p> 這時候,陳文勝站了出來。
他是參軍,雖然職位不比蕭玨高,但是說的話更容易讓人信服。
畢竟他是軍中最有學(xué)識的人,不光是普通兵丁,就是護(hù)國將軍蕭業(yè),也對他尊敬有加。
眾人頓時就都向他看去,靜待下文。
陳文勝笑了笑,走到了姜屏邊上,蹲了下來。
“姜姑娘,你剛剛指點(diǎn)少將軍的步法,是玄門常用的罡步吧?”
姜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點(diǎn)眼力,這是太乙真人反卦罡,用來溝通上天?!?p> 踏完這罡步,做法者便成為了天地溝通的媒介,心中所求自然會被上天感知,然后通過特殊的方式來給出答案。
陳文勝對她的不敬絲毫不在意,只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如此。只是我比較好奇,我們少將軍未曾修習(xí)玄門法訣,為何他方才也可以開壇做法呢?”
“這個嘛……”姜屏笑得古怪,“自然是因?yàn)樯賹④娪⒂峦?,自帶男兒正氣,同時,又恰好是元陽未失的童男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