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負責跟蹤嫌疑人的刑警處確定嫌疑人已經(jīng)回到住所后。
穩(wěn)妥起見，張隊示意不要馬上收隊，再繼續(xù)留在原地觀察一下，避免嫌疑人換裝之后再次回來的風險。
“我想他不會回來了。”黑小川做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覺得他的嫌疑取消了？”伴隨著張隊的問題，黑小川的回答則更加肯定。
“不，與之相反，我想就是他。不過從結(jié)果來看，應該是我們輸了?！?p> “輸了？”張隊顯然一下子沒有明白黑小川所說的意思，“你指的是？”
黑小川無力的坐在墻邊，說出了那個自己也不愿面對的結(jié)論，“我們暴露了?！?p> “怎么會？”雖然明白了黑小川想說的警方行動暴露了的事實，但卻想不明白，整個過程中的問題究竟出在哪兒，畢竟在現(xiàn)場的刑警都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不可能會出現(xiàn)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
“多說無益，讓我來還原一下現(xiàn)場的情況吧?！闭f著黑小川用手指向街上的方向。
張隊也靠了過來。
“首先，我們的嫌疑人是從這個方向出現(xiàn)的。”說著用手指了指對應的方向。
“值得注意的是，當時嫌疑人的步幅大概是這么寬，”同時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寬度，“大約是六十公分左右吧，基本屬于正常步幅，嫌疑人身高在175左右，再乘上0.37的話，應該也差不多。而當嫌疑人距離誘餌只有幾米的情況下，或者說，隨著嫌疑人可以聽清誘餌的聲音之后，步幅有明顯的減少，大約是這樣的程度。步頻也明顯的降低?！?p> “也就是說，嫌疑人很明顯的被誘餌吸引了，對吧。”
“嗯，之后嫌疑人也一直在留意著情況，甚至在拉開了一點距離后，刻意的停在原地，看了看手機。所以截止到這時為止，我想嫌疑人都還是上鉤的狀態(tài)。但問題是之后?！?p> 黑小川用自己的行動模仿著嫌疑人當時的舉動。
“當時嫌疑人收起手機后，應該是看向了這個方向?！闭f著用右手準確的比出了嫌疑人的視線方向。
“就是從這一眼之后，嫌疑人先是回頭確認了誘餌的情況，又環(huán)視了四周。隨后果斷的離開現(xiàn)場，這時的步頻有明顯的加快?！?p> “也就是說，嫌疑人是在那一瞬間發(fā)現(xiàn)了什么……”張隊摸著下巴回憶著現(xiàn)場的情況，“那里應該是沒有什么……等等……”張隊重新看向接到的方向，隨后又和黑小川一樣，比了比視線的方向?！澳莻€方向是……王燁……”
雖然想著不會是王燁導致行動曝光，但張隊還是通過對講確認著情況。
“你確定么？”
“嗯……我知道了，沒事。”
簡短的落實了現(xiàn)場情況之后，張隊搖了搖頭。
“現(xiàn)場情況一切正常，而且王燁跟我的時間最長，我是相信他的?！?p> 確實，專業(yè)的刑警不應該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xiàn)失誤，那么還會是什么呢？
這時黑小川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并馬上向張隊確認，“當時兩人的距離，嫌疑人是不是能看到王燁的臉？”
“應該，是可以的……可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嫌疑人因為看到了刑警的臉才引起警覺的吧。不要說已經(jīng)過了十二年了，而且當年調(diào)查審問的人也不是王燁，他不應該會知道?！?p> “如果他是犯人，就未必完全不可能，畢竟他如果沒有忘記他的女友，也就有可能記住這些可能要抓住他的人。至于為什么會記得王燁，雖然只是推測，但會不會是帶他回局里錄口供的時候，您在樓道里和王燁交接工作之類的畫面被捕捉到了？諸如此類的情況。”
“這……”面對黑小川的追問，張隊竟真的無法全盤否定，因為像這樣的細節(jié)已經(jīng)無法清晰的回憶起來，但確實無法否定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我們面對的犯人，或許是個瘋子，但卻不是個傻子?？偸锹犎苏f，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這個犯人，搞不好就正好站在這條線上?！?p> 就在警方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針對性的調(diào)查上時，卻沒想到，這次看似暴露的行動，卻帶來了超乎想象的影響，只是這背后的代價，也異乎尋常的沉重
另一邊，趙芃獨自坐在漆黑的客廳中。
“還真的是差一點就出了大事了啊。”
和平時不同，黑暗中的趙芃，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眼睛仿佛正看著虛空中的某個人。
“是啊，這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那些警察的身影?！?p> 在空無一人的漆黑房間中，趙芃與虛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著。
“你說他們應該是開始懷疑我了吧。”
“……”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
“可是為什么這么突然的開始調(diào)查我了呢？”
“……”
“不，不對……”趙芃果斷的搖了搖頭，“我很確定我每一次都處理得很好，你不是也看到了么？”
“……”
“對！你說的沒錯！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什么證據(jù)的話，應該就不只是試探而已，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jù)，所以只能想辦法引我上鉤?！?p> “……”
“但是他們確實開始懷疑到我頭上了，為什么會這樣呢？明明……”這時趙芃的腦海中突然清晰的浮現(xiàn)出黑小川的身影?！澳莻€刑警……”
“……”
趙芃一臉認真的仿佛在側(cè)耳聆聽著某人說的話，并好像在細細的品味著其中的意味。
“啊……是這樣啊……確實，所有的事都是在那個刑警出現(xiàn)之后發(fā)生的，可是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我也在同一輛車上？”
“……”
“……”
這時，趙芃突然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仿佛有其他人加入了對話。
“……”
“……”
“……”
一陣安靜之后，趙芃的樣子變得有些奇怪。
“果然是因為這個刑警，才會導致這些警察開始懷疑我，但是，也只是懷疑而已，因為他們不可能找到任何的證據(jù)，永遠都不可能?！?p> “……”
“……”
“你們說的沒錯，也應該好好留意一下這位刑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