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栗山先生吧?我叫本田凜,是足利少爺?shù)目醋o(hù),這是我的名片?!?p> 約莫二十多歲,戴著銀色金屬邊框的眼鏡,穿著量身定制的合身西裝,舉止禮貌卻又不卑不亢,就算是明明在向你行禮,但也透著一絲傲慢。
一大早,當(dāng)栗山熏打開大門便看見這么一個社會精英形象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的家門口。
“我只是個中學(xué)生,名片什么的就用不上了?!?p> “是嗎?”
對于栗山?jīng)]有接自己的名片的行為,對方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不愉悅來,他徑直將名片收回到了西裝口袋中。
“那么請多指教了。”
他朝栗山做了個請的手勢,栗山這才注意到家門口停著一輛高級轎車,車窗被搖了下來,足利琉太正坐在車?yán)锍约赫惺帧?p> 栗山上車后發(fā)現(xiàn)這輛車比普通的商務(wù)車還要長一些,前后一共有三排座位,但左側(cè)區(qū)域只放置的是一輛輪椅,足利便坐在那里,看來這是轉(zhuǎn)門為殘疾人士定制的高端用車。
“我們今天要去見的吉原先生目前在刀匠名錄上排名第一,小薰你一定不會失望的?!?p> “都說了不要那樣稱呼我……”
比起喧囂熱鬧的東京來說,和櫻國的刀匠們大多喜歡定居在環(huán)境安靜且歷史味道濃厚的京都,吉原先生也是如此,本田凜駕駛著汽車帶著兩人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七個小時才到達(dá)了目的地。
而讓栗山感到佩服的是,這位看護(hù)人除了必要的事項外竟然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栗山覺得自己平時就夠冷淡了,但與之相比一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吉原家是坐落在船岡山公園附近的一個小院落,從護(hù)墻外可以看到是由一棟兩層和式小樓加一個單層偏房組建起來的房子,房前是一個小院子,種植著一些花草,環(huán)境倒是頗為怡人。
本田凜停好車,默默打開了商務(wù)車的后背,拉出斜坡板,然后推著足利琉太的輪椅從車上倒退著下來了。
盡管是被派來監(jiān)視足利琉太的,但他對自己的工作卻絲毫不馬虎。
“我先去把伏見那邊的房子打掃一下,晚點再來接少爺?!?p> 他大概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位少爺時不時就會來京都的事情,因此并不打算一直跟隨著。
“那就拜托你了?!?p> 這主仆兩人相互之間都非常和氣,但是那種刻意保持的距離連栗山都看得出來。
“我還以為所有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都像四谷未來那樣呢!”
本田凜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栗山才緩緩?fù)鲁鲞@么一句話來。
聽到這,足利琉太就笑了起來。
“我們家族是利益至上的商業(yè)世家,親人之見比起親情來說更多的反而是競爭關(guān)系,就算是我這種無心爭奪任何的人都會被迫卷入其中,這點跟四谷那種傳統(tǒng)家族還是有點不太一樣的。不說這些了,吉原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p> 雖然是名刀匠的家,但是大門卻沒有安裝現(xiàn)代化的電子鎖,于是栗山走到木質(zhì)大門前用力敲了敲。
畢竟足利的腳不方便,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吱——呀——
厚重的大門卻直接就被推開了,原來門并沒有上鎖。
霍霍霍!
一陣磨刀的聲音鉆入兩人的耳中。
“快點快點!”
聽到這聲音,足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推著輪椅快速朝著那單層平房移動了過去。
霍霍霍!
磨刀的聲音變得越發(fā)清晰起來。
平房開著一道兩米寬的大門,且是直接敞開的,兩人一走過去便看到一名穿著黑色和服的身影正趴在一塊磨刀石旁仔細(xì)打磨著手上的一口刀。
這名刀匠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身體非常硬朗,他便是足利說的和櫻國第一刀匠吉原青義。
他時不時將刀托起來,將眼睛貼近刃口的位置,利用光的反射檢查著刀面的平整度。
“琉太,你說要找我打把刀?”
當(dāng)足利和栗山進(jìn)屋后,他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甚至連視線都沒聚焦到兩人身上,他就這樣一邊檢查著手上的刀一邊問道。
“嗯?!?p> 足利點了點頭。
“誰?”
“他?!?p> 兩人的一問一答相當(dāng)簡潔,而足利的手指朝著旁邊的栗山指了過去。
“他?”
大概是沒有想到找自己打刀的人居然會是這么一名少年,吉原老先生總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他將那把刀用拭刀布擦拭了好幾遍后放到了身后的刀架上,然后才轉(zhuǎn)過身來仔細(xì)將栗山打量了一番。
說是打量,其實說審視要來得更加貼切。
“你這……不像是武學(xué)家,是哪個流派的弟子?”
然后問道。
流派?
栗山的內(nèi)心有點糾結(jié)。
我哪有什么流派?
“我是……如意自在流派的!”
于是他干脆來個信口開河。
“如意自在流?”
沒想到這位吉原大師如此耿直,竟然還當(dāng)真思索了起來。
“我沒記得有這么個流派?!?p> “哈哈!”
終于,足利忍不住笑了起來。
“吉原先生,您搞錯了,他不是武家門徒,他是……靈能偵探,是來請你幫忙打造一把靈刀的?!?p> “哦……”
吉原青義了然般點了點頭。
“但我打造一把刀是有規(guī)則的?!?p> “什么規(guī)則?”
作為一名鍛造大師,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癖好,栗山倒也不覺得什么。
“第一,我的鍛造費用非常昂貴?!?p> “嗯,越是手藝高超的刀匠就應(yīng)該獲得相應(yīng)的回報,這好說,反正他很有錢,你不用擔(dān)心。”
栗山說著就指了指足利,讓足利一臉懵逼。
你只說了讓我?guī)湍憬榻B刀匠,可沒說要我?guī)湍愀跺X吧?
“第二!”
不過吉原大師竟然也直接默認(rèn)了這點繼續(xù)說道。
“你如此年輕,是否擁有著足夠的器量來承載一把名刀呢?”
“一個人的器量,我認(rèn)為取決于他的性格而不是他的年齡?!?p> “哈哈哈哈!”
聽到這,吉原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這小子倒是……也行吧!既然是琉太介紹的人,我多少也要給個面子,不過按照流程,我還是要查看一下你的徽章?!?p> 哈?徽章?
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