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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杞人憂天

悲歡期貨 匯派 249 2022-02-27 11:56:56

  薛睿躺在床上,伸手從床頭柜那里抽出一支煙,點燃了,吸了兩口。

  金璠安靜地躺在旁邊,被毛巾被裹著的她,大概已經(jīng)入睡。

  剛才一陣子手忙腳亂,令薛睿覺得自己慌亂得就像一個未經(jīng)世事的毛頭小伙,真有些可笑。這時候,他的確累了,但也無法睡去。

  就在他順利地把金璠鋪在床上的同一時刻,窗外電閃雷鳴,緊接著是傾盆暴雨。合著就該今天成事兒,連老天都來湊趣——時來天地皆同力。

  薛睿想自己和金璠在電影院后面行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天上有沒有什么天生異象。彼時的月亮正皎潔,似萬里無云。怎么這一會的工夫,竟肆意潑下了介許多的雨水……

  薛睿抽完煙,仔細掐滅了煙頭。然后,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薛睿一睜眼就意識到起來晚了,再往身邊一看,不見了金璠。她睡過的位置上,整齊地擺放著疊好的毛巾被。

  一時間薛睿有些恍惚,不確信昨天的地動山搖、哼哼哈兮是否真實地發(fā)生過。

  直到看見緊閉的窗戶,薛睿才意識到那是昨天自己聽見打雷的聲音,去奮力關上的。同時又自責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沉。

  原以為金璠早起了,會在客廳里或者書房里坐著。及至薛睿把房間里所有地方走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金璠的蹤影。

  這個小丫頭,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這是什么操作?

  突然間,不知為何,薛睿想起了藤波的那個說走就走的小女孩韋玨。莫非這金璠是一個升級版的韋玨?這么一想,薛睿就有些腿軟。

  “老男人”經(jīng)歷的挫敗多了,就漸漸失去了起碼的自信和從容。

  “現(xiàn)在的女孩子,和你上學時候遇到的女孩全不一樣了:只要她們高興,怎么都可以;一旦她們不高興了,你只能瞬間變?yōu)楣肥骸D氵€擔心要負責任?誰特么要你負責?”楊鋒的那一句“話糙理不糙”的箴言,言猶在耳。

  五心不定的薛?;琶α艘o金璠去一個電話,又擔心她這么早離開,保不齊回去后又睡了回籠覺,還是不要急著打攪才好。

  正猶豫間,手機鈴響,正是金璠的短信過來,薛睿大喜,仔細去看那短信:起床了嗎?我在齊慎家里,我倆正包大餛飩呢,預備包好了請你過來吃,還約了隋老板。你洗漱一下,收拾好自己,時刻準備著。

  薛睿長吁一口氣,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而羞愧。之前自己的不自信,只發(fā)生在期貨的交易上,而對女人的心思把握,總覺得一切盡在掌控,無一絲的含糊。怎么這兩年,全都擰過來了?

  人生所有的改變或者角色的轉化,本質(zhì)上是被時間操縱了的。此一時彼一時。

  薛睿之前還有些擔心金璠的“不辭而別”與自己昨夜的魯莽有關。這個時候,定下心來,才想到要感謝自己昨晚做出的一切努力——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

  林總說過:“男人和女人之間,由曖昧走到真實的情侶關系,重要的一點在于這個男人必須學會‘耍流氓’,這也就意味了期貨圖表技術的‘行情突破’。

  盡管‘耍流氓’之后,她也未必是你的女人。但沒有這流氓式的行情突破,就無法坐實愛情。而她,也永遠不會是你的女人。這就像拿了個木棒插在地里把羊拴起來,這個羊就只能圍著你這木棒轉了?!?p>  林總就這么生命不息,拴羊不止。最終,卻被一個海南姑娘袁小四用耳邊一縷金紅色的頭發(fā),給牢牢拴住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腳水。

  甭管誰拴了誰,在一起就好。薛睿愛著金璠,是奔了詩和遠方去的,而不是眼前的茍且。

  怎么剛才會拿金璠和韋玨做比較呢,這太混賬了。薛睿由此想到了“前同事”高峰的一則故事。

  這個高峰,也是邪了門了。他生得五大三粗,有過幾回不成功的戀愛,都有一個顯著特點:那些成了他的女朋友的女人,無一不是歇斯底里般地對他施以暴力。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那是他戀愛的常態(tài),而淤青,則是他愛情的標配。

  有一年的冬天,薛睿和高峰一起去南京出差,那時高峰的異地戀女友李茹也趕到南京,于是就開了兩間房。薛?;氐阶约旱姆块g,早早的睡下了,到半夜卻被電話鈴聲驚醒。

  薛睿不明白這一對“干柴烈火”,如何偷得出閑來給自己打電話,懵逼狀態(tài)下就聽得電話那頭的高峰說話結結巴巴的,慌亂得不成體統(tǒng),旁邊似乎還有那女人的啜泣聲。

  薛睿被嚇著了,安慰他慢慢道來,好半天才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李茹在最是忙碌的時候,居然沒有全情投入,而是忙里偷閑,抽空瞄了一眼高峰的身子。

  天曉得這一眼并不多余,竟讓她發(fā)現(xiàn)了高峰大腿內(nèi)側,莫名其妙的排列著一小片紅疹。

  于是,李茹接下來就質(zhì)疑高峰是不是尋花問柳、在海南風流快活染上了性病。高峰只覺得比竇娥還冤,但這個慫貨,到是怎么也解釋不出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這片紅疹。

  他應付不了李茹的問題,居然想到打電話給薛睿,要薛睿幫他作證:只說這么些日子他是一直和薛睿在一起的,然后他又是如何為人本分、行為規(guī)矩云云。

  做為一個研究部經(jīng)理,薛睿會時刻預備了回答客戶提出的圖表技術解疑問題。卻沒想到還會有皮膚科的問題在等著他。他詫異于李茹的思維方式,更是對高峰的這操作,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高峰在電話里,給了薛睿一道選擇題:要么在電話里直接向李茹解釋并證實高峰的清白;要么去他們的房間,和李茹做面對面的解釋。

  薛睿總共也只見過李茹三兩回,甚至都沒有正經(jīng)地聊過,這時候卻要面對她去完成嚴肅的作證任務。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于是薛睿怒了,對著電話咆哮:“要我作什么證?又不是我被捉奸,我才管不了你這些破事。你如果是清白的,明天一早和她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就可以自證清白,這個時候就不要折騰了?!?p>  “不行,等不到明天了。她現(xiàn)在疑神疑鬼,只覺得她自己身上也不舒服了,一直說自己也臟了臟了,惡心得要命。還是麻煩你過來一下吧。”高峰在電話里哀求道。

  瘋了瘋了,薛睿煩不勝煩,狠狠地把話筒砸在座機上,然后,拉過被子蓋在頭上,繼續(xù)睡覺。

  沒多久,薛睿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逼著起床開門。

  門口站著失魂落魄的高峰,一臉的事兒。他頭發(fā)聳立著,上半身胡亂套著T恤,下半身只穿了一條平角內(nèi)褲,腳上是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

  薛睿有些發(fā)呆,他萬沒料到這慫貨會慘到這般田地。然后就聽見高峰帶著哭腔說:“李茹走了,她穿了拖鞋和睡衣就出去了,這大冬天,外邊還下著雪呢,你陪我一起下樓去找找她吧?!?p>  “不要慌成這樣,她穿了拖鞋出去,就不會走遠?!毖︻5降走€有惻隱之心,他耐心安慰道。

  “別笑我,你說說,如果是你的女朋友,下雪天這么跑出去,你又能怎么辦?也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吧?!备叻宓?。

  這個問題到是把薛睿問住了,但他并沒有細想,就脫口而出:“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吾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就不會有妖魔鬼怪可以近身。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那些女朋友,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再好的女人,砸在你手里,都會刁蠻耍潑。你也許天生獨有欠虐的氣場。不要把我和你放在一個坑里做比較?!?p>  是的,是的,吾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藤波能夠有那樣的遭遇,是他的氣場令他容易招惹到那樣的女人。金璠不是韋玨,她們?nèi)幌嗤?,沒有必要拿來比較。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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