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荒器,首先需要鑄熔爐。
在牧虞的安排下,短短兩天時間,南山上筑起了長二十米,寬十米,高五米的魏巍荒石熔煉爐。高達十米的煙囪直至蒼穹,如同引頸長嚎的兇獸。
一列圖騰戰(zhàn)士整齊有序地將柴火和煤炭從山下運上去,堆進爐膛中。
正值午時,牧虞一聲令下:點火開爐。
十二人在熔爐四周同時點燃引火柴。
熔爐四周擺放著巫師院新研究出來的“風(fēng)火籠”,就是一種史前版本的鼓風(fēng)機,能讓爐膛中的柴火燃燒更充分。
四個爐膛口,八臺“風(fēng)火籠”,由三十二位圖騰戰(zhàn)士同時操作。
風(fēng)火籠呼嘯作響,爐膛中火焰洶洶燃燒起來。
片刻之后,煙囪吞吐黑炎,攜裹濃稠黑煙,直上云霄,宛若惡蛟升空,氣勢甚是駭人。
“成了,成了!”
四周的圖騰戰(zhàn)士們高聲歡呼。
拉動風(fēng)火籠的戰(zhàn)士更加賣力,直接讓煙囪中吞吐的黑炎竄上了三四十米高。
松槐等侏儒嚇得面無血色,抱頭鼠竄。他們在森巫部落哪里見過這種陣仗?
“跑什么跑?”
牧虞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抓住松槐的脖子,拎到熔煉爐前。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松槐感覺自己都要被烘成肉干了。
“你……你想做什么?”他顫聲問道,看著爐膛中火光洶洶,總感覺牧虞要把自己扔進去,心亂如麻。
“你得幫我看著火焰溫度啊?!蹦劣菡f道。
有關(guān)荒石的事情,松槐都告訴他了,但是畢竟是第一次煉制荒器,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松槐拉過來,控制熔爐溫度。
“這可決定了你今天能不能離開這里!”牧虞盯著這家伙,嘴角揚起。
松槐嗓子發(fā)干,咽了口口水,重重點頭。
1%全體荒師智慧Buff加成!
牧虞敞開衣襟,開啟智慧Buff,登時腦清目明,迎著熱浪,走向熔煉爐二層。
他看向松槐。
松槐吸了口氣,走向熔爐那邊。
片刻之后,他點頭喊道:“可以開始了!”
牧虞當(dāng)即將荒石推進炙熱的爐膛中。
烈焰洶洶,荒石迅速融化,變成一團暗金色的溶液。熔融的液體順著爐膛中間的軌道,流入陶土的劍胚中。
制作劍胚,就花了牧虞一天多時間。
“拿獸血來!”
牧虞看著荒石液體將劍胚填充完成,當(dāng)即讓渠等人將早已準備的獸血抬上來。
噗嗤!
獸血紅紫,澆在劍胚上,冒起一團血霧。
劍身的液體逐漸凝實,其上密布猩紅的血紋,如同深幽鬼爪,帶著哀嚎的猙獰。
撲通撲通!
牧虞隱約感覺到爐膛中,這柄劍胚有心跳聲傳來,荒器竟然如此神奇!
他不禁屏住呼吸,密切關(guān)注劍胚的變化。
“降溫!”
等劍胚上血紋不再增加,他大聲喊道。
爐膛前,松槐的頭發(fā)都被烤得發(fā)卷,嗚嗚哇哇地指揮眾人降溫。
溫度降到一定程度后,牧虞將錫石、銅石放入爐膛中一并熔煉,為荒劍作鞘。
噗嗤嗤!
錫石和銅石在爐膛中跳躍著,流入劍鞘的陶胚中,隨著溫度再次降低,逐漸凝聚成型。
溫度越來越低。
牧虞將荒劍的陶胚緩緩?fù)獬?,炙熱的氣浪撲面而來,讓他有點睜不開眼睛。
他深吸口氣,拔出匕首,在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用自身血液為荒劍洗禮。
荒劍上浮現(xiàn)出一抹異樣的血光,稍顯即沒。
撲通撲通!
牧虞感覺到荒劍上的心跳聲越來越明顯,隱約有種跟自己心血交融的熟悉感。
劍胚的溫度迅速下降。
“上泉水!”
牧虞喊道。
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圖騰戰(zhàn)士迅速將泉水吊上二層。
牧虞小心翼翼地把泉水灑在荒劍上,為其淬火。
噗呲!
白霧砰然在荒劍上升騰起來。劍身上暗紅色的光芒逐漸暗淡,浮現(xiàn)出暗黑色的劍身。
霧氣翻滾,如有蟠龍繞劍旋轉(zhuǎn)。
爐膛余溫猶存。
牧虞見時間已至,急忙用樹枝將荒劍連帶著陶胚一同挑起,扔向地面。
陶胚從五米高的熔煉爐上砸下來,登時炸開,土屑飛舞。
嗡嗡!
那柄荒劍,則沒入石頭上。劍身輕輕震動著,一縷清幽的白霧飄起,裊裊而上,平添了幾分玄之又玄的氣息。
“好鋒利!”
饒是渠等人不知道荒劍意味著什么,但是看這劍身流溢的氣息和削石入泥的威力,足見其不凡。
咕咚!
松槐看到這漆黑如夜的劍身,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將那柄劍握在手中。
他感覺這柄劍,應(yīng)該屬于未來的森林霸主——就是自己。
而有人提前一步,將劍從石頭中拔出。
“元屠!”
牧虞看到劍身波紋似的隸書,嘴角微微揚起。
叮咚。
系統(tǒng)提示:煉制史前第一柄荒器“元屠”,獎勵:元屠升級屬性。
嗖!
下一刻,劍身一抹晶瑩的光芒一閃而逝。
升級屬性?
這么厲害!
牧虞嘴角揚起,讓渠將爐中劍鞘取來。
元屠入鞘,那股攝人心魄的氣息才逐漸消失。
呼!
渠也忍不住吐了口濁氣,問道:“牧首,這是什么兵刃?”
“殺器——元屠!”牧虞嘴角微微勾起。
他走向松槐。
松槐的目光還沒有從劍上挪開。
“好了,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我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你可以離開了。”牧虞淡淡開口,轉(zhuǎn)身離開。
咕咚!
松槐看著牧虞的背影,有種挪不動腳的感覺。
一度,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留在天荒部落,這里會給自己更多展示的空間。
但是,等牧虞消失的瞬間,他無意看到四周圖騰戰(zhàn)士眼中的炙熱。突然明白,這里已經(jīng)有主人了。而自己絕對不可能屈居于人下。
松槐暗自握緊拳頭,心道:今天,你放我走。希望有朝一日不會后悔!
他深深地看了熔爐一眼,帶著莫名的失落感,向林外走去。
……
走出天荒部落,松槐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心里的陰霾在瞬間一掃而空。
這是自由的空氣,這才是他的舞臺!
史前森林,我來了!
松槐撒開腿向林中狂奔。
突然,面前一黑,隨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松槐掉進坑里了。
“有人落網(wǎng)了,快把他抓起來!”很快,他聽到坑邊響起急促的聲音。
“山峭哥,抓到了個侏儒啊?!?p> “啥玩意?嗯……不管了,先帶走帶走!”有人快速說道。
怎么回事?
松槐一臉懵逼:難道牧虞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