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小嬌妻9
白云小區(qū)
黑色的寶馬停在小區(qū)門口,白可可慢悠悠的從副駕駛上下來,她此時已經(jīng)看不出三年前那清湯寡水的樣子了。濃妝艷抹,白生生的大腿在陽光下白的晃眼,一雙肥手忍不住摸了上來。
白可可也不惱,紅唇一挑,勾出個柔媚笑,看向?qū)汃R的主人,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煤老板,俯身:“徐爺,下次約嗎?”
“哪能忘記我的可可小心肝兒啊,下次爺帶美人兒去會館玩?!睕]有得到制止的手越發(fā)放肆起來,徐老板小眼睛里泛起淫光,嘴上也不正經(jīng)起來,“美人兒,不如……”
目的達(dá)成,白可可自然不樂意繼續(xù)跟這死胖子糾纏,媚笑著婉拒了。饒是如此,待離開時,白可可本就暴露的衣服變得散亂,滿臉春色,她不以為意,嬌嗔一句,待男人壞笑離去,一直掛著的笑容這才消失。
厭惡的朝車子離開方向呸了一聲,白可可也不整理衣服,搖曳生姿的往小區(qū)內(nèi)走。遇上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痛不癢的走過,間或?qū)β飞系哪腥藗儝亗€媚眼,自得得很。
很快走到一棟樓下,白可可嫌棄地打量了幾眼這個住了近兩年的地方,捂住鼻子,隔絕這地兒透出的窮酸味兒,又想著此次的來意,這才擰眉進(jìn)去。
門鎖好像壞了,白可可輕易推門進(jìn)去,在臟亂的無處下腳的客廳掃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要找的人。
唯一的一個臥室方向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白可可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在原地站了半晌,沒有去看。
這是她的小兒子,在發(fā)生換孩子的事情之后,白可可惱怒萬分,顧念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敢真正翻臉。為了防止被徐家遷怒下手,白可可還只能善解人意的表示原諒徐耀,這都是因?yàn)閻郯。?p> 上趕著巴著徐耀半年,白可可的耐心告罄,因?yàn)樵S氏的暗中插手,徐氏沒有破產(chǎn)可也一直在這個邊緣徘徊,焦頭爛額的徐父雖然無奈徐耀是唯一的繼承人而無法放手個管,請了律師轉(zhuǎn)還,卻也氣兒子為了個女人頭腦發(fā)熱,傷及家族利益,沒有心力去管的同時也存著讓兒子吃個教訓(xùn)的想法,沒有下手去干豫。斷了徐耀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也就罷了。
要說徐耀還是有那么點(diǎn)能力的,他對白可可也的確是真心的。碰了幾次壁,他硬著頭皮找了份工作,徐家沒有做絕,其他幾家也沒有多管,這工作除了薪水只有一萬沒達(dá)到預(yù)期,也算不錯。
徐耀感動于心愛的女人對自己的不離不棄,硬氣的沒有讓白可可出去工作。然而他也沒能有別的收入,于是三個人只能緊巴巴的擠在一個一居室內(nèi)。哦,為什么是三個人?被大度諒解的徐耀當(dāng)然不能不管那個孩子,白可可也存了留后路的心。
日子過得分外緊張,叫過了近一年好日子,生性虛榮的白可可如何受的了?兩人自此小吵不斷。
但神奇的是,徐耀還是一心認(rèn)為白可可與他真心相愛,日子再難,也有為真愛獻(xiàn)身的激情與悲壯!
又堅(jiān)持了半年,也十分不習(xí)慣的徐耀想出了一個能叫徐家原諒他們的主意?!翱煽桑覀円獋€孩子吧!”
憋屈了一年,為了那一絲可能,白可可勉強(qiáng)沒有與徐耀翻臉,可是生孩子?
覺得自己忍無可忍的白可可搞了個大的——她去夜店找了個男人一夜情,兩個月后,她懷孕了。
這個孩子的誕生并沒有為他們窘迫的生活帶來任何變化。開始白可可尚有一絲不安,莫非她去夜店的事暴露了?可直到坐完月子,也沒見徐耀有什么異樣,白可可徹底明白過來——徐家這是自顧不暇了!
和徐耀想到的一樣,白可可不認(rèn)為三代單傳,子嗣艱難的徐家人會就這樣放棄徐耀,放棄這個“徐耀的孩子”,可這么久都沒個動靜,又非事情敗露,那么就只能有那一個解釋了!
想明白事情真相的白可可氣急敗壞,她竟然就在這么個窩囊廢上浪費(fèi)了兩年的時間!和徐耀在一起了兩年,白可可知道自己沒有什么退路了,她不覺得那些有潔癖的有錢人能不在意一個二手貨!
于是,在一個午后,白可可從出租屋消失了。除了自己的東西,她甚至沒有帶上大兒子——除了帶著孩子產(chǎn)生的花費(fèi),長達(dá)兩年的刻意忽視,讓原劇情中機(jī)靈天才的白清越變得陰郁寡言。白可可甚至害怕與他對視,這讓她分外不自在。
何況,如今她也不指望能靠上大兒子的父親那邊了。其他的——她做為生母,即使有個萬一,還怕沾不上光?
白可可這一消失,就是一年。徐耀瘋了似的找她,他一開始認(rèn)為是家里面動的手,為此打上了家門,甚至氣得徐爺爺高血壓發(fā)作住院,一心只有白可可的徐耀在確定事情并非徐家動手后,不顧在病床上的徐爺爺,轉(zhuǎn)身就走。徹底寒了徐父徐母的心。
瘋狂找人的徐耀并沒有注意到徐家人的態(tài)度,他甚至連“親兒子”也拋諸腦后,三天兩頭不著家,若非白清越自理能力強(qiáng),也顧著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兄弟二人也許早沒了性命。
乍聽到客廳傳來的細(xì)微動靜,臥室里的白清越緊張地握了握拳,整個人僵在原地,下意識將餓得直哭的小弟弟護(hù)在身后,小身子成了弓形,如驚弓之鳥。
良久,他反應(yīng)過來,知道來人的目的不是他們,那么……誰會來這呢?
聽著耳邊弟弟逐漸沙啞的哭聲,白清越搬出一張小板凳,去夠那桌面上干巴巴的的奶粉。
熟練的喂完奶,拍著弟弟的背部讓他打個奶嗝,看到剩下的淺淺一層,白清越喉嚨動了動,沒舍得吃。
摸了摸干癟的肚子,給弟弟蓋好被子,白清越?jīng)Q定出去看看。
門被輕輕旋開。
母子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白可可難得有些愣神。眼前的孩子小小一個,瘦弱枯黃,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綠色衛(wèi)衣,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而顯得愈發(fā)大的眼睛就這么看著她,無悲無喜。
白可可張了張嘴,她的大兒子有一雙清透的眼,透過它,她好像照見了自己如今的模樣,哪怕衣著再光鮮,也抹不去骨子里的不堪與狼狽。
這樣的感覺太過難堪,白可可低頭避開了,一時又有些無言。她莫名想起很久前,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她筋疲力盡的生下孩子,在聽到醫(yī)生笑說:“女士,恭喜你,是個健康的男孩?!钡囊凰查g,那種成就與感動。
她白可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她虛榮,自私,可在她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里,她也曾真心喜愛過這個孩子。然而,這份喜歡在她自己面前又太過微不足道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如今這孩子枯黃瘦弱,淡漠艱難的模樣,白可可突然有些想哭。
終于,白可可下定了決心:“你的生父……”
后腦傳來劇烈的疼痛,在白清越驚異的眼中,白可可抬手,摸到了一手鮮紅。
她后知后覺的對上徐耀猙獰的臉,他手上拿著一個破碎的玻璃瓶,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徐耀神情幾近癲狂,喃喃細(xì)語:“白可可,你個賤人,女表子……背叛我,該死……”
在玻璃瓶又一次落下前,白可可撞了過去,眼睛卻是落在門前的小身影上,跑!她極力做出口型,神智已經(jīng)有些模糊,摸起地上的雜物,拼命砸了過去……
許攸寧收到徐耀因故意殺人罪入獄的消息是在事情發(fā)生三天后了。
雖然當(dāng)時恨不得將徐耀這個敢動她兒子的玩意兒千刀萬剮,也讓手下人做了一些動作,但理智回來,許攸寧并未在這些事上付出過多的精力。恨還是恨的,可隨著徐氏勢微,一點(diǎn)點(diǎn)沒落,她也不欲再牽扯更多。
聽到那些人的消息,也沒了太多波瀾,只是……“讓人給謝總打個招呼吧?!?p> 終究稚子無辜,許攸寧不是什么心軟的人,可是面對與兒子同齡的孩子,也免不了多了幾分耐心,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