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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歡期貨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失過程

悲歡期貨 匯派 83 2022-03-27 04:39:24

  薛睿從金璠那里收到一個說不上好壞的消息。

  金璠的父母,退休了,在??谶@么多親戚的游說之下,他們竟打算來海南買房定居。而且,房子已經(jīng)訂好了,離金璠所在的證券公司并不遙遠。

  吊詭的是,這感覺竟是薛睿熟悉的,只不是發(fā)生在他的身上。

  林總剛把袁小四忽悠到手,人家小四她媽也是緊接著“殺奔”??趤硪?。

  歷史會重演?所幸小四媽和林總見面后,竟是皆大歡喜。這可以給薛睿一個好的心理暗示嗎?

  又一想,薛睿啞然失笑。自己是奔了結(jié)婚正經(jīng)愛上金璠的,單身男人,身份清白,慌亂什么?何至于想到和林總拼遭遇?不就是年齡差距大了一些嘛。

  唉!何至于“又”一次不做賊也心虛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的正是時候。我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又何懼之有?

  洪硯上次來找薛睿,除了談到岳石的新動靜,還來替滕波傳了一句話,這句話,把薛睿整得有些郁悶了。

  滕波依然惦記了開發(fā)盧陽,畢竟盧陽當年炒短線,是神一般的存在。

  薛??梢酝怆ǖ恼f法:盧陽是一個投資天才,而且他知道急流勇退,投資眼光也不錯,早早就瞄準了土地和房產(chǎn),只可惜把錢砸在了瓊海鄉(xiāng)下,僅僅因自身文化的局限,而陷入富貴還鄉(xiāng)的俗套。

  但薛睿認為這個盧陽,本質(zhì)上就是又一個向沖。在期貨市場的開始階段,他們的交易和運氣,明顯強于其他人。

  但,期貨這個市場,一旦你中途離開,再要回來,就會明白,這市場早就不帶你玩兒了。

  向沖是再也回不來了,盧陽也如是。

  可是,滕波依然希望盧陽再現(xiàn)輝煌。他想讓薛睿陪了他,一起去瓊海一趟,游說盧陽東山再起。

  五百萬,在十幾年前,或可以令盧陽理解為“一輩子夠花了”。

  薛睿由此想起大概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他在報紙上讀到的一篇文章。那個文章他讀過之后,感覺到震驚,想不到還有人可以這樣活著。

  那篇文章敘述的是改革開放一開始就走出去,到日本闖蕩的上海人,在那里干了幾年,積攢了一些錢,再回到上海。

  據(jù)說他們帶回來的錢,大致相當于人民幣二十萬。他們用十萬可以買下一套房,再把剩下的十萬存在銀行,享受那個時候大額儲蓄的高利息。憑借吃利息,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了。他們那時被稱作上海的“新寓公”。

  這篇文章令薛睿記憶深刻,因為那個時候大學畢業(yè)生轉(zhuǎn)正之后的工資,才僅僅一百出頭。二十萬這么一筆錢,太令人震驚了。

  然而如梭改變一切,十年之后,一切都變了。

  “新寓公”的十年之后,正是青年盧陽殺將出來,迎接光輝歲月的時刻。彼時的他拿著五百萬,復制了當年“新寓公”的“這輩子夠花了”的絢爛一幕。

  沒有什么比一個人的年輕更靠譜,沒有什么比一個人不失建功立業(yè)的志向更靠譜,沒有什么比一個人的“社會屬性”更靠譜。

  當如梭開始讓你一點點品嘗失去的時候,那就是“姜念論”開始伸出魔爪的時候了——有些人活著,但已經(jīng)“死去”。

  薛睿想拒絕滕波的請求并不容易,滕波過于固執(zhí)。

  在期貨市場開發(fā)這一項上,滕波是期貨圈子里僅次于岳石的一類存在。但,如果他覺得需要開發(fā)的對方,是技術(shù)派,他總要試圖帶上薛睿。

  薛睿跟著滕波沒少跑開發(fā),當然,滕波也因此,時不時給薛睿一些“好處”,多是一些不知他從哪里搞來的各地“特產(chǎn)”,或名煙名茶。

  薛?;耸毡P后的中午時間,請滕波去樓下老楊家吃面。同時耐心勸他放棄對盧陽的執(zhí)念——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不可失去過程。盧陽過早開始了退休生活,從離開期貨市場那一刻開始,他的“再也回不到從前”,就已經(jīng)是命中注定。

  在“油潑扯面”和“肉夾饃”的碳水雙攻之下,滕波長嘆一聲:“算了算了,不去瓊海了。其實,我也覺得他回不到從前了。我之所以總想了他的回來,也許是從他的遭遇,看到了我自己的無可奈何?!?p>  上午收盤后,解決了滕波的問題,令薛睿突然心情大好,整個人也覺得輕松無比,被“成功”激勵,他打算在下午收盤后,著手面對岳石給他帶來的困擾。

  金璠父母在??谫I的房子已經(jīng)開始裝修,等他們來??诓⑷胱?,怎么也得半年之后了。薛睿備考的時間且充足著呢。

  岳石現(xiàn)在只要你約他出來,無論吃飯喝茶,他都要帶上單娟。也因此,薛睿會岳石的時候也要帶上金璠。

  有了兩位美女在旁邊,薛睿和岳石的那些詭異話題,談起來就有些怪怪的,又時常能感受來自旁邊的不解或冷眼。

  “我可以揣摩一下你忽悠資金隨你投資柏拉圖式愛情電視劇的意圖嗎?”薛睿知道,和岳石的聊天需要開門見山:“你真的打算發(fā)動一場關(guān)于男歡女愛的革命嗎?”

  “我們?nèi)祟悘膩聿粫狈Ω黝惢孟?。而但凡我岳某人能想到的,別人也一定能想到,甚至包括那些古人們。”岳石不慌不忙地回答了薛睿道:“但我們所有的想象,都必然受制于時代的技術(shù)和資源。

  “這是你的原話,我引用你的這段話,就是想問你:為什么你就不懷疑這個時代的技術(shù)和資源的局限呢?為什么你會求索我的企圖,而不是不屑于我的這些荒誕無稽念頭的可操作性呢?”

  薛睿笑道:“我還是首先被你這些念頭的后果給驚著了,因為它離經(jīng)叛道。

  “至于技術(shù)和資源的問題,在這個人類都開始迷信用3D打印機來打印人體器官的時代,我們就不能對未知都一概懷疑,不是嗎?

  “我甚至認為如果我們這個時代‘允許’有3D打印人體器官的科幻內(nèi)容,接下來也許會‘允許’用3D來打印活人。

  “科幻是有實現(xiàn)的可能的,比如《小靈通漫游未來》。

  “如果科幻都可以這么來,我怎么有理由懷疑你想要顛覆的那些內(nèi)容呢?

  “事實上,你的那些妄念,未必比3D打印機的愿景,更牛逼,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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