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棄蛋黃而食蛋殼
“這是什么?”我不解的問道:
本以為是個簡簡單單的問題,誰知那婦人還有黑娃子全都看著我,一臉的驚愕狀。
“你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你們西域的人不煉丹的嗎?”黑娃子沒大沒小的說道:
“煉丹——”
我咀嚼著這兩個字。
“難道我穿越到的是一個修仙世界,可就算如此,普通人家也不至于煉丹呀!”我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這里家家戶戶都有煉丹爐,都要煉丹。不煉丹,哪兒有飯吃。
人吶,就是個吃喝拉撒睡,吃是第一位的。自然,煉丹就是第一位的?!焙谕拮咏o我普及道:
我實在是搞不懂煉丹和吃飯之間的關(guān)系。但過了不久,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們所說的煉丹差不多就是做飯的意思,用這口黃泥丹爐來做飯,不,煉丹。
“黑娃子,你去地窖搞些土豆回來,再摸幾個蛋。今天我們吃頓好的?!彼锏故呛茈S和,一點兒也不像是農(nóng)村婦女。
“好嘞!終于能吃上雞蛋了!”黑娃子興奮的答應(yīng)道:
和我印象中的土豆不同,黑娃子拿過來的土豆就跟藥材一樣,是曬干了的。掰開一看,里面黑乎乎的,讓人沒有一點兒食欲。
我看著那黑娃子撿塊板磚,把土豆用塊干凈的麻布裹上,然后一個勁的猛砸那些土豆,把他們給砸碎。
“也不知道你們西方人怎么生活的,丹都不會煉,那你們吃啥呀?”黑娃子邊拍著板磚,邊和我嘮嗑。
“是西域,不是西方,”我糾正到。
“好,是西方,那你們一天天的吃些什么?”
“吃肉,吃菜,吃大米飯!”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啥,怎么吃?”
“加水,加鹽,燒開,配二兩老干媽,下飯!”
“臥槽,你們西域如此野蠻,怎能茹毛飲血!”黑娃子突然跳了起來,一臉鄙視的看著我,似乎在看一個從動物園里跑出來的野人。
我張了張嘴,一時沒想到怎么反駁他,不過轉(zhuǎn)念一想。
幾百萬年來,我們都過著茹毛飲血,采集狩獵的生活,直到十幾萬年前才學(xué)會用火,兩三千年來,才逐漸發(fā)明了調(diào)料,菜譜這些東西。說不定再往前發(fā)展幾步,還真的是嗑藥獲取能量。
以后啊,估計舌頭和胃都要退化到不知哪里去了,好處是再也不用擔(dān)心胖死和腸胃病來了。
我學(xué)著黑娃子的樣子,也抄起一塊板磚,在土豆上裹一塊干凈的布,使勁的把干土豆給砸成粉末。
“這土豆可真硬!”我岔開話題道:
“那是,越硬品質(zhì)越好,這可是在‘短白山’上長了十年的‘人參土豆’,吸收日月精華,都快要成精了。”
我一聽,一個不留神,差點砸中自己的手指。
“十年?”
“是啊,十年才成熟啊。而且,這東西曬都已經(jīng)曬了十多個年頭了,藥勁更足。”
我手下一僵,頓時有些發(fā)懵,一想到要吃保存了十幾年的土豆,我就一陣干嘔。確定還在保質(zhì)期內(nèi)嗎?
突然,我腦子一驚。
“你說什么,這叫‘人參土豆’?”
“是??!人參,貂皮,烏拉草,矮白山三寶。不過真人參太稀罕,要一百年一熟。反正土豆跟人參一樣都長在地里,所以效果也差不多。
而且關(guān)鍵是這東西多呀!我們以量取勝,每天吃個十斤八斤的,也相當(dāng)于一兩斤人參了?!?p> 不過我并不是因為這個奇怪的名字而驚訝,而是因為‘人參土豆’這個名字,明明是我在《我在B站學(xué)煉丹》這本書中隨意的設(shè)定。
“其色如墨,其質(zhì)如石,常以板磚搗之。”這是我對‘人參土豆’的描寫,如此再看,手中麻布包著的土豆正符合我的描寫。
而普通人家也煉丹,也符合這本書的世界觀。
“難道我是穿越到自己的書里來了?!蔽矣行┎桓蚁嘈拧?p> 這時,那個婦人拿了三個雞蛋過來,又取過一只破碗,在碗沿上一敲,取出蛋清蛋黃倒掉。把蛋殼擦洗干凈,再搗碎,細(xì)細(xì)加工成粉末。
“北方有人,養(yǎng)雞拔毛,雞生蛋,為無毛雞蛋。北人取其蛋,棄黃而食殼,皆稱妙哉!”
婦人的這般騷操作不正是我在書中所描寫的嗎?
“黑娃子,土豆懟好了沒?”他娘洗干凈灶臺問道:
“懟好了,懟好了?!焙谕拮咏舆^我手里的土豆末,一齊給了那婦人。
婦人起開黃泥丹爐,從旁邊那口腌藥缸中舀過一大勺各種藥材腌出的藥汁。
“黑娃子,鏟點雞糞進來燒火?!?p> 那黑娃子看著年紀(jì)不大,但力氣卻是不小,鏟了整整一籮筐雞糞進來。雖然發(fā)酵了很久,臭味都已經(jīng)散干凈了,可我還是因為心理作用,有些口區(qū)。
婦人先將土豆末放了進去,接著又將雞蛋殼末放了進去。之后也不管其它,就把丹爐蓋蓋上。直接加雞糞,大火狠燒。
我看這些步驟,除了材料和這個黃泥丹爐外,真的跟平時小吃攤上蒸東西差不多。
過了123分鐘,一直等到天黑,這才做好飯,也沒啥菜,就是一顆大丸子,又當(dāng)菜又當(dāng)飯的。
我接過婦人遞給我的丸子,粗看上去,這是一個大丸子,細(xì)看一番,這確實是一個大丸子。
我看著這個比碗還大的大丸子,一口咬下去,別說,還Q彈Q彈的,確實是挺好吃的。
一個大丸子下肚,就徹底飽了,鍋里還剩下兩個。那個婦人又加火把水分給烤干,那丸子也漸漸的縮水,變瘦了一圈。色澤也越來越黑,過了兩十分鐘,真的變成了一顆丹藥。
“烤干之后就能保存?zhèn)€把月的了。那婦人說道。明天我就去集市上,就把這幾天攢的‘土豆蛋殼丹’給一齊賣掉。”
我聽到這個名字也是老臉一紅,寫書的時候太隨意,也沒好好想名字,就隨便叫‘土豆蛋殼丹’了,真的聽來,還是有些好笑的。
不過通過這個名字,我又一次確定了,我真的好像是穿越到《我在B站學(xué)煉丹》里來了,只是不知道世界觀有沒有變化。
“這用鹽來腌一下,不是能保存更久嗎?”我下意識的問道,忘了這是煉的丹藥了??上乱幻耄菋D人的回答也是讓我大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