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這是你要和皇冠商場簽約的工作合同，袁艷。這是你周秀娟的合同，這個合同，可以先帶回去給家長看看，有一周的考慮期?！蹦贻p的林柜長手拿著兩份白色的文件，遞給她們兩個，嚴肅地說。
“哦，那我先拿回去給我爸爸看先?！敝苄憔杲舆^合同書安然地說。
“我家里當(dāng)然同意了，現(xiàn)在找個工作不容易的?！痹G有點嘆息地說，也接過了合同。
林柜長再次說：“這份和商場簽訂的合同有法律效應(yīng)的，只要你簽名了就有法律責(zé)任，上面樓那幾個鞋帽部和家電部的有幾個男員工和女員工簽約了，過幾天不來上班了，還被人事部追到家里面，解約是要賠一定的錢的?！?p> 吐了下舌頭，說：“有這樣嚴重？！”
那個翟榮玲走來湊熱鬧聽見，言之鑿鑿地說：“嗯，我還聽說有個是什么男服部的業(yè)務(wù)員，跳槽了，還被法院發(fā)了通告?zhèn)鲿鹪V他帶走一批供貨商去另一個商場，說是出賣商業(yè)秘密?！?p> 林柜長撇了她一眼說：”好了，合同給你們倆個了，我去忙我的了?！?p> 翟榮玲見柜長走了，自己也散去了另一個角落。
周秀娟翻了翻合同書，有點猶豫地說：“這合同一簽要3年喲，我還不知道簽不，我要回家考慮下?！?p> 把合同書放去了抽屜里，說：“我肯定是要簽的了，但是也要回去給我爸媽過目下?！?p> ……
電線廠宿舍小區(qū)的門衛(wèi)房前，只要有那個矮個女人小李上班，總是聚攏著小區(qū)一圈無聊婆娘們，皆因那個小李說話詼諧，人也玲瓏，經(jīng)常幫這幫婆娘們織點小孩的帽子呀，老人的毛線鞋呀，還有她以前是飲食公司出身的，老公又是名廚師，所以她也時常帶點小菜來給這些婆娘們嘗試下，開經(jīng)講壇般地經(jīng)常講點做美食的秘訣，自己家的趣事笑話。
小李下一班的另個女門衛(wèi)大蘭少言寡語，則冷清點了。
下班經(jīng)過門衛(wèi)處，見小李在手舞足蹈地談天說地，旁邊一圈人聽得樂不閉口，她望了兩下，不見自己的媽媽身影，還以為去上班沒回來。
到家在客廳坐了下，泡了杯茉莉花茶，削了個蘋果，就聽見蘇月娥上樓的聲音，“我家就在這里了，以后我打個電話給你，你就幫我送米上來。”
廳門打開了，蘇月娥帶著個瘦小個的賣米佬入來，那人把肩上的一袋大米卸下，手里把一大袋面條放在旁邊的高凳上，喘了口氣，站在那。
蘇月娥走入廚房說：“那個米老板呀，在麻煩你把大米拿到廚房我的米桶這里放下?！?p> 米老板又手提一下那袋大米搬進廚房。
蘇月娥從廚房走到臥室，拿出錢來遞給他，邊說：“還是你好說話，其它那幾個叫他們幫扛回家都說人手不夠，我家里人都在上班忙，哪里有時間去拉，在說也是小區(qū)前面那個菜市不遠。下次我電話一打你就幫我送大米來，記得我住的這棟樓了，我姓蘇?！?p> 米老板收過錢，數(shù)了下，說，蘇阿姨，對數(shù)了，我走先，下次給我電話得了。
米老板走了，對媽媽說：“你一下子買這樣多的大米做什么呢，還買了這樣大袋面條，看有10斤面條了，我們家才幾個人吃不了這樣多?！?p> 蘇月娥把那一大袋面條拿進廚房說：“哪里多，才100斤大米，還不是你爸，說什么下一周你奶奶來這里住3個月呢，那個老太婆吃得可多了?！?p> “不是吧，來我們家住3個月，那不住小叔叔家嗎?！?p> 蘇月娥撇撇嘴說：“住呀，說是你那個小叔叔單位集資分了套大房子，120平方呢，大著呢，說現(xiàn)在準備要搬進去住，舊房子要馬上退，但是那個老太婆看黃歷說她我這個老婆子不適合馬上住新房，要過一段時間才入去住?！?p> “不是吧，那奶奶可以去二叔那住呢?！?p> 蘇月娥出來客廳一屁股坐下，拿了個蘋果，用刀奮力地剖了四瓣，拿了一瓣蘋果說：“你二叔家的二嬸這樣厲害，她們八字不合，再說，你爸前幾天說想去學(xué)修理汽車，要學(xué)費什么的，去問你三叔借了點錢，這不，把這個’皮球‘借到家了?！?p> “那爸爸不是和四眼叔學(xué)修汽車嗎？上次我去那里還聽四眼叔說呢，還要花什么錢交學(xué)費？“
蘇月娥把手上那片蘋果吃下肚，舒了口氣說：“別聽那四眼吹牛，他的技術(shù)修下摩托車還麻麻點，他們兩個半斤八兩的，也要掏錢去找熟人學(xué)修理汽車，還有請人吃飯的，在說以后修汽車也要開個大鋪面，不是他現(xiàn)在那個單車鋪改成摩托車鋪這樣小?！?p> “哦，原來這樣。媽，我拿樣?xùn)|西給你看。”
袁艷喜氣洋洋地從房間拿出了那份和商場合同書遞給了蘇月娥。
蘇月娥翻翻，有點高興地說：“不錯，有合同就有保障了，3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在說我們家也沒關(guān)系找到什么好單位，在那上班工資也高，可以簽?！?p> 看著自己媽媽，笑嘻嘻的地說：“等爸爸回來我在給他看才簽?！?p> 蘇月娥說：“誰知道他幾點回來，現(xiàn)在回來不準時，說有時候去學(xué)修理汽車了?！?p> 袁艷說：“反正我也要他過目參考下，這合同我們那個柜長說了，可以有一個星期的考慮期。”
蘇月娥說：“還一個星期的考慮，我看不用考慮了，難道你爸會開個公司給你去做班，他連自己的飯碗也難保呢，一家三兄弟，就他混得最糟糕。”
拍拍媽媽的手背說：“好了，木已成舟了，還成大船了，看我們都這樣大了。媽媽，昨天去小李家吃的餃子好吃不?！?p> 蘇月娥說：“餃子在哪里吃都是一個樣，就是小李做了不少菜，真是好吃，我也問了下她，學(xué)了幾樣呢?！?p> “什么菜呢？”
“帶魚茄子煲呀，還有個酸菜扣肉的，她做得真是好，那肉入口即化，可惜就太費時間了。我去菜市買了茄子，帶魚回來，今晚我就試做下。哎呀，多少點了，袁艷你去煮飯下，我休息下，等下去做那個菜?！?p> 把合同書放在茶幾下，正想去廚房，聽到廳門啪地打開了。
爸爸進來了，后面還跟著他老媽。
蘇月娥看到袁艷的奶奶，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