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仁義
二叔父接著去翻閱賬單,徒留湯仁一個人在中庭幻想著三桑院。
“嘿,你個小比崽子,昨夜你為何坑老子?!辈綋u憐老和尚竟然還在湯府,無情的打斷了湯仁的幻想。
“呵,你們和尚不都自稱老衲嗎,你這和尚怎么這般沒素養(yǎng)。”
“切,昨夜那臭丫頭比我更沒教養(yǎng),你咋不說她呢?!?p> 誰讓人家清河郡主長得好看,湯仁也是個看臉的人,除非是人品有問題,一般情況看見好看的都會多些好印象。
“懶得理你,你乖乖等著郡主回來收拾你吧?!睖收f完,想了想確實沒有事情后便尋到湯布的書房,等到此事結(jié)束,后方無礙后便要遠行前往三桑院,所以要趁此空閑多了解下外面的世界。
看了看湯布書房的書架。
《家主秘寶》、《九五至尊》《統(tǒng)籌雜典》,這都什么破玩意。
自家老父親書房里的書基本都是此類,大失所望的湯仁離開湯布的書房,去二叔父的書房查找。
《破天掌》、《游云手》、《環(huán)形刀》,嘿,父親他們是商量好的吧,二叔父房里的書多是武技,不過大多不入流,有點意思的武技湯仁也早就習得。
抱著最后的希望到小叔父書房,這才沒有失望。
《大鸞通典-南山統(tǒng)》,湯仁翻閱起來從目錄中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找到了,三桑院。
三桑院,大鸞王朝第二修煉圣地,分為烏桑城、黑桑山、墨桑院,院長、院師強大,學員子弟眾多。
上面還畫有三桑院所處位置,在無水城東邊,少說有數(shù)百公里。
書里只說了大概,湯仁觀摩一番便不再翻閱,現(xiàn)在要找的是另一本書。
《五湖四海奇人異志》、《天下圣人體》,這次湯仁要找的是關(guān)于螢陰之體的信息。
兩本都看了,只有在《天下圣人體》中找到一句相關(guān)的話語。
灼陽螢陰,抱虛還元。這句話在書里出自書里的“陰陽集”。
螢陰說的是我,灼陽肯定是另一種體質(zhì)了,抱虛還元,雖然不懂,但是前世看的小說中碰到這種情況基本就是雙修。
雙修?嘿嘿,湯仁突然傻笑起來,不對,萬一人家不雙修,那自己當爐鼎呢。
爐鼎好像也不錯,嘿嘿。呸呸,差點讓前世快三十年的單身思想給帶壞了。
除了三桑院了解到些許,此次來書房并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離開書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未時,回道朝陽閣時,翠姨都已經(jīng)備好飯菜。
“少爺,聽其他下人說你在老爺書房,便沒去打擾?!?p> 湯家的飯菜很普通,因為是從湯布一輩白手發(fā)家的,所以并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也沒有喜歡山珍海味的喜好,所以都是正常的白飯與肉菜,家里有點稍許盈利便會買上一些藥材或丹藥,用來提升修為。
吃著白米飯,湯仁突然想到剛剛在書上看到這天地間有上了高品階的食用靈植,那些靈植做出的食物有著天下第一鮮的名號,本身的功效更是如同天上的仙丹,嗯,就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先吃他娘一噸那些所謂的天下第一鮮。
吃完飯,本打算去城主府看下事情到了哪一步,結(jié)果父親湯布先回到湯府,至于郡主并沒同行。
湯布看見湯仁,眉頭微皺道:“仁兒,此次李將軍一事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是想去三桑院嗎,你二叔父已經(jīng)安排妥當,若是無事,今日準備準備,與城中你的好友知會一聲,明日便可出發(fā)?!?p> 聽到這話,湯仁那還不明白,肯定是出了變故,但是父親沒有明說,自己還是不問的好,點頭答是后,便離開湯府,前往城主府。
離去前還將步搖憐老和尚拉著一起走。
“你要去城主府拉我這老頭子干嘛,我還要等郡主呢。”步搖憐對這坑了他的赤腳少年是沒一點好印象。
“老和尚,你練的什么武技?”走在路上,湯仁也是無聊閑問起來。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不過也不是什么秘密,步搖憐便回答道:“貧僧習的是小乘佛聲緣,使的是怒佛三態(tài),求的是苦佛渡劫?!?p> 什么玩意?這個時候自稱貧僧了,湯仁也沒再詢問,說了一堆佛教名詞自己也不懂。
很快兩人便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前有十幾輛馬車,不過看其裝飾,湯仁也猜不出是哪家的。
湯仁走到城主府門前,拉住一個馬車護衛(wèi)道:“朝廷特使來了沒,清河郡主是不是也在里面?!?p> 這護衛(wèi)被湯仁這一拉嚇一跳,本來還想呵斥幾句,不過看見湯仁手中的刀鞘不俗,衣服也不一般便語氣不耐煩的回道:“來了,正午時分便來了,清河郡主也在,清河其余五城城主也來了,還有清河附近其余幾家與皇室有所關(guān)系的勢力派了人?!?p> 嘖嘖,看來來的人不少而且來頭都不小。
“那你是哪一家的?”
“我?”護衛(wèi)聽見湯仁這么問,立馬挺直腰桿,驕傲的道:“我可是建章城城主的隨行護衛(wèi)?!?p> 聽見這護衛(wèi)報出名號,湯仁看了看護衛(wèi)的一階七品實力,一臉不屑,這建章城城主還不如昌河道混的好呢。
話說湯布回到湯府后便獨自一人滿臉愁容坐在北閣議事廳,湯泉看見大哥一臉不悅,便問道出了什么事。
湯布回道:“還是不知李將軍犯了何罪,南山王保護我們,清河郡主也保護我們,只有我們湯家還蒙在鼓里。”
湯泉聽到大哥所愁之事開口勸導:“這有什么好發(fā)愁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行了,再說了,清河將軍給予我們的轉(zhuǎn)氣力功已經(jīng)與其余幾個勢力交易,這二十年來的賬本也都清算了一番,若是真的怪罪下來,與李將軍撇清關(guān)系不就好了。”
湯布聽著二弟這樣解釋,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時湯府外來了一個穿著鎧甲的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郝然就是世子身旁的人。
這人看見湯府二字便知道是這里,一直藏在一旁的胡琪看見中年男人出現(xiàn),趕忙現(xiàn)身。
“大統(tǒng)領(lǐng),您怎么親自來了?!焙飨乱庾R的額頭流著冷汗。
大統(tǒng)領(lǐng)看了一眼胡琪道:“去將湯家家主給我叫來?!?p> “是?!焙鲓Z步?jīng)_進湯府,不過幾個眨眼,拎著湯布回到大統(tǒng)領(lǐng)身邊。
“大統(tǒng)領(lǐng),這便是湯家家主?!?p> 湯布正在議事廳與二弟說這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拎了出來,看出來來人實力頗高,很識相的沒有惡語相向。
大統(tǒng)領(lǐng)看著湯布,不想浪費廢話,道:“南山王有旨,湯布接旨!”
湯布本來癱倒在地身體聽到這句話立馬擺正跪在大統(tǒng)領(lǐng)面前。
“南山王有旨,清河將軍李黃云,救清河百姓有天大功德,現(xiàn)南山王滿足清河將軍李黃云最后的遺愿?!?p> 大統(tǒng)領(lǐng)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湯布,從懷中取出一份血跡斑斑的皮紙。
“我李黃云一生為民為國,不曾有過損人利己之事,這一輩子太過耿直,沒有三兩知己,只有二十余年前救過老朽一命的湯氏恩人一家,當初將轉(zhuǎn)氣力功贈予湯家,沒有還清恩情,現(xiàn)我李黃云即將離去,希望能將我所剩財物、盔甲、寶器留給恩人,老朽李黃云在此拜謝!”
大統(tǒng)領(lǐng)鄭重的將這一份皮紙疊好,低頭看向湯布,卻發(fā)現(xiàn)湯布跪倒在地身體不停地抽搐,隱隱聽見哽咽之聲。
湯布抬起頭,大統(tǒng)領(lǐng)與胡琪看見的是一個淚流滿面的中年男子。
湯布看劍大統(tǒng)領(lǐng)手中的血跡皮紙。
“砰!”重重的磕了下去。
“砰!”抬起頭來,能看見額頭已經(jīng)紅腫。
“砰!”再抬起頭,湯布的額頭已經(jīng)血絲彌漫。
“我湯家愧對清河將軍,清河將軍李黃云,真乃大仁義,我湯家何德何能繼承李將軍遺物?!?p> 周圍有些許路過的人,看見湯家家主這般行為,皆震驚在原地,不曾離去。
“我湯布以我湯家家主之名在此發(fā)誓,我湯家在清河一日,便竭盡家中一針一線之力去繼承李將軍鎮(zhèn)清河水災之心?!?p> 湯布心中悲痛欲絕,李將軍如此仁義之人,自己等人竟然還將轉(zhuǎn)氣力功拿出去交換,還想著撇清關(guān)系,想到此,湯布更是心如刀割。
“噗!”悲傷至極,愧對萬分的湯布直接心血上涌吐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人,大統(tǒng)領(lǐng)與胡琪皆被嚇了一跳,大統(tǒng)領(lǐng)與胡琪還有湯布身后的剛趕來的湯泉與湯家家丁趕忙走進查看。
大統(tǒng)領(lǐng)修為高深,動用靈氣查探一番道:“無礙,只是動了心頭血,需要多休息一段時日?!?p> 感覺無事,大統(tǒng)領(lǐng)也不知會胡琪,扭頭便要離去,
離去前回頭看著被湯家眾人攙扶回府的湯布,喃喃自語道:“仁在,義也會在,朝廷中盡是魑魅魍魎,若是扔進去一兩個仁義,會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