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左右,當南宮瑾破門而入的時候,入眼的就是穆思弦狼狽地坐在地上,淺色的衣裙上沾滿了鮮血,地上也到處都是。南宮瑾心臟驟停,慢慢靠近穆思弦,卻見她揮手推開他:“不要碰我!”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手里還緊緊握著帶血的發(fā)簪。
南宮瑾的心都要碎了,他看著倒在床邊光著上身的南宮鈺,不敢想象穆思弦究竟經歷了什么事情,他握住穆思弦握著發(fā)簪的手,輕聲喚到:“思思......思思,對不起,我來晚了!”
穆思弦恍惚中似乎聽到南宮瑾的聲音,不由問道:“南宮,是你嗎?”
南宮瑾抱住她:“思思,是我,是我......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穆思弦松開簪子,將身體的力量卸在南宮瑾身上:“南宮,帶我回去!”
南宮瑾抱起她的身子,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收拾南宮鈺,他只想趕緊帶她回去!
南宮瑾抱著穆思弦走出房門,玄云看到自家殿下懷中的穆小姐渾身是血,不禁嚇了一跳:穆小姐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可千萬別啊,殿下會瘋的!
穆府的人今天陪著穆思弦出去的只有晚秋和巧兒,她們一開始以為穆小姐是被人群沖散了,自己在街上找了許久,沒找到才回府找人出去一起尋找。下午的時候收到穆小姐帶回府的書信,幾人雖然看出事情不妥,但是卻沒有及時來告訴殿下,而是直接想進宮稟報皇上。
一直到下午殿下自己前往穆府才發(fā)現人已不見,看到穆思弦?guī)Щ貋淼臅?,稍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南宮鈺劫走了穆小姐。
殿下立馬召來他們四大玄衛(wèi),吩咐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找到穆小姐的所在。當時大哥玄風似乎還怕殿下暴露勢力勸了一句,卻被殿下直接用內力揮出房間,殿下說道:“我的命要是出了問題,我還要這些勢力干什么?”
幾人不敢多言,只能迅速吩咐下去,從五皇子的各種產業(yè)和親信下手尋找著穆小姐的蹤跡。但是南宮鈺狡詐,自己偽裝了好幾個似是而非的地方,他們已經去了四個南宮鈺故意拋出來混淆視線的地方都一無所獲,眼看殿下似乎都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幾人怎么安慰都沒有用,南宮瑾自言自語道:“我不會有事的,我在找到她之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直到剛剛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玄云看著殿下直接破門而入,瞬息后抱著渾身是血的穆小姐出來,又立馬飛身離去。他下令將院中的其他人全部滅了口,進到房中發(fā)現五皇子赤裸著上身倒在床上,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不好的想象,但是也知道其他人可以不留情面的出去,五皇子卻是不能輕易動的。他只能帶人離去,后面怎么做卻是要看殿下吩咐的,但是他知道:南宮鈺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了!
南宮瑾直接將穆思弦?guī)Щ厝首痈约旱姆块g,吩咐一臉震驚的下人:“去燒水,請董太醫(yī)過來!快一點!”
說完將門關上,把穆思弦放在床上。穆思弦模糊記得給自己劃了三四簪,血流了很多,她的頭有些發(fā)昏,但是藥效依然沒有退完全,她根本暈不過去。此刻南宮瑾在身旁,她內心的恐懼逐漸消散,身體的感覺就更加明顯。
“南宮,我難受......”穆思弦抓著南宮瑾的手不愿意松開。
“思思......沒事,我已經去請了太醫(yī),很快就沒事了......”南宮瑾沒法自己給穆思弦看傷,他此刻的心和手都還在顫抖,根本摸不準她的脈搏。他此時很恨自己的無能,他沒料到自己在外已經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在意還是連累了她,同時也恨自己空懷一身醫(yī)術,每次遇到她出事自己總是心神大亂,根本無法為她醫(yī)治......
府中熱水是常備的,外面的人很快將屋里的浴桶裝好溫水。有下人將事情稟告了三皇子府的管家藍青峰,藍管家是藍氏的旁支,多年前深受藍妃的恩惠,所以在藍妃去世之后他一直都照顧著年幼的南宮瑾,南宮瑾也一直很尊敬他。
藍管家聽到下人的報告很是驚訝,殿下竟然抱了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回來,還徑直去了他的寢室。趕來的路上遇到了玄云,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正是殿下的未婚妻穆思弦小姐。
藍管家心里兜兜轉轉半天,還是領了幾個丫鬟來到南宮瑾這里,正好看到有下人送水出來。
“殿下,我?guī)Я藥讉€丫鬟過來,讓她們給穆小姐清洗一下吧?”藍管家對南宮瑾說道。平時殿下不讓丫鬟近身,都是玄云他們近身伺候,所以他特意從別處帶了幾個伶俐的丫頭過來。
南宮瑾看著穆思弦還在緊緊抓著他的手,而且心里認為南宮鈺定是對她做了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讓別人看到她的情況,只能對藍管家說道:“藍叔,帶她們先下去吧,我會看著辦的?!?p> “殿下......這......不合禮儀!”藍管家自然知道送進來的水是干什么用的,殿下怎么能在還未成婚的時候這樣和穆小姐相處呢?
“藍叔......出去吧!”
藍管家看到南宮瑾轉過來看他的眼神,已經知道他心意已決。這么多年殿下似乎還是第一次對他如此嚴厲,他知道改不了殿下的看法,所以帶著人退了出去。他吩咐其他下人離得遠遠的,自己站在南宮瑾房門口等著。
南宮瑾將穆思弦抱到浴桶邊,輕聲說道:“思思,別怕......我?guī)湍闱逑匆幌?!?p> 穆思弦腦子有些昏沉,恍然間又以為是南宮鈺在撕她的衣服,忙掙扎道:“別碰我!”想用腕間的暗器射他,卻發(fā)現已經用完了,手上的發(fā)簪也不見了,只能張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
南宮瑾手臂吃痛,但是他卻毫不掙扎,他覺得自己的心更痛,竟然讓她遭受這些痛苦的事情。他輕輕地用另一手摸著她的頭:“思思,別怕,我是南宮,我已經帶你回家了!我們用溫水洗一下好嗎?”
嘴里的血腥味和耳邊的聲音傳來,她似乎又想起南宮瑾在自己旁邊,但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將南宮瑾的手臂咬出了血,她聽到南宮瑾說有水,心里想著能夠緩解藥性,便點頭道:“嗯,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