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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一百四十章 嚴(yán)肅話題

悲歡期貨 匯派 52 2020-10-28 06:45:10

  薛睿被岳石忽悠得云里霧里。

  王總之前和薛睿談過總部自營資金的返傭問題,希望他認(rèn)下來傭金是研究部員工分配了的。薛睿也答應(yīng)了王總。

  這個時候岳石再談及這個事情,薛睿也不好說什么。而說到房子的事情,以及薛睿在公司的未來,薛睿對此比較麻木:畢竟自己不是王總的人,也沒有什么拉攏的價值和需要忌憚的地方。

  王總看人不準(zhǔn),比如林總和陳毓,他就看走眼了。但他看薛睿還是看得蠻準(zhǔn)的,他料定薛睿就不是一個會下黑手的人,果然。

  至于岳石的那一句“這公司,未來必須是咱們兄弟的天下?!?,薛睿更是不以為意。

  因?yàn)椋粋€人外在極力彰顯的,往往是內(nèi)心的反面——畢竟能量最終要守恒。比如那些口口聲聲說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人,其實(shí)恨不能讓別人為自己挨刀;又比如總愛把“錢是王八蛋”掛在嘴邊的家伙,往往會把錢看得最重。

  薛睿正胡思亂想間,就聽得岳石說:“有些話在公司里不好談。關(guān)于這個公司的未來,關(guān)于我們的這個行業(yè)存在的意義,我都有興趣和你好好聊聊。一直想找個時間約你一起吃個飯聊個天。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是今天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薛睿忙說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陪了客戶在外吃飯,今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回家吃晚飯,不如改為周末出來一聚吧。

  岳石笑道:“據(jù)說成功人士,都有怕老婆的特質(zhì)?!?p>  薛睿被岳石炮制的“據(jù)說”給整害臊了,又忙解釋說這段時間正因吃飯的事情,和女友而非老婆之間的關(guān)系緊張。為緩和緊張關(guān)系計(jì),回家吃飯已經(jīng)成為這段時間的心理定式。

  當(dāng)然,薛睿也知道,緩和家庭矛盾固然重要,但岳石的真情邀約也辜負(fù)不得。于是補(bǔ)救道:“吃飯還是改天吧,不如今天晚飯后,我們?nèi)毴A喝茶聊天?!?p>  岳石道:“我在來公司前,于期貨江湖上,也聽到不少關(guān)于薛經(jīng)理的贊美,這些贊美,主要集中在你的各類期貨推介會上的演講內(nèi)容。而透過這些演講,足可以反應(yīng)出薛經(jīng)理對期貨市場認(rèn)知的透徹到位。所以,我們今天喝茶聊天的主題就專攻期貨,不及其余。晚飯后我們寶華見?!?p>  定下寶華之約,薛睿告別出來,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遇到站在電梯門前的燕燕,就見燕燕向他招手。

  薛睿走過去,聽得燕燕說簡姐剛從三亞回來,正在樓上呢,問薛睿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薛睿只說自己今天一堆事還沒有辦,連晚上都約了人了。現(xiàn)在去看簡姐,怕是接下來就走不開了,不如明天我來做東,借著請簡姐吃飯,把大家叫上一起聚一聚。又囑咐燕燕上樓不要說遇見他。

  燕燕做嗔怒狀:“人家簡大老板,不忘舊情,紆尊降貴來海南看你,你還不該把其他破事都推掉了。”

  薛睿清楚燕燕這段時間都不會有好話等著他。他不敢招惹了燕燕,只央求了她幫忙應(yīng)付一下,說自己今天真的有事。

  薛睿突然記起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一句話“金錢和權(quán)力是男人的春藥?!敝挥X得這么些年的漸漸頹廢,本質(zhì)上是因?yàn)槟赀^而立卻囊中羞澀。

  簡同萍繞了一大圈再回來,已經(jīng)是億萬身家的富婆。薛睿覺得這個時候上樓去見她,無論是她拿出十年前的親熱勁兒,還是對他進(jìn)行批評教育,都難免會讓自己感到不自在。

  更讓薛睿感到不安的是,燕燕在他辦公室“教訓(xùn)”他的那些話,也不像是從“德國妞”那里搬來的,這些話更像是簡同萍的話。

  果真如此的話,這個簡老板,在外人面前這么說他薛睿,問題就更嚴(yán)重了。

  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維持,通常是需要共同進(jìn)步的,需要在同一個level。

  所謂圈子,也不用將就了擠進(jìn)去。這么一想,薛睿想自己以后即便是隋總工作室也該少去,多修煉自己,努力賺錢才是正經(jīng)。

  一個人在走背運(yùn)的時候,不要太掙扎了想著快速擺脫背運(yùn),正如賭徒不能在虧損之后想著立刻翻本一樣。

  這時候,需要學(xué)會階段性的“逆來順受”,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并保持健康身心,等待調(diào)整結(jié)束后的再次飛躍,一如行情遭遇無序震蕩走勢的時候,需要耐心熬過盤局一樣。

  而回家吃飯,是完成自己調(diào)整的第一步。

  剛一下班,薛睿就急著回家,路過花店的時候,他還不忘走進(jìn)去買了一束花。生活需要正常穩(wěn)定,愛情必須進(jìn)行到底。

  果然鮮花是送女人的最好禮物,王喬一看見花就喜笑顏開,兩眼放光。她把花插進(jìn)桌上的花瓶里,又忙了招呼薛睿坐下吃飯。

  薛睿見桌子中間放了一大盤清蒸石斑,驚呼:“怎么這么豐盛,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喬笑著說:“平常日子就不能揮霍一下下了?不過……這個到不是我買來的,也不是我做的。這是齊謹(jǐn)讓他們家保姆送來的,說是唐老板他們又去海釣了,收獲頗豐,特意選了一條大的做好了,拿來給她薛哥補(bǔ)一補(bǔ)——這是她的原話哦,她到真沒說是拿來給我品嘗的,我是沾了你的光呢?!?p>  鮮花和美食是好心情的催化劑,王喬不僅愉快地答應(yīng)了薛睿晚飯后出去喝茶的要求,而且還拒絕了薛睿主動要求收拾碗筷的請求。

  當(dāng)薛睿提前趕到寶華的時候,岳石已經(jīng)坐在茶館里,這是個守時的家伙。

  白天岳石談了不少敏感話題,這讓薛睿對晚上的聊天內(nèi)容多了一份小心,不知岳石又會冒出什么莫名驚詫的言論來。

  然而,薛睿沒料到岳石一上來說的話竟是:“小薛,如果不做期貨這一行,你最愿意做什么?或者說你覺得做哪一行最合適?”

  然后,在看到薛睿的一臉困惑后,岳石又補(bǔ)了一句:“別想多了,不是要勸你轉(zhuǎn)行,而是想知道你的選擇。”

  薛睿想了想,說:“或者,我可以做一個稱職的老師。當(dāng)初大學(xué)畢業(yè),我分配到省直機(jī)關(guān)單位,如果不離開,也可能從政。和我一起分配去那里的同一批大學(xué)生,有幾個都提拔為處級干部了。而無論是做老師或者從政,我最大的問題,恐怕是耐不住寂寞。當(dāng)年我決定停薪留職,就是覺得一眼看得到頭的未來,對我毫無吸引力?!?p>  岳石道:“我當(dāng)初是因?yàn)檗k調(diào)動總辦不成才下海的。按理說,下海的重要目的之一是賺錢,但我還總是希望可以活得更有意義一些。尤其是在賺了一些錢之后,我這方面的愿望就變得更為迫切。

  “我是賺了不少的錢,但我的這些錢,不是憑本事從市場賺取的,而是靠客戶的返傭積累起來的。

  “然而,這些錢都是有背景色的,是多少客戶在期貨市場里血流成河構(gòu)成的血紅的背景色。盡管他們的錢不是我做賠的,但那些錢是被我游說進(jìn)入這個市場的。

  “一次次送別那些爆倉的客戶,看著他們布滿血絲的眼睛——那是殺紅了眼,且遭遇滅頂之災(zāi)的賭徒的眼睛。我都會想我從事的這個行業(yè),沒有給我?guī)砣魏悟湴梁腿魏纬删透校舜鞌∵€是挫敗——這個感覺非常糟糕。

  “小薛,你被期貨蒙蔽,是因?yàn)槟闼诘倪@家公司,有唐老板有元揆這些成功人士,而我之前所在的期貨公司,客戶就沒什么賺錢的。你考慮過嗎?在這個行業(yè)做下去的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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