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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夢夢浮生

第二十九章 南宮的教誨

浮生如夢夢浮生 七夜董董 4006 2019-11-22 22:49:46

  南宮瑾徹夜未眠,自己喜歡的人躺在身邊本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他被自己腦海中想到的各種好的、壞的結果弄得心煩意亂,根本沒法靜心下來休息。

  穆思弦在睡熟以后還不自主地將身子轉了過來,即使夜沉如墨,南宮瑾還是能看清她近在咫尺的睡顏,他很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龐,很想將她擁進懷里,可是,他都不敢,只能惴惴地熬到外面雞鳴,天色微亮。

  穆思弦聽到雞鳴聲,漸漸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南宮瑾的一張盛世美顏,他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熟睡。沒錯,南宮瑾慫了,在發(fā)現(xiàn)穆思弦要醒來的時候他自己裝作睡著了,不敢直接面對她。

  穆思弦腦袋有點卡殼,她怎么會跑來南宮瑾的床上和他睡一起了?她揉揉自己的腦袋,將昨晚的事情捋了一遍:她在小榻上已經(jīng)睡了,然后被尿憋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南宮瑾的床上,他則在一旁坐著,然后她去了茅房回來,似乎將南宮瑾趕上了床,然后......是她自己爬上床和他睡在了一起......

  穆思弦突然想撞墻,她這個人吃穿其實都不大講究,最在意的就是睡眠,尤其大半夜的,最討厭的事情莫過于被迫起夜。她覺得中途起一次夜會將自己的睡眠質量大打折扣,而且起夜以后絕對不能多說話,因為感覺張嘴了會泄了迷糊狀態(tài)的“元氣”,到時候會多花很多時間入睡。她昨晚似乎就是那么半迷糊半清醒地躺在了南宮瑾的身邊。

  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南宮瑾長長的睫毛似乎動了一下,知道他肯定是醒著的,也是,這些武林高手怎么可能感知那么遲鈍。估計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所以不敢睜開眼睛。

  穆思弦又不是傳統(tǒng)的古人,她自己身子被南宮瑾看過都不覺得有多嚴重,更何況只是穿著衣服在同一張床上躺了一晚上,又沒發(fā)生什么,沒事沒事......只是她自己倒是想得通,她就怕南宮瑾這個古板的人會想太多,哎,再說再說,先起來!

  她淡定地下床穿上鞋子,推開門出去井邊打水洗臉。南宮瑾在她出門的一瞬間立馬睜開雙眼,他不知道穆思弦這個沒反應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又想告訴他像上次的事情一樣: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他因為穆思弦不生氣會松了一口氣,但是因為她的混不在意,心里又像堵著什么似的,很不甘心、很不舒服。

  “小姑娘,你哥哥呢?我蒸了點饅頭,叫他一起來吃早點吧。”大嬸起得很早,此時已經(jīng)做好早點喂完雞了,她看見穆思弦在井邊洗漱就開口問道。

  “嬸嬸早上好,我哥哥還在里面,我去叫他起來!多謝嬸嬸了!”穆思弦很感謝大嬸的熱情,還為他們準備了早點,想著一會兒離開之前得留點東西給兩位好心人。

  還好這幾天在陳嬤嬤的要求下,她頭上不再是兩支簡單的銀簪,而是有兩支晶瑩剔透的玉簪,還有一支鑲著瑪瑙的金簪。當然,其實懷里還有那支南宮瑾送的木簪,她不知為何一直將它帶在身上,有時甚至安慰自己:這木簪質地也蠻堅硬的,關鍵時刻或許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吧!

  她來到房門口,也不好意思進去叫南宮瑾,只能在門口叫他一聲,大嬸就在院中聽著,她斟酌了一下,只能默默鄙視了自己這個二十五歲的靈魂一把,一把年紀還要喚一個十八歲的小子哥哥。

  “兄長,起來了,嬸嬸給我們準備了早點!”

  南宮瑾早就在房中坐著了,聽到穆思弦喊自己兄長竟然心里有點小小的欣喜,他站起來走出房間,看見不施粉黛的穆思弦站在門口,如出水芙蓉般的清澈空靈,她指著院中的水井:“兄長,那里有水,你去洗漱一下吧!”

  說完也不等南宮瑾回答,便走到大嬸旁邊:“嬸嬸,我?guī)湍銣蕚湓琰c!”跟著大嬸一起走到廚房將東西端出來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南宮瑾很快洗漱完,幾人一起簡單地吃了早點,最后說起要離去時,大嬸還專門跟他們交代道:“小姑娘長得水靈,在外面最好遮掩著點,哪里都會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擔心被人盯上。”然后專門盯著南宮瑾說道:“小姑娘跟你出來,你要好好照顧人家,不能讓她受欺負,也別負了人家!”

  南宮瑾和穆思弦聽著都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昨晚聽了大嬸的話,自然知道她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也不好解釋。南宮瑾雖然尷尬,但還是鄭重地回答:“多謝大叔和嬸嬸,你們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不會讓她被欺負!”

  兩人倒是想在了一處,穆思弦將自己的金簪留給了大嬸,南宮瑾也是拿出了銀兩給他們,夫妻二人一直推辭,不過是睡了一晚上,吃了幾個不值錢的饅頭而已,哪里值得他們拿出來的東西的價值。但是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南宮瑾就帶著穆思弦直接飛了出去。

  “他爹,我不是眼花了吧?這二人真是神仙吧,怎么還會飛呢?”

  “想必這就是武林高手的功夫了,神仙還需要吃住嗎?傻婆子!”

  二人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簪和銀子,沒想到只是一番簡單的善意竟換來如此貴重的酬謝,只覺得今后一定例行善事,好人都會有好報的!

  南宮瑾帶著穆思弦飄出院子,在外面一處地方站定,對穆思弦說道:“我們一會兒還是要進城一轉,準備些東西再上路!”南宮瑾肯定要去買輛馬車,他不可能讓穆思弦和他徒步上路,也不會讓她騎馬同行,那樣會累到她的。

  穆思弦想著剛剛大嬸的話,便提議道:“還要重新弄點衣服,我想換一身男子的裝束,雖然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但是始終會方便一些,你覺得呢?”她可不想穿女裝再和南宮瑾裝作兄妹,最好就當做一對主仆,小廝跟著公子出門,雖然有點憋屈,但是人家本來就是皇子,自己當個小廝也不算委屈。

  南宮瑾看著面前女子的容顏,雖然他又信心能夠不讓他受別人的騷擾,但心里一想,確實也不想讓其他男子覬覦她的容貌,便答應了:“行,到時候我們在外人面前就兄弟相稱吧?!?p>  “不能當做主仆嗎?我就扮個小廝,陪你這位少爺出門,不也挺好嗎?”

  南宮瑾聞言心道: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哪怕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讓你當小廝呢?這樣在外人面前都沒法明目張膽地照顧你了。

  “不妥,還是兄弟吧,這樣更合適!”南宮瑾心中最期盼的是和她扮作夫妻,但是知道她絕對不會愿意,兄弟已是底線,也不多解釋,便繼續(xù)道:“我喚南瑾,排行老三,你就是家中幼弟,南思,我們出門游歷,這樣就很好?!?p>  穆思弦掙扎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也當不了一個合格的下人,就勉強同意了。本來想著能不能換回自己的名字“南星”,但是想想又作罷了,莫名地不想讓南宮瑾喊她南星,想著上一世的事情,不提也罷。

  兩人最后從成衣鋪出來,南宮瑾換上了一身淺灰色的衣衫,他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悠閑的世家公子;穆思弦換了一身青色的裝扮,看上去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年輕小公子,但是仔細一看都能看出她其實是一個女子。

  穆思弦從來不相信電視劇中出現(xiàn)的那些男扮女裝的直到什么頭發(fā)散開、衣服解開才看出是女子的橋段,她覺得除非真的用心化妝,否則光是換身衣服、換個發(fā)式,江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

  但是好在她又不是為了逃脫追捕之類的,只是為了行事稍微方便一點,所以才換做男裝,不需要多加偽裝。加上以南宮瑾在江湖上能混上公子榜的身手,一般的高手也不需要畏懼,所以穆思弦還是比較安心的。

  當穆思弦坐上馬車以后,才發(fā)現(xiàn)南宮瑾簡直就是人才,才進去一家商行沒多久,就買了一輛馬車,里面的各種東西還很齊全,吃的、用的、玩的,都有很多,南宮瑾只是淡淡地解釋那商行賣的就是專門為出行的人準備的馬車,所以東西比較齊全。

  穆思弦沒想太多,殊不知那是南宮瑾早就預謀好以后讓玄云準備好的,里面的東西雖然外表看著樸實,但是卻都是精致的好東西。當然,對于穆思弦這種外行人來說,是區(qū)分不出來的。

  穆思弦在馬車里面窩了半個多時辰,后面發(fā)現(xiàn)實在無聊,跟南宮瑾獨行就是為了自在一些,要是還為了不和南宮瑾接觸太多就把自己關在馬車里,那豈不是辜負了自己脫離大部隊的初衷?

  穆思弦慢慢從馬車里出來,南宮瑾作為一個稱職的車夫,立馬將車子停住,問道:“你要下車做什么嗎?”

  穆思弦在另一邊坐好:“沒有,在里面太悶,出來看看風景!你繼續(xù)趕車吧!”

  南宮瑾的心情很愉悅,想著今天是七夕,能和她這樣悠閑地坐在車前,一起看風景變化,一路風雨同行,他心里甚至有種此生別無所求的滿足。

  看著穆思弦毫無城府地面容,看著她心情愉悅地望著四周的風景,時不時還調(diào)皮地摸一下馬兒的屁股,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她是那么天真,那么相信他,可是他卻騙了她很多,一直想算計她的心。

  突然,南宮瑾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不禁懷疑:會不會是因為她從小長在山間,她的師父從來沒有教過她男女大防,加上她受傷后記憶有損,會不會壓根就不清楚他們之間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在正常人看來早已超越了正常男女相處的范疇?

  南宮瑾越想越覺得是,不然像她生辰日發(fā)生的意外,和她流落荒島時她毫無猶豫地收了他送的發(fā)簪,還有昨晚的同床共枕......

  南宮瑾越想越覺得不安,萬一她遇到別的男子也是這樣,那......

  絕對不行,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是該怎么和她說明呢?南宮瑾的心情一下子從春光明媚降落到了愁緒萬千。

  糾結半天,南宮瑾開口道:“那個......昨晚......”

  穆思弦正在內(nèi)心感嘆南宮瑾是個面癱加啞巴,本來看他跟她開口說話她還覺得終于不用那么無聊了,卻沒想到這廝哪壺不開提哪壺,昨晚的事,大家默契地當做沒有發(fā)生不好嗎?還不如悶著呢!

  “哦,沒什么,不什么都沒發(fā)生嘛,不用在意,沒事的!你當作沒發(fā)生過就好!”

  南宮瑾聽到穆思弦的回答更加確定她不清楚這些門道,或許以為真要發(fā)生什么才算越距,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思弦,你可能之前一直住在山上不了解這些事情......那個......世間男子和女子之間不能接觸過多,尤其......尤其像同床共枕這樣的事情,那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

  南宮瑾看穆思弦不答話,以為她還不明白,只能繼續(xù)說道:“我沒有要說你什么的意思,只是怕你不清楚情況將來被別人欺負了會吃虧,那個......你,能清楚我說什么嗎?”

  穆思弦內(nèi)心崩潰,敢情南宮瑾以為她不知道這些東西,所以表現(xiàn)得不甚在意,怕她以后和其他男子也這樣嗎?

  她只是從別的世界穿越過來的,對這些東西確實不如尋常女子一般在意,但是她是清楚這個年代的規(guī)則的,也只是因為身邊的人是南宮瑾,她也不知內(nèi)心對他是什么感覺,但就是有一種無言的信任,所以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但是想想突然覺得讓南宮瑾那么以為也挺好,至少自己不用那么尷尬去解釋,于是便回道:“哦,原來是這樣,我原來還真不是很清楚,我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不會和別人睡一張床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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