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拜師授藝
二人走出藥店,藥塵道:“我們就此別過,你先回醫(yī)院看看,看紀(jì)尚把藥吃了沒,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把藥煉化?!?p> 呂小顏心中思緒如絲,不欲與他分離,但想到如果一味纏著他,反會令他對自己生厭,而且隱隱感覺到藥塵對自己客氣了許多,只是自己不愿相信這感覺罷了,只得答應(yīng):“你早點過來。”
藥塵應(yīng)了一聲,見天色如墨,囑了句:“路上小心!”呂小顏眼圈一紅,點頭應(yīng)承。
兩人各自分別,呂小顏自回醫(yī)院,藥塵煉藥成丹,自不必題。
且說藥塵把丹煉成,來到病房。呂小顏甫見藥塵,十分欣喜,正想上前傾敘,卻聽到藥塵冰冷的聲音響起:“她把藥吃了沒?”邁出的腳步聞音而止,身子僵在原地,笑容亦已消失,只覺眼前李平與自己所識,判若兩人。
張宜瑤早已從呂小顏處得知情況,白了藥塵一眼道:“幸好小顏早點趕到,不然你就少了個好徒弟了?!?p> 藥塵走近至呂小顏身旁時,停了會腳步道:“謝謝你?!眳涡☆伨o緊盯著藥塵的側(cè)臉道:“你為什么不敢側(cè)個頭來看我?”藥塵不再理她,徑直走到病床前。
呂小顏心如刀絞,對著藥塵的背影道:“我不要你的道謝!”說罷,淚如雨下,掩面而出。
沈師恐其有失,連忙追了出去。張宜瑤扶住紀(jì)尚的身子,不便去追,怒目瞪視著藥塵道:“怎么回事?”藥塵心中有愧,不敢駁她,道:“對不起?!?p> 張宜瑤自識他以來,知他從來都是狂妄不羈,何曾見過他如此消沉,更別說要他主動出言致歉。她見藥塵如此模樣,心中難受,語氣亦軟了下來,道:“這句話,你應(yīng)該對小顏說?!?p> 藥塵黯然,沉默良久才道:“我會找機(jī)會向她說明的?!睆堃爽幵缰獏涡☆亴λ帀m的心思,現(xiàn)見呂小顏傷心至此,亦能猜出了一二,嘆道:“她愿聽嗎?”藥塵不言。張宜瑤見狀,也隨之沉默,想到自己,感懷不已。藥塵道:“你也別喜歡我,沒結(jié)果的?!?p> 張宜瑤神色有些不自在道:“不要臉,誰喜歡你?!彼帀m道:“小顏說我沒帶你出去賣藥,你很失落,是不是?”張宜瑤一驚,心想:“原來小顏什么都看在眼里了,她怕我難堪,故而不說?!弊焐县W圆豢铣姓J(rèn)道:“你別聽她胡說!”一顆心早已怦怦亂跳,心緒如麻,不知以后怎生面對呂小顏,只覺自己就是插足于別人感情的小三,很不好受。
藥塵點頭道:“我也不信,但她說得十分肯定,故而問一問?!睆堃爽幰娝帀m說得毫無感情,想起自己和小顏幾日來為他耽心,又想起大家?guī)兹諄淼慕?jīng)歷,得到的竟是如此無情的口氣和答案,心中不由得一痛,又大為不忿。
但想起足球場上,他獨身一人震懾眾人的場景,卻又不禁黯然:“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多事?!?p> 想到藥塵從不聽自己與小顏苦心規(guī)勸不可行之事,原來于他而言,不過小事,終是沈師了解他。
藥塵伸手道:“現(xiàn)在有新藥了,你把舊的還我。”張宜瑤緊緊把那顆藥丸攥在手里,道:“這藥丸我要了?!彼帀m:“不行,這藥能賣十萬?!?p> 張宜瑤笑道:“錢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嗎?”說著把藥遞還給他。
藥塵怔怔地看著張宜瑤,只覺她那笑容說不出的陌生,收回了手,嘆道:“這丹給你吧?!?p> 張宜瑤輕輕把丹丸包裏好,放入自己貼身衣袋里。
藥塵拿出另一顆藥丹,放入紀(jì)尚的嘴里。丹藥入口即化,緊接著一股寒氣自氣門漫向全身,全身血液頓時如同凝固似的,凍得紀(jì)尚直打顫。
過了一盞茶功夫,血液漸漸流通,寒氣回流,束聚成一股,在胸腹間亂竄,尚紀(jì)只突胸口煩悶難忍,喉嚨一癢,“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色濃液,腥臭難聞。
藥塵連忙喝道:“捂鼻!”只見那黑色濃液如翻滾的開水,不斷蒸冒出黑氣,過不多時,那濃液便蒸騰消逝。
紀(jì)尚自吐出來那口黑色濃液,只覺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輕松,數(shù)日來昏昏沉沉的的感覺一掃而空,蒼白的臉容已有了血色,細(xì)看之下,少了病容的她竟是如此俏麗。
張宜瑤見紀(jì)尚已無病容,氣息平和,終于相信藥塵的藥丹神效,喜道:“真的有效!”。
藥塵待殘留在空氣中的黑氣也消逝后才對紀(jì)尚道:“想必你已知道我的打算,但我必須征得你同意,可愿拜我為師?”
紀(jì)尚心中誤會已解,便道:“愿意追隨師傅學(xué)醫(yī)懸壺?!?p> 藥塵一怔,隨即會意,道:“你誤會了,我并非要傳你練丹制藥之法,事關(guān)我這本領(lǐng)另有師承,未得我尊師允許,我可不敢私自收你為弟子?!?p> 紀(jì)尚不明所以,藥塵又道:“我煉丹之術(shù)有師所承,但我修道之法卻無授業(yè)之師,故我可以授你修道之法?!?p> 他看了眼尚紀(jì),續(xù)道:“現(xiàn)在所學(xué)的東西與懸壺濟(jì)世無關(guān),你還愿學(xué)?”
紀(jì)尚毫不猶豫道:“愿意?!彼帀m道:“好,你跪下吧。”張宜瑤從未見過拜師,十分好奇,不住打量。
藥塵對張宜瑤道:“你還不回避?”張宜瑤道:“我回避什么,拜師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藥塵怒目而視,張宜瑤撅嘴道:“小氣?!闭f完氣沖沖走了。
紀(jì)尚跪在地上,挺著瘦削的身子不敢亂動。藥塵靜靜站著,突然開聲道:“小的都走了,老的怎地如此不懂規(guī)矩。”
只聽見窗外一陣大笑道:“哈哈,好小子,厲害。”說話的聲音正是長云藥店的趙老頭。
紀(jì)尚突聽到窗外有人聲,不禁嚇了一驚,此處是五樓,莫非這世上真有什么鬼魂存在?
藥塵聽趙老頭已然遠(yuǎn)去,道:“這便是我日后要教你的本領(lǐng)?!奔o(jì)尚這才明白,不禁欣喜,原來世間真有輕功。藥塵道:“拜師吧。”
紀(jì)尚行了八叩之禮,師禮完畢,藥塵道:“幫派不可一日無名,此派是由我所創(chuàng),你是首徒,便各取首字,喚為‘藥尚派’吧。”紀(jì)尚心中不明,想:“各取一字是如何取法,這‘藥’字究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