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么彼此對視著,寧羨非常有耐心,既然蘇沫都主動提出來要和她聊聊了,那么她就有這個耐心等她主動開口,如果她來問的話,多少有些急于打探的意思,她才不這么干呢。
最后,當(dāng)然是蘇沫敗下陣來。
臉上帶著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率先開了口,“一直以為我們是敵人,你死我活的那一種?!?p> “我們倆可不是敵人,而且,就算是敵人,也是我活你死的那一種?!蓖耆毁I蘇沫的賬,毫不猶豫的回懟回去。
“……”嘴角微抽,臉色漆黑盯著寧羨,心中很是惱怒。
她真沒深入了解過寧羨,只聽說過關(guān)于她的很多事情,加上那些人跟她說的話,《時光流水》的合作本來也并不愉快甚至結(jié)了仇,所以,她毫不猶豫相信了那些話,從而開始對寧羨出手。
“別這么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彪y不成被人欺上門了還要裝死任由別人踩踏嗎?別說如今的她,就是上輩子的她也不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寧羨,你是不是沒有朋友?。俊焙貌蝗菀渍一亓嗽捳Z權(quán),蘇沫不打算聊別的,就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聽著這個問題寧羨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說別的朋友,就說齊陶,難道你不認識沒見過不知道我們倆的關(guān)系如何嗎?”
“……”
“你如果不瞎,這幾次我們倆的友情你應(yīng)該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吧?!?p> “……”
“要我說,你才是真正的有眼無珠,交的一群酒肉朋友,有福同享有難絕不同黨,大難臨頭各自飛啊?!弊詈笠痪湓拵еz絲嘲諷,完全不介意蘇沫是個病人并不能受刺激,本來她們倆也不是朋友,沒義務(wù)還要照顧她虛弱的身體,而且如果不是蘇沫幾次三番自己作死造成如今這一切,她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事兒,她沒對她出手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了。
今天,蘇沫算是見識了真正的寧羨了,這么毒舌,這樣冷血,毫無憐憫之心,要她說,寧羨才是真正的鐵石心腸。
“好了,說說吧,你想跟我聊什么,咱們今年快步入正題,你剛看見了,那是我男朋友,我可不能讓他久等,畢竟他這么優(yōu)秀,惹他生氣到時候不愛我了可怎么辦?”說著雙手一攤露出一副我也很難的表情,眼里的笑容卻怎么也遮不住。
聽著看著寧羨此刻表情的蘇沫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將口水吐到寧羨臉上去,寧羨竟然是這樣的寧羨,死不要臉,厚顏無恥,賤人。
看著蘇沫那幾近扭曲的臉,寧羨心里開心極了,讓蘇沫之前給她制造這么多麻煩,不找點兒利息回來都說不過去。
“趕快說,別盯著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真想報仇,就趕快好起來,否則,當(dāng)你墳頭長草時我可能已經(jīng)是娛樂圈大腕,結(jié)婚生子事業(yè)有層兒子乖巧丈夫能干過得神仙般的生活,嘖嘖,這么美好幸福的生活,我光是想著就已經(jīng)激動到不行了。”
“……”蘇沫的臉已經(jīng)鐵青,放在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泄出來的,“別太得意,我一定會重新崛起重新將你踩在腳底下的?!彼凶灾?,如今的她在圈內(nèi)的影響力大幅下滑,跟冉冉升起的新星寧羨是無法相比的,可看著寧羨那得瑟的模樣就很氣,恨不得出手撕爛她的嘴。
“行了,你也別一副恨我恨得要死的模樣了,想跟我談什么,說吧,我很忙的,在這里不能呆太長時間。”盯著蘇沫那鐵青的面色心里很暢快,不過也很快調(diào)轉(zhuǎn)了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今天的主題上。
這話也算是拉回了蘇沫的理智,狠狠的瞪了寧羨一眼后,也沒因為這事兒和她繞彎子,直接道:“你得罪了人你知道嗎?那些人要整你,就算沒有了我,還有其他人,你以后麻煩踱著呢?!?p> “放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倒是你,如今自身難保。”聽了蘇沫的話后寧羨滿臉平靜之色。
嘴角微抽,好在已經(jīng)知道寧羨的嘴巴毒了,所以很快就平復(fù)好了情緒,繼續(xù)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別忘了?!?p> 沒想到蘇沫真的打算繼續(xù)混跡娛樂圈,說實話,換做她可能都做不到,這是需要勇氣的,畢竟鬧出這么大的緋聞,粉絲們是健忘的,特別是名利場的娛樂圈,可一旦蘇沫重新活躍在娛樂圈,那么這些話題就永遠不會被掩埋。
“你放心,我沒那么嬌弱,而且,這次的事情也讓我明白,生死被別人掌控著的感覺,實在不怎么好?!币幌氲侥翘斓氖虑?,她就惡寒,惡心,恨意更是控制不住的外涌。
看著怒火高漲,面色難看,牙齒緊咬著嘴唇,嘴唇都開始滲血的蘇沫,終究有些不忍,開口打斷了蘇沫的沉思。
“答應(yīng)你的我會做到,你好好養(yǎng)傷?!?p> 聽到寧羨的聲音蘇沫從沉思中醒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嘴唇,手上沾染了一些血,眸光微閃,抬頭看向?qū)幜w,“雖然做不成朋友,但我很欣賞你,也佩服你。”
隨意的擺擺手轉(zhuǎn)身往外走,一邊道:“謝謝,我以后會讓越來越多你這樣的人都佩服我欣賞我的?!?p> “……”好轉(zhuǎn)的心情再次被破壞殆盡,就不明白為什么寧羨的那張嘴這么討厭呢,少說兩句又不會死,她是個病人,不求她同情關(guān)照,但至少別踩她啊,難不成是巴不得她這輩子躺床上不能恢復(fù)了?
“從今往后,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寧羨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房門口。
獨留下蘇沫呆愣靠在床頭,看著一側(cè)頭頂掛著的吊瓶,目光開始猶疑,心底,有什么東西開始生根發(fā)芽。
聽到腳步聲靳南西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到寧羨直接走了過去,牽過她的手,問道:“談好了嗎?”
“都談好了,你呢?”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面色不太自然的陳昊。
靳南西隨意的嗯了一聲,也沒再跟陳昊打招呼,倒是走到門口跟外面的護士說了聲讓她好好照顧蘇沫,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他們,這才帶著寧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