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
朱珠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終于慢慢地清晰起來。
這不是她的臥室嗎?
臥室?
昏倒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涌入腦海。
靈犀!銘瀚!
她猛地坐起來,可是立刻天旋地轉(zhuǎn),惡心的直想吐。
有個人的手死死地將她摁倒在床上。
“朱珠!你冷靜一點!”是陳翔的聲音。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你放開我…嗚嗚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
陳翔看到她癲狂的樣子,心痛地將她一把摟在懷里。
“你放心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把靈犀和銘瀚找回來。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珠兒,不要哭了,別哭了,我去找我們的孩子,我去把他們找回來?!?p> “真的嗎?”
朱珠抬起淚眼滂沱的臉龐,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前尖尖的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里,“陳翔,你去把靈犀和銘瀚給我找回來,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在這里躺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p> 朱珠搖了搖頭,哭著說道,“我怎么可能睡得著呢?我現(xiàn)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靈犀哭的樣子,她還那么小,她該多害怕啊…陳翔…我的心好痛好痛,痛的我快要死掉了…如果靈犀和銘瀚有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陳翔摟了摟她的肩膀,說道,“朱珠,我不會讓他們兩個有事的。我向你發(fā)誓,我一定把靈犀和銘瀚平平安安地給你帶回來?!?p> 好不容易把朱珠安撫住了,等她躺下去以后,陳翔關(guān)上門出來了。
袁煒華正倚靠在沙發(fā)上,額頭上搭了一條毛巾,唉聲嘆氣長吁短嘆。
“老陳啊,我袁煒華這輩子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個閨女眼瞅著要飛進福窩了,偏偏哪個不長眼的把她綁架了啊…我命苦哇,一天福沒享過,老了老了還讓我遭這樁子難…哎喲我的心窩子疼得要死了…哎喲哎喲…”
陳俊友在一旁坐著,也是滿面愁容。
陳翔走過來,握住了袁煒華的手,輕聲安慰道,“媽,她們不會有事的。”
“怎么不會有事哇?那天殺的要五十萬才肯放人??!五十萬啊!咱們一時半會上哪兒弄這么多錢你說!”
陳翔有些為難地說道,“媽,不然您把您的存款先拿出來…”
“什么存款?我沒有存款!”袁煒華想也沒想就立刻否決了。
“那,不如我們報警吧,現(xiàn)在天眼這么厲害,人躲哪兒都能給找出來?!?p> “不行!”袁煒華厲聲罵道,“你想把你妹妹害死??!那信上說了,如果我們報警,他有的是辦法來報復(fù)心月!月月一個女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就全完了!”
陳俊友聽不下去了,他說道,“老袁,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們?nèi)齻€人還要不要救了?現(xiàn)在都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你就別再犟了,就把咱們的棺材本拿出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再說了,月月馬上就要嫁進戚家了,這節(jié)骨眼上出個事,那婚事指不定就黃了?!?p> 袁煒華一聽他說這個,著急了,這么一樁天賜良緣萬萬可不能黃了。
“那…那…”她猶猶豫豫地看了看陳翔,說道,“那王八蛋要五十萬,是他們?nèi)齻€人的價錢,五十萬除以三,一個人不到十七萬。這樣吧,我吃點虧,出十八萬,這可是我和你爸的棺材本,多一分都沒有了。剩下那倆孩子的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老袁?!”陳俊友扯了扯她的胳膊,皺著眉頭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分你的我的?!陳翔那鋪子剛開沒多久,哪兒來那么多錢?你就別為難他了!”
“我怎么為難他了?!我沒錢你讓我去搶?。 痹瑹樔A惡狠狠地瞪著陳俊友,眼里的威脅意味終于讓他閉了嘴。
陳翔真的沒想到他媽會分的這么清。
他的心里充滿了苦澀,可是他也只能咬著牙說道,“好,我孩子的錢,我自己出?!?p> 在規(guī)定時間之前,陳翔終于把錢湊齊了。
他拿著裝有五十萬現(xiàn)金的袋子,按照那個人的指示,將袋子放進了公園里公廁的水箱里。
之后,袁煒華及一家人焦灼的等待著。
可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他們等來的,并不是陳心月三人,而是另一條信息。
我改變主意了,這一次,我要一百萬。
陳心月握著手機,遲遲不肯打下這些字。
徐凱嘻嘻笑著問她,“怎么,手指頭斷了?”
陳心月怯怯地說道,“沒…沒有…只是…我們家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多錢…”
“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要錢。至于錢怎么來,我可不管。”
“可是…可是…”
“別特么給老子墨跡!”徐凱見她一直不肯發(fā)信息,馬上就翻臉了,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敢不聽我的,我現(xiàn)在立刻把這個小的爪子給剁了??!”
陳心月嚇得魂飛魄散,立馬哀求道,“別別別,你別傷害她!我發(fā)信息,我現(xiàn)在就發(fā)!”說著,顫抖著手打下這些字。
徐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他拍了拍陳心月的臉蛋說,“乖,你乖乖聽話,才能早點回家?!?p> 陳心月啜泣著點了點頭,她緊緊地抱著陳靈犀,心里不停地乞求著有人來救他們。