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薛的故事,我的心里也像是打碎了一個五味瓶。
“老薛,你知道我腦袋里面的淤血是怎么回事嗎?我的也是讓女人給打的。讓我媳婦給打的?!?p>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xù)跟老薛聊天。
“呦呵。還真沒看出來。你年紀(jì)輕輕,就有媳婦了。行呀!”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個搭伙過日子的吧?!?p> “咱們應(yīng)該差不多是同一天做的手術(shù)吧。約摸著,也差不多同一天出去。對吧?”老薛試著問我。
“應(yīng)該差不多吧。”
其實(shí),老薛做手術(shù)的時間,還要比我稍微早那么一點(diǎn)。
“我可不想出去呀。”
老薛低著頭,好像有點(diǎn)沮喪。
“怎么了?老薛。為什么不想出去呢?”
“就因?yàn)樯洗伪Я伺睦磲t(yī)生那件事,我老婆都要跟我離婚。我只要一出院,就得去辦離婚手續(xù)。你說,我還能出院嗎?”
他們夫妻的關(guān)系,都鬧成這樣了?
我本不該管這些別人的事情的,但是,既然被我給遇見了,我非管不可!
“老薛,你別怕。到時候,只要嫂子來了,我就有辦法不讓你們離婚?!?p>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什么辦法?如果能不讓我老婆同我離婚,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呀。到時候,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看著老薛也挺誠懇的,我還真有事情求老薛。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你相不相信我?”
我想最后讓老薛再確認(rèn)一下。如果他同意讓我?guī)兔?,我們之間就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了。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哥就跟你交個實(shí)底吧。我其實(shí),就想著,你能幫就幫。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就行了!”
看來,老薛對自己的期望值,也太低了吧。
“好。那你得答應(yīng)我,我們住院的這些天,不準(zhǔn)再提賴著不走這件事了。我們爭取都開開心心的出院。我們要積極跟疼痛作斗爭!”
“好!就沖你這句話,哥就必須答應(yīng)你!”
之后,我們果然不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老薛平時喜歡下棋,我也挺喜歡下棋。
我們不下時,都喜歡捧著一本外國小說看。為什么不看國內(nèi)的?我們都喜歡在外國小說里面找到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是,我需要將這些與眾不同的地方,運(yùn)用到我的工作里面去;而老薛只是為了尋找那種與眾不同的樂趣。
喜歡下棋的人,一般都很喜歡閱讀。
我們每次娛樂完了,都會不自覺的看看掛在墻上的日歷。
距離我們出院的日子,還有很久。我們都確實(shí)不想離開這里。
“崔先生,這么早起來了?”
小護(hù)士第一時間跟我打招呼。
“哎?18床的老薛呢?”我沒有看見老薛,趕緊問了小護(hù)士。
“哦。你是說那個跟你關(guān)系挺好的老薛呀。今天一早,就被他老婆給接走了。怎么了?老哥們走了,想他了……”
我一聽,腦子“嗡”一下,就炸了。
不好!大事不好!
“老薛家的地址,給我一下。”
我趕緊跟小護(hù)士要地址。
“崔先生,我們醫(yī)院有規(guī)定。我們不能隨意透漏病人的家庭住址……”
我也不想聽小護(hù)士說太多。
“快給我老薛的地址。不然,會出人命的!”
為了節(jié)省時間,我一把就拔了針頭和氧氣管。
“哦……那好吧。這是地址……”
還沒等小護(hù)士反應(yīng)過來,我搶過地址,飛快的到了醫(yī)院門口。
攔了一輛的士,趕緊奔這個地方就去了。
等到了老薛小區(qū)的樓下,我趕緊“噔~噔~噔~”的往樓上爬。
坐電梯根本就來不及!
等到了老薛家,我趕緊按門鈴。但是,沒有人出來開門。
我急著一直按。
這時,老薛的鄰居出來了。
“大嬸,老薛兩口子在家嗎?”
我急迫的問老薛的鄰居。
“老薛呀。今天一大早,就跟他老婆出去了?!?p> “去哪里?你知道嗎,大嬸?!?p> 大嬸可能也是剛好想去買菜,于是就示意我等一下。
“孩子他爹。你出來一下。”
“咋啦?”
大嬸的老頭子出來了。
“咱們對門那個老薛兩口子,你知道他們?nèi)ツ牧藛幔俊?p> “老薛兩口子,不是去民政局了嘛。怎么了?”
我一聽,趕緊謝過老薛鄰居,又打的去了民政局。
幸好在他們辦離婚手續(xù)之前,截住了他們。
“嫂子,你先別去辦手續(xù)。你先聽我說……”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把老薛老婆給說通了。
具體說了什么,我過后都給忘了。
反正不外乎什么“情”與“理”之類的話。
而且,我還成功的勸老薛回到醫(yī)院,繼續(xù)修養(yǎng)。
紅傷小半年,這是規(guī)律。
我們這樣的,至少需要修養(yǎng)三個月。
老薛才住了十幾天,就被老婆給拉出來,肯定對身體不好!
等我同老薛一起回到自己的位置,小護(hù)士還有些詫異呢。
“你這么快就把老薛給找回來了?一個小時都沒到呢。崔先生,你們是坐火箭回來的嗎?”
“我們是對自己負(fù)責(zé),聊著天回來的。呵呵?!?p> 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小護(hù)士搖搖頭。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大老爺們?!?p> 切!她們女人搞不懂我們男人,我們還搞不懂她們呢!
擺上棋盤,我們又開始“車輪縱橫”起來。
這次非讓老薛嘗嘗“馬后炮”的滋味。
病沒好,就得醫(yī)院待著。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不就離婚嘛,干嘛這么著急。我不僅把處于觀察期的老薛給拉回來了,而且還阻止了他們離婚。
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我自己覺得這事辦的挺好。
晚上睡覺,我都樂醒了三四次。
這時,小護(hù)士飄了進(jìn)來。
“劉護(hù)士,你來做什么?”
我看見飄在半空中的小護(hù)士,被嚇住了。
小護(hù)士她,既沒有穿護(hù)士服,也沒有戴眼鏡。
她只是穿了一套普通的衣服。
“崔先生,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是那個照顧你們的劉護(hù)士的姐姐。去年出車禍死了……”
等等,什么?死了?那她不是……
嚇得我趕緊往角落里躲好。
“崔先生,你別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現(xiàn)在不能直接與妹妹溝通,只是希望崔先生可以幫我?guī)€話……”
這個女子,對我說了一些她交待給她妹妹的話。
我怎么可能不怕。被這樣一個……一個美女飄著在你身邊說悄悄話,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