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處辦公室內(nèi),茶杯與地板碰撞發(fā)出劇烈聲響,緊接著暴怒的男音吼了出來,“都是廢物,一群廢物,好好的計劃竟然沒能成功?!?p> 站在原地的幾個西裝男人頭垂得很低,無一人敢抬頭看上方暴怒的人。
手好幾次撫上太陽穴,滿臉的怒色完全壓不住,一想到這次的事情沒能將寧羨狠狠踩下去,竟然讓她順勢扶搖直上,算起來,他竟然還是那個讓寧羨扶搖直上的自大助力,心底的火就怎么也壓不住。
“于總,那個寧羨的身后應該有大人物相助,這次的事情本來差一點就成功了,可卻偏偏遭遇了我們都扛不住的阻力——”為首的西裝男人滿臉凝重之色,看著老板椅上坐著的于謙,將這次他們遇到的具體情況一一告知。
一聽這話,于謙猛地起身,三兩步走到男人面前,“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當時不立即匯報我知道。”
被反問西裝男人眼底劃過一抹慌色,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咱們科獵在圈內(nèi)地位數(shù)一數(shù)二,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而且您的計劃天衣無縫……”
雖然對方的馬屁不錯,可此刻聽什么對于謙而來都是煩躁的,更何況這種事情竟然善做主張并未提前向他報備,看向面前男人的目光直接冷了下去。
“交接一下你的工作,我給你體面,自己主動離開吧?!蹦抗獗淇粗餮b男人,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西裝男人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于謙辭退。
來公司這么多年,他一直都為于謙辦事,忠心耿耿從來不敢有半分懈怠,可以說整個科獵他是對于謙最忠心的,當然,這些年于謙對他的信任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這次的事情雖說他沒辦好,可難道于謙就沒錯嗎,那個寧羨的背后明顯有大勢力,他照章辦事出了問題,為什么要讓他來承擔這份責任。
西裝男人不傻,到公司這些年,為于謙辦了那么多事情,他心里明鏡似的,雖說于謙給了他體面讓他自己辭職離開而非被辭退,可真要就這么走了,那么對寧羨做的那些事情,最后被翻出來,那么罪名肯定會直接扣到他的頭上。
于謙是科獵元老,更是股東,用人的時候自然火眼金睛,他說出這話后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幾個下屬,如今見他們似乎都很不甘的樣子,嘴角微勾露出嘲諷的笑聲,聲音也沒有了以往的平和威嚴,反而帶上一股令人膽寒的脅迫之意,“讓你們體面離開已經(jīng)是我對你們最大的關(guān)照,如果你們不甘心想跟我作對,首先應該想想你們今后的路會如何走,得罪了我,你們會成為棄兒,同行業(yè)不會有公司愿意錄取你們?!?p> 幾個人微微挺直的背脊,突然似乎被大樹壓彎了,剛升起來的豪氣,瞬間煙消云散。
……
病房,清醒過來的蘇沫眼神還有些發(fā)愣,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都沒有其他反應。
一直守在病床邊的護士看著這一幕,輕聲喊了好幾次,都不見蘇沫有反應,猶豫半晌,還是走到隔壁敲響了房門,很快房門打開,陳昊站在屋內(nèi)看著門口的護士。
“蘇小姐醒了,但卻一直不說話,你過去看看她吧。”護士的目光仍舊帶著防備,如果不是因為蘇沫醒來后一直不說話似乎很不對勁兒的樣子,她也不想通知陳昊,因為前幾天的事情,護士對陳昊總帶著一股下意識的防備,認為他對蘇沫居心不良。
這幾天陳昊一直守在醫(yī)院,他知道護士對他很防備,那天的事情時候他也很后悔,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但對蘇沫他真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可能那么慌張打急救電話,不可能一直在醫(yī)院守著連工作都放下了。
聽到護士的話他一個激靈,然后一把推開護士奔往蘇沫的房間。
打開房門,激動的心情稍微平復,深呼吸一口,腳步極輕,緩慢的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
看著病床上睜著大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的女子,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那天家里躺在血水里的蘇沫,心陡然一疼,伸手捂住心口位置,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暢。
“沫沫,你終于醒了?!鄙焓治兆√K沫的手,陳昊的眼眶瞬間紅了,這幾天別再心里的苦悶瞬間似乎有了發(fā)泄的源頭,握著蘇沫的手逐漸加重力度,目光緊緊鎖著床上的女子,生怕下一秒病床上的女子就不見了。
本來呆愣看著天花板的蘇沫好似有了知覺,稍微偏頭,看向了一側(cè)的陳昊。
眸光輕閃,眼底劃過一抹苦澀,但她迅速閉眼,直接壓下了眼底的情緒,喉嚨似乎有痰,話語在喉嚨游走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同時,手也下意識從陳昊的手中縮回了被子里。
手中空落落的,這一刻的陳昊內(nèi)心失落,心情煩悶。
“沫沫,你別這樣?!焙斫Y(jié)滾動,心中有千言萬語,可匯聚到嘴邊,也成了這么一句簡短的話。
偏頭向另一邊,目光看向窗戶的方向,極力忽略病房內(nèi)多一個陳昊。
“沫沫,還記得你說的話嗎?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也清楚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我愿意放棄那份工作,只要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會給你一個家,我們兩個人的小家?!蹦芨杏X到蘇沫對自己的抗拒和排斥,護士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進來,這個時候剛好只有他們兩人,陳昊下意識感覺現(xiàn)在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后續(xù)怕是沒機會私下說了。
他更怕耽誤下去,順便也耽誤了他的終身幸福。
“以后再說吧,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很累,想休息?!标愱坏脑捛榫w傳入耳朵里,在和寧羨發(fā)生沖突后,她一片大好的前途開始變了,逐漸變得黯淡無光,最終被推入死角。
當她聽到耳邊傳來的滴答聲,感覺到身體逐漸變冷,有人在她耳邊說的話,她才真正清醒過來,靠誰都是靠不住的,愛誰也不應該全身心托付。
她不怪陳昊,不管如何他們彼此心中都有對象,是有感情的。
只是造化弄人,步入社會的他們,終究會有不得已,貪嗔癡怨,是人心,不管誰,真到了某些時刻,也是無法把控這些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